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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岭米面·台州日报

  在温岭,一年四季,百姓对米面十分钟情,因为米面是一种主食品。自古以来,米面就是温岭人的一大土物产,全国各地是很少见。

  米面烹煮方便,口味特好,吃米面方法多多,除刚做好放蒸里蒸熟的鲜面,趁热吃有一种特有的面香外,还有汤面或炒面两种,这两种做法做起来方便,吃起来味道好极了。米面的做法内涵丰富,汤面有多种多样的汤法,它跟菜肴都能得当,如青菜面、香菇面、菜干面、清水面、咸菜面、丝瓜面、浦瓜面、鸡蛋面、交白面、肉丝面、三鲜面、姜汤面、虾面、带鱼面、青蟹面……荤素都能得当。人们需怎样的口味,就烧怎样的汤面上味。汤面,只要把配料炒好,先将水浇开,把米面下锅,盖上锅盖再烧开即可上桌。如果是吃“清水面”的,更简单。在六七十年代、八九十年代百姓吃清水面平凡,就是将面放汤中烧开后,装在碗中的面,加上点熟猪油,盐或酱油,有条件的加上吹皮或榨菜丝即可。在过去,有条件吃得讲究些的,如女人“做月里”期间,亲戚来作客时等,烧米面用上猪肉片或肉圆,鲜的白燥虾或黄虾、鲜墨鱼或墨鱼干、虾干、跳跳鱼干、金针菜、鸡蛋、蛏或蛤蜊等,配料多说明好客,尤其求温饱时期,并说明这一家富。用汤面待客人在箬横最好享受的一碗面,下墩村八十多岁的老人梁五梅用顺口溜说出一碗面最佳的烧法:“猪油撬落铜饭撬,黄虾落锅尾尾跳,金针得当弹鱼干,三两米面做底垫,六个肉圆碗里围,三个青皮鸭子摊起盖上面。”在过去,这碗面都是待客而做的,一般人享受不到这样好的待遇。

  炒面也有多种方法,季节不一样,炒面的配料也不一样,在春季有的用包菜切丝炒面,到了夏季用绿豆芽炒面,也有的用咸菜炒面,冬季时节用蒿菜炒面等等。炒面,事先将干米面放在水里浸泡二十分钟左右后放在铁锅内炒,炒之前锅内先放猪油,炒面时用油数量以不粘锅为宜,右手拿铁饭锹,右手拿筷子一起炒。炒面要注意火候,炉火过猛,面要粘锅或烧焦,炒时手要快,上炒炒,下炒炒,反反复复炒,上上下下炒均匀,炒到七八分熟时,把事先选择好的菜丝或绿豆芽或蒿菜、豆腐干丝、鸡蛋丝、鳗干丝等等下锅,黄酒、盐或酱油等配料全部加入,再均匀地炒,待蔬菜炒熟后,面炒软了,菜炒熟了,面炒香了,咸淡味有了,再加入葱花,拌炒一下,将其上桌。如在箬横,尤其是蒿菜炒面在月节,如七月半、冬至、除夕、正月半都少不了它。芋头炒面在八月十六日中秋节是最热门的菜肴。吃炒面有的加配碗紫菜汤或蛋汤,喜欢酒水的配点酒。说起米面,不论是哪一种吃法,温岭人都把它吃出味道来。

  米面,系纯粹用大米制作的面食,但用哪一种大米加工成的,用什么工具加工的?说起米面加工的事,许多上了年纪的人还不知道,一些年轻人更没见过米面的加工方法。

  我自幼长在温岭箬横小镇上,当时就知道有西墩冷份、下墩楼里、陈家、白水田、王家、司城等村加工起的米面,下锅时散而不粘块,落锅不糊而稍有名气。那时候的米面加工场,乡里乡外的人称之为“面店”或“面店厂”。

  说起米面加工,先选米。选米,大米一定要选籼稻米,箬横人叫早米,粳米不行,粳米粘性强做不成面。将选好的早米要筛净、扇净,接着是浸米,米浸水里要四个小时左右,后采取人工用石磨磨浆(米带水磨),将米浆磨在用木制的浆篮与浆袋里。米浆磨好后,扣紧浆袋袋口,压上三块至四块六十厘米圆,四十厘米厚,重量为五十公斤左右圆而扁的石块,将浆袋里的粉浆压燥为止。压燥粉浆一般都在下午四时后才能燥,时间要五个小时,中间还要翻动一次。粉浆压燥后,在下午五时左右开始做米面。做米面先将粉浆做成粉团,用两尺四大的铁锅烧好一锅浆饭,浆饭同样是早米做的饭,饭烧好按比例与粉浆放在捣舀里捣几百柱后,再团成粉团放在蒸笼里蒸熟。蒸熟后,趁热再放到石捣舀中,再通过脚踏的捣舀头,捣几百柱,将糕粉团。放在石捣舀里捣韧后,拿出来放在大木桶内像做年糕一样做成糕鼓,一团糕鼓以拗桶里放得进为宜,顶面与拗桶相平,驻上与糕桶一样大小木头紧,放在拗桶里,拗桶里用一张直径五寸圆,内有密密麻麻小孔的铁面底,一条条细细的米面从拗底里出来的,面从铁面底中拗出来,把面放在蒸笼里蒸熟。无蒸熟的叫生面,落锅快糊。蒸熟后的面倒在面床上吹凉,放到装满清洁水的大洗面桶里,熟面通过水洗散后,一把一把挂在竹杆上,放到室外扛在期桩上,一桩扛三列,晒干或晾干米面,再从竹杆上剥下来,放进面萝里或竹箩里上市。做面就这样通过十三四道工序,一道道的流水线作业,这算把面做成功了。

  说起过去的做面,是一种费力、苦力的生活。但做面人苦中也有乐。乐的是:做面中大米通过几个小时浸水后,又通过石磨水磨米浆,这种水磨下来的米浆特别的细韧,做成浆老滋的粉食,放蒸笼里蒸熟,不但色泽亮,吃到嘴里光滑又香享有特种食欲的味道。还有刚做下来的鲜面通过蒸笼蒸。蒸熟后,这种称之为鲜面头的鲜面趁热吃,是有一种特有的风味,不是做面人,根本享受不到这二种美食。

  米面这种食品,在温岭社会各个阶层的民众,不管是富人或是穷人,商人或是农民,吃米面都吃得起,只不过是有钱的人家吃得好一点,配料佐料讲究点,无钱的人吃得差一点,吃清水面而已。

  米面在温岭,或是箬横,除多种吃法外,还作为送礼的食品。如亲戚朋友家上梁,住新屋,少则送八斤,多则送十六斤或更多一点的发财面,如女人做月里后,娘家、亲戚家要给送月里面,总是少不了送米面,还有小孩生日、老人做寿,为图个吉利,亲戚们总要送米面过去,在过去还在面的上面放一条一寸左右宽八寸左右长的大红纸的红纸条,意思是喜事临门或者恭喜恭喜。

  温岭人吃米面,老少喜欢,百吃不厌,回味无穷。再说,现在做面,经济与社会都发展了,用电动机磨粉做面,电动拗面,做面的模式变了,过去的重体力劳作成为历史,同时那些香味独特的浆老滋食品随着历史的变化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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