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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晏成|浮生偷得半日闲
浮生偷得半日闲
文/涂晏成

从教练手中接过小车驾照时,我内心除了喜悦和激动,还生出许多感慨。回首一个多月悠闲而快乐的日子,我倍感亲切。

学校的“有车一族”越来越多,看着他们驾着车风驰电掣,我们这些连驾照都未拿到的老师常常投去艳羡的目光。终于有一天,我们十二个老师没能挡住“开车”的诱惑,一起到驾校报了名。轻松地通过文化考试后,我们就开始练车了。

领导特批我们练车的老师不用签到、坐班,这可乐坏了大伙。大家上完课就赶到练车场专心练车。练车场建在路边的一个山坡上,依山傍水,景色怡人。我们坐在舒适凉爽的候车棚,呼吸着混着青草和泥土味的新鲜空气,吹着阵阵从山谷刮来的过堂风,满眼望着绵延不绝郁郁苍苍的青山,耳边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小溪的哗哗流水声,真的是与大自然亲密接触。不用坐在沉闷的办公室面对一张张严肃的脸,备着永远备不完的课,改着永远改不完的作业,处理班上永远没完没了的事。整个人身心舒畅,眉头舒展,像出笼的小鸟,又好像年轻了几十岁,回到了快乐的童年。“浮生偷得半日闲”,大家练车空隙就凑在一起打牌,几位女车友拉上教练,口上像抹了蜜样巴结教练,嗲嗲地左一句“师傅”,右一句“教练”地叫着。教练年纪虽大也经不住身边这么多“糖衣炮弹”的攻击,出牌时也不禁心猿意马,常常出错牌,引得旁边观战的人常笑教练是中了“美人计”,看着教练一脸窘态而又百口莫辩的神态,大家是一阵大笑。有时大家又会互相打趣,开些荤笑话,看着被羞得满脸通红的未婚女教师,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候车棚内始终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候车棚内是这样,练车场上也是笑声不断。大家刚开始练车,极不熟练,倒起库来,手忙脚乱,毫无章法,常是憋得脸红脖子粗,手脚却配合不上,车子不听使唤。有时车还没进库就横出边线;有时车子虽进了库,却在里面打转;有时车子甚至会像“打摆子”一样一窜一窜的。看着车友手忙脚乱的窘态和倒得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车子,我们站在旁边“观摩”的学员都禁不住哈哈大笑,大家开始纷纷打趣刚刚出丑的仁兄。我也免不了被大伙开涮,一次,我倒库时,车子虽进库了,却不听使唤,我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番,竟把本应倒进甲库的车子倒进了乙库。引得旁边一位女车友大笑说:“你这位才子也太有才了!”我是又羞又觉可笑,只能自我解嘲地说:“我这是一步到位,你还不行呢?”又引来一阵大笑。

后来快要去考试了,教练就常常进行测试,没过关的就交钱。中午时,教练拿着收来的钱,带着大家去饭馆里聚餐,虽是粗茶淡饭,大家也是觥筹交错,高谈阔论,其乐也融融。

现在我已选调入四中执教,与过去在乡下任教相比要紧张忙碌得多,我愈加怀念那段“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悠闲而快乐的练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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