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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德斌|单车少年

单车少年

图文/谌德斌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孩子们又迎来了快乐的暑假,如何度过这漫长、快乐的假期,孩子们都会有他们自己的打算和计划,有宅家留守的,也有外出旅游的;有上暑期培训班的,也有就近打暑假工的……这期间,我也有缘邂逅了一位单车少年。

一个烈日炎炎的上午,大地仿佛成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妻子买来十多斤红辣椒,说趁着这晴热天气,好晒些干辣椒壳。我和妻子各执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地剪着红辣椒……

这时,一名头戴银灰色骑行头盔,身背一副骑行背包的少年,在我家饮食店门口停了下来,他支好边撑,将单车倚靠在店门口一侧,很有礼貌地操着一口普通话说:“阿姨,来一碗炒米粉。”

他边说边摘下头盔,并将骑行背包放在店里一角落处。我发现他背包一角竟插了面小红旗。我想,他骑行时,那红旗迎风飘动的样子,远远望去,定会如一团红色的火焰,耀眼、醒目……

我打量着这少年,约莫有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他一路骑行,无遮无拦地让太阳烤晒,他脸上、手臂上的肤色比同龄孩子的肤色要黝黑许多。

这单车少年,也不主动和我搭话。我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不问,他就不说话,只顾低着头瞅手机……

和少年一番交谈,我得知他是湖南衡阳人,已参加了中考,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居家过着日子,和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也是个留守少年,父母在杭州做生意,他从衡阳出发,晓行夜宿,已骑行了两天,经浏阳,过万载,沿320国道一路骑行来到我们镇上的,好在有手机导航,不致于迷路。尽管有手机导航,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独自一个人骑行几百公里,这对一个少年来说,不能不说是一次挑战和考验!

说这少年懵懂也好,冲动也罢。不管怎样,他的勇气和闯劲,此番壮举,让我在心里暗暗对他佩服起来。

但佩服的同时,我又心生疑惑。如今交通这么发达,坐高铁去杭州也就几个小时的事,他干嘛要吃这般苦,骑行几百公里,感受这孤独之旅呢!

从我们镇上骑行到杭州,还有几百公里的路程,还要骑行好几天, 我担心少年大热天骑行会中暑,极力挽留他在镇上住一晚,明天早起赶天凉快再出发,他语气坚决地说道:不!我在你们这里休息一个中午,下午2点半出发,看他态度坚决,我没再说什么。

作家肖复兴在一篇文章中描述道:年轻时,就应该去远方闯荡、漂泊,会让一个人见识到他没有见到过的东西,让他的人生半径像水一样蔓延得更宽更远。年轻,就是漂泊资本,年轻,就是漂泊的通行证,是漂泊的护身符!

年轻气盛,这或许就是少年漂泊的源泉和动力吧?

不一会,妻子给他炒好米粉,端上桌来。少年接过米粉并要了瓶饮料,自顾自地食了起来,他一边吃着,一边瞅着手机,心思不全在食米粉上,看来他也是个手机迷。我劝少年食了米粉再瞅手机,说这样不利于消化,他只是“嗯”了一声,并喝了几口饮料,好像没听进去的样子。这大热天,少年的食欲也不是很强烈,我切了片西瓜给他,他也没推让,说声“谢谢,三下五除二地将这片西瓜“”解决”了……

这少年不怎么爱说话,我也不便同他多聊。他食完半碗米粉,又低着头自顾自地瞅着手机……也不知啥时候,他竟伏在桌上睡着了,看他睡得很甜,我心生爱怜,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他说下午还要接着骑行上路呢!

这炎炎夏日,让人昏昏欲睡。忽然有工友打来电话,让我协助他去乡下安装几把吊扇,看来午休的计划要泡汤。临走时,我叮嘱妻子不要吵醒这少年,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收工回来,我问妻子,少年是几点钟离开我们这里的?妻子说,大概2点半左右。临走时,他用手机扫码支付结帐的。他应该是往高安方向去的吧!

我后悔没有加少年的微信,也没有留他的电话号码,我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这少年,愿他能一路平安,一路顺风地抵达此番目的地。

这单车少年,让我怎能忘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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