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与红玫瑰

　　题记：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你愿做男人的红玫瑰还是白玫瑰。”海梅势必会回：“做老公的白玫瑰，做情人的红玫瑰。红得如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白得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

　　一

　　昏暗的房间里，陈旧的摆设，为数不多的家具，一一表明房间的主人生活过得并不富裕。泛着木松味的新书桌，除了摊开一本发出书本的旧书味，一台贴满便条的电脑开着莹屏保护，精美的图片一张张悠悠跳过;左边是两个木质相框，一个是两男一女的合照，吸引人的是他们的笑容，比身后的葵花还灿烂，另一个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男帅女美的结婚照;右边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写着两字——海梅。

　　海梅躺在床上，握起拳头、紧皱眉头，此迹无一不表明她正在做梦。

　　初秋，校园已落满黄叶。下课铃声响起，有成双成对、有低头行色匆匆、有一起谈笑风生穿梭于校园的同学。四楼走廊栏杆上满挨靠着人，海梅走过时有人热情的与她打招呼。随即铃声响起，同学们踩着老师的脚步慢吞吞回教室，海梅停下脚步从破损的玻璃缝看到萧飒正与前桌的女孩打得火热，继而移步到门口喊了声：“报道。”老师点点头让其进来，海梅边走回自己位置边注意萧飒旁若无人继续与女孩打闹。十分沮丧地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看着老师一张一合的嘴，思绪飞得更远。

　　当初和萧飒在一起是快乐的，但中间出了个胡安，萧飒的死党兼好友。同时胡安也是喜欢海梅的，尽管那时萧飒和海梅已在一起很久，萧飒知道后，因着友谊第一，硬是与海梅分手，把海梅让给胡安。不知道真相的海梅，天真的以为，萧飒可能只因不爱了，才会这般做，却不知原来男人的友情比爱情更排前一位。

　　分后后，在楼梯口胡安牵着海梅的手与萧飒不期而遇时，胡安看到好友，热情的上前给个大拥抱：“萧飒，最近好久不见你，现在要去哪啊!”“是挺久的了，还不是忙着学习。唉，不多说了，我先去蓝球场，他们等着呢，”萧飒尴尬的打完招呼后匆匆离去。走远的海梅回过头看不见他背影，那是第一次胡安与海梅在一起碰上萧飒。

　　毕业后，胡安给了海梅一枚求婚戒指，两人结完婚一直住在原来的城市，对于萧飒自打在毕业晚会上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二

　　突然，熟耳的闹铃响起，海梅霎时张开眼，伸手按下闹钟边抚着额头边起床，懊恼自己又做梦了。自从与萧飒重逢后，就时常做起年少的梦，每次都一模一样。

　　而正因最近胡安出差到别省，时间有些长。海梅就打算约萧飒出来叙叙旧，可惜萧飒因刚调回总公司，事情一大堆忙不过来，叙旧的事就此被担搁，等再次凑好时间约出来时，已是一个月后的事。

　　打扮入时的海梅迎着光走进咖啡店，萧讽对她招招手。等待多时的萧飒看着款款走来的海梅，神色有点紧张，就像当初第一次约会时一样，羞涩、腼腆，只是场景换了，时间也不再。

　　海梅入座后，两人互相沉默，根本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更没有电话中激动的情绪。两个人都是太过善于伪装的人，不肯放下面具死板的如同商店的模特，气氛正生硬的压抑时，萧飒出声打破这沉默：“近些年，过得好吗?”“我很好，你呢。”“我也很好。”这是分手后两人单独见面第一次交谈甚欢的一回。

　　海梅登陆多年没用的QQ，是听闻萧飒要结婚，早已没了联系方式的两人，从毕业后就一直没再联系过。海梅好奇萧飒结婚会不会请她，果然刚登上QQ，熟悉的名字就跳出信息，“拿一下你的地址好寄请柬过来。”

　　盛装出席萧飒的婚礼，坐在人群中的胡安对海梅说：“萧飒的新娘是个漂亮的北方姑娘，与萧飒真正是郎才女貌。”对此海梅附声道：“是啊!真是郎才女貌。”可能两人都没察觉话语中的酸，继续吃菜喝酒看人群。由于婚礼太过忙碌 ，场面太过温馨，三人还来不及叙旧，婚礼就散场了。萧飒忙于善后，胡安要出差，然后海梅就试图找出萧飒，谁知第二次才成功，却是单独一人去见他，没带上胡安。

　　没有人知道这次见面，正是给了这两人旧情复燃的机会。

　　三

　　胡安在公司一直没什么作为，更没公司领导赏识，海梅虽然也有一份工作，但工资不高，刚刚好够家里的柴米油盐花销，所以两人在生活上一直都过得很节俭。结婚多年也一直没要小孩，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情里的浪漫早已被生活磨得七零八散。就算海梅脱光衣服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对于胡安来说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激情。

　　海梅生病在家，胡安又出差，下楼买药时才发现手机和钥匙没带，正苦恼难过时，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钱拨通倒背如流的号码。电话响了一阵，才有人接起，电波传来的是甜甜的女声：”你好，这是胡安的手机，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海梅本是脆弱的心更是咯噔一声碎了慢慢回道：“你是那位，我找他有点事。”“我是他老婆，他正在洗澡没空听电话，你待会再打来吧。”“好”挂掉电话之前依稀听到婴儿哭闹的声音，海梅恍然懂得，原来每次的出差是会情人，难怪在公司不得志的人，那来那么多差出。苦笑着，苍白脸，无助的坐在公用电话旁。“还需要回去吗，看来是不需要了，”海梅喃喃自语道，起身往最近的酒吧走去，打算来个一醉方休。

　　'如果不是在酒吧遇上我，没钱埋单的你估计会被揍得筋骨错乱、四肢散掉，也许情况比想像中更糟，”萧飒夸张的对刚醒酒的海梅说。

　　海梅捊捊头发淡笑道：“你还是老样子，总喜欢这样开玩笑。”

　　“大半夜，你怎么会在酒吧，胡安呢。”

　　“不知道在那个女人被窝里鬼混呢，唉，不说这个，你送我回家吧。”

　　四

　　因电力不足闪烁的白炽灯，重复不断拼命叫嚣的铃声，些些微弱的电屏光，半敞的衣柜崭新的衣服。海梅一手夹着香烟躺在摇椅上，一手翻着厚厚一沓相片。掸落的烟烬在拖鞋面上烧开一个小点，红光慢慢晕开，一阵焦味扑鼻而来，于烟灰盒掐熄烟头，拿起闹个不停的手机。

　　“喂，嗯，好，马上就到。”

　　坐落于情人买的30楼高公寓里，海梅穿戴好衣物，利落出门。

　　对于老公的偷情视而不见，因此海梅也跟萧飒在一起了，不是因为钱，也不是爱情，只是年少时仅剩的激情得于延伸。

　　海梅去萧飒家拜访过，亲眼探知两人非常恩爱。萧飒很爱他老婆，同时也爱海梅。

　　他们都无法对自己的家庭放手，那怕很爱自己的情人，也许就这样一辈子，也许明天就分开，终就是无怨无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