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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二喜夫智救游击队——杜新春


百团大战以后,宁化城和石城一带的鬼子汉奸活动十分猖獗,经常出没杜家村周边的村庄,抓捕共产党和抗日武装队伍。    

那是一个刺骨寒冷的冬夜,月光无私的洒向大地,皑皑白雪与月光交织在一起,虽然大地一片洁白,可阴阳瓣依然分明。午夜时分,正是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熟睡的时候,一队日本士兵,正冒着严寒急冲冲、悄悄地来到杜家村。

墙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

“二哥,二哥,快开大门,二哥,二哥,快开大门……

杜二喜从睡梦中猛然被窗外的叫声惊醒,嗖地从被窝里爬起,透过破旧的土窑洞门缝向外张望,月光照得院子如同白昼,但是不见有人影。杜二喜以为是八路军二大队的人,打算开门,突然,又传来了一阵低哑的叫声:

“二哥,二哥,快开大门,二哥,二哥,快开大门……

听到这个声音,杜二喜猛然警觉起来,凭着多年的游击抗战经验,仔细辨别,觉得此人不像是二大队同志的声音,也不像是老段、李春芳的声音,一定是汉奸。于是,他和妻子孙二花立马借着从窗户射进的月光,很麻利地扒开“灰圪斗”,将二十多枚手掷弹埋进去,然后用煤灰掩埋。

正在这时,窑顶上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边走边说:

“他知道二大队的人在哪里。”

杜二喜一听,顿时觉得形势十分危及,自己是民兵队长,一定是被汉奸出卖了,这下可跑不了了,二大队的同志们也不知道咋样了,得赶快通知他们……

正当思虑如何脱身时,突然汉奸带着几个从宁化城和石城过来的日本鬼子已从土窑洞西侧土墙上进了院子。杜二喜镇定了一下,慢慢打开门,只见两个中国人(汉奸)领着好几个持枪的日本鬼子站在门口,刺刀明哗哗的,发着寒光。一个汉奸急冲冲地走到门口,握住杜二喜的手,操着宁化一带的口音问:

“你是二哥哇?”

杜二喜从问话的口音立马判断出此汉奸不是当地的,是宁化一带的,与此同时,站在门内的孙二花也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于是急忙应答到:

“他是疯子,有病,二哥出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这时,另一个汉奸走上前握了握杜二喜的手,然后说:

“看他也不像劳动的,手上没有茧。”

于是,两个汉奸和日本鬼子嘀咕了几句。看得出,他们是想等“二哥”杜二喜回来,暂时不准备走了,一个汉奸提出他们饿了,手足也冻,要吃饭。还没说完就闯进了屋子,一群人直往炕头上挤,挤不下的就站在地上,又是跺脚,又是哈气戳手。

就在日本鬼子进家里的瞬间,杜二喜乘机转身,猛地飞似的跃过院子东面的土墙,侧着屋檐下的背影消失了。

汉奸和日本鬼子发现后立刻叫嚷着准备去追,孙二花不慌不忙说:

“他是疯子,不会说话,怕生人了,二哥应该快回来了,我给你们赶快做饭吧。”

话还没有说完,几个日本鬼子就端起刺刀对着孙二花,一个汉奸也急忙掏出手枪,指着她说:

“今天在你家吃饭的那伙人是什么人?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快说实话,不然打死你。”

孙二花顿时害怕起来,但还是强自镇定了一下,理了理头绪,灵机一动说道:

“隔壁虎仁老太太死了,那些人是给老太太打墓的,不信你们到隔壁去看,棺材还在院子放着呐。”

听了孙二花的话,那个汉奸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和一个鬼子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催促着赶紧做饭。

的确,就在当今中午,地下党老段、李春芳和二大队的同志们在杜二喜家商量为八路军筹粮、夜袭敌人碉堡等事。快吃完午饭时确实来过一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走了,人们也没太注意。原来就是这个汉奸白天的时候偷偷来过,到家里转悠了一下,见有不少人在一起吃饭,于是,连夜带着日本鬼子来袭击。

孙二花一边做饭一边想着该如何脱身,还又担心灰圪斗的手掷弹被灶火的热灰燃着,想着内心一阵颤抖,急得满头大汗直流。看着热气腾腾的一锅饭马上就好了,心里越发的焦急,就在她拿起装盐的罐子准备放盐时,突然灵机一动,乘鬼子不注意嗖地把半罐子盐倒到煤圪斗。她把热乎乎的饭端到炕上,鬼子担心饭里有毒,那个汉奸在炕头上座着的日本鬼子的示意下,让孙二花先吃,她吃了几口,便拿着空盐罐,对着炕上的汉奸笑着说:

“唉,盐也没了,隔壁家还有一点,我去拿。”

日本鬼子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孙二花(还是小足妇女)走到隔壁门口时,瞥了一眼,发现鬼子们不注意了,就立马爬过东面土墙,滚到隔壁院子,迅速钻进邻家刚去世的虎仁老太太的棺材底下,用棺材下面的干草把自己掩盖起来。此时,月光依然亮如白昼,棺材盖大头上点的照食灯或明或暗,显得昏暗无光,北风刮得灵棚哗啦哗啦直响,孙二花是又冷又怕,浑身毛骨损然,瑟瑟发抖,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过了一会,等不到盐的汉奸和鬼子顿时醒悟过来,只听得 “哐”的一声,门被打开,急冲冲的跑出院子找人。有的打开大门往外冲,有的隔着院墙往外看,当隔着东墙看到隔壁院里的棺材,没有什么动静后,便爬到窑顶上去追,只听得房顶“嗖”的一声,院子里“啪”的一声,气急败坏的日本鬼子把窑顶上的瓷烟筒给一脚蹬下了院子打碎了。

等了许久,孙二花听到院子里和周边没有一点动静了,慢慢得动了动有些冻僵的身体,一点一点得爬了出来。看着月光下空旷的院子里哗啦哗啦直响的灵棚和漆黑的棺材,孙二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于是她胆战心惊地爬出院墙,从小路上,从房屋背影处,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木头沟悄悄得走去。想着乡亲们应该在那里,孙二花就又加快了脚步,一步一滑地走过冰面上,好几次险些跌倒,好不容易来到了山脚下,只听得一声:

“谁?”

孙二花又惊又喜,急忙大声说:

“是我孙二花。”

村里人一听是自己人,赶快出来帮忙,迅速搀扶着她跑到了山上,此时,天也快亮了。

鬼子们扑了个空。原来是住在瓷窑沟的二大队同志听到杜二喜汇报后秘密把乡亲们及时转移了。

杜二喜夫妇利用自己的机智和勇敢,掩护二大队同志和乡亲们平安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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