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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苑】伟夫:记忆中的革命草

荷塘月色,取名于朱自清先生的著名抒情散文——《荷塘月色》,那亭亭碧绿的荷叶,那婀娜多姿的荷花,月色迷蒙、薄雾缭绕的荷塘便又展现在眼前!这是一个诗意浓浓的地方,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这里高山流水,这里渔舟晚唱,这里花红柳绿,这里莺歌燕舞

记忆中的革命草

文/伟夫

任时光一点一点地洒落在我的心扉,当我用指尖去触摸着如今繁华的护城河景致时,内心却怀着单纯的缄默,去寻找那被记忆掩埋的时光,去抓住我那记忆的革命草,回忆着过去,思恋着曾经那片湛蓝的天空,领悟着岁月无声。   “文革”期间,我随父母举家从农村迁往县城,依护城河而居。那时我10岁,正是玩耍的年龄,又在“文革”期间,所以学习压力不大。城里其实没什么好玩,每天只是喜欢在县城南岸的护城河边游走。
城里的河没有乡下的河流清澈,看不见游鱼,更看不到河蚌,而且水质污浊。但城河边长满了一种茂盛的草,特别油亮,翠绿。城里人告诉我那是革命草。乡里娃特别幼稚,心想,那时的县政府叫革命委员会,这种草,只有革命委员会的所在地才有。所以我对革命草充满了敬畏,因为那时我正向往着加入“红卫兵”革命小将的队伍。
革命草,即空心莲子草,也称水花生,属苋科草本植物。其生命力强,适应性广,生长繁殖迅速,水陆均可生长。她是我打小对城里生活认识的开始,是她伴随了我的学生时代,是她让我分辨了城和乡的不一样。
如今,当我凝视着革命草的枝干时,那记忆的碎片又重新组合在了一起,曾经的懵懂无知浮现在了我的面前。护城河旁有我痴迷的神情,篮球场上有我逃课后挥汗如雨的身影,教室里有我熟睡的面庞,飘飞的麦浪里有我留下的痕迹。学生时代留给我的记忆,一直镌刻在我的心灵,渗透在我的灵魂。星空下有我痴痴凝望的身影,门前的小树上有我捉迷藏的童趣,自由的风中有我奔跑的快乐。
“文革”期间,我肆意地挥霍着自己的青春岁月,在索求着那自己所认定的自由,在那片属于自己的森林里迷失了自己,不知道寻找前方的路。懵懂的岁月里,有我的年少轻狂,有我特有的叛逆,还有我们这一群人留下的难以抹灭的恶作剧,这些都和革命草氤氲在了我的记忆里。
记忆中的护城河,是我童年最诱惑的地方。
我小学、初中到高中的学校也都在护城河边。读书声,鸟鸣声,伴随着潺潺流水,是我学生时代最美妙的音乐。隆冬季节,遇到特别寒冷的那年,护城河上便会结上厚厚的冰,那是我们最盼望景象,因为我们可以在河面上溜冰,可以直接去河对面,寻觅冰天雪地中的红衣少女。
每个清晨都有一群少女少妇们熙熙攘攘的笑声,她们的诱惑比护城河的水声更加给力。也许是青春萌动,也许是好奇,总想看看少女和少妇们美妙的衬衣里的神秘。革命草还伴随了我成长的过程。
当我游走在他乡,每每流连河溪旁,每每发现几株革命草,望着那云淡风轻,心中立刻会油然而生那割舍不断的孩童记忆。当我俯视革命草的根部时,她深扎我的心底。我突然间明白,革命草的根,是她的魂,她支撑着成长,她任劳任怨地陪伴着历经风风雨雨。当我俯身去触碰着她的顶端,心中体味着家乡护城河的变迁,酸甜苦辣的城南往事,细数着自己人生成功与失败。
在这个寂寞的季节,看着革命草在心间飘落,突然发现时间却不会凝聚。我想只有抓住这根记忆的革命草,顺着它去回忆那逝水的时光,去寻觅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
如今我已届不惑之年,对于少年时期的幼稚、无知和童趣,都随着护城河水而流向远方。
我对着护城河感叹:生命如溪水,似水流年!

   作者简介:伟夫,安徽当涂人,马鞍山作家协会会员。有通讯、报告文学、散文、小说散见各级报刊及微信传媒,部分作品被收录书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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