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作文】篆刻与《壶公》
(二)有钱不住东南房 冬不暖来夏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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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公”这个号,不是我老糊涂了才有的,早就有。是跟“壶斋”那个斋名儿,一块儿打《小园赋》那儿来的。
那个时候儿,我还年轻哪。而且,我也一点儿都不糊涂。
您要是非得问我,你说的那个时候儿,是什么时候儿?
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没骗您,真没骗您。
什么?您没说我骗您。您说,让我使劲儿地想想。
使劲儿地想,兴许能想起来?那我就使使劲儿。
使劲儿地想想——这阵儿,我又要犯糊涂啦!
只要一犯糊涂,使多大的劲儿,都是白搭。
就算是使出“洪荒之力”,使出在我妈怀里吃奶的,最原始的劲儿来,也是白搭。
您要是“打破砂锅问(璺)到底儿”,那我就在这儿打个“广告”,您去看看我写的“《壶斋》与庾信的《小园赋》”,就知道了。
我打一落生,就住在我爸爸租的一间八平米的小屋儿里。
那间房子不光小,还是南房。
记得有句老话儿:“有钱不住东南房,冬不暖来夏不凉”。
您听了这句老话儿有什么想法儿?唉,对了,我爸爸是个穷光蛋,没钱,只能租一间冬不暖、夏不凉的东南房。
后来,我们家搬家了。
但是,没出这个院子,只是打南房搬进了东房。
再后来,我们家又搬家了,这回搬出了这个院子,也搬出了这条胡同儿。
您猜怎么着?新搬进去的房还是南房,还是冬不暖、夏不凉的南房。
再后来,南房的房东老太太催我们找房。南房也不能住了,只好又搬家,又搬进去的新房还是南房。
我刻第一方“壶公”印的时候儿,我正住在一间只有八平米的背阴儿的南房里。
我住的地方有点儿窄憋,阴暗,就像是住在一把什么壶里边儿。
我打小儿就在这样儿的“壶”里,窝窝巴巴的过了五十多年。
所以,我把我住的房子,叫“壶斋”。
我就是“壶”里的那个壶公。
就像我刻的第一方“壶公”印——“公”字儿,窝巴在“壶”字儿的肚子里边儿。
蜷曲着、压抑着、憋屈着……
我在心里打这方印的腹稿那当儿,觉乎着这么设计挺不错的——形象,太形象了。
那就是当时的我呀。
那就是当时我的家呀。
那就是当时我的“壶”呀。
当时,我都没在石头上上墨稿儿,直接就上了刀。我觉得为一把破“壶”,让我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搜肠刮肚、冥思苦想的精心设计,不值当的。
等刻完了这方印,我仔细地端详着。
这一端详,就看出毛病来了,还是大毛病。
我刻的“壶”,它不是个“壶”呀?
只要是“壶”,它就得有壶嘴儿呀,您说是吧?
就是把夜壶,它也是有壶嘴儿的呀!
老北京,不是有那么一个俏皮话儿嘛,“夜壶镶金边儿——就这嘴儿值钱。”
我刻的壶,只有盖儿,怎么没有壶嘴儿哪?
我这心里就犯了嘀咕。这不是,我要把我自个儿,闷死在壶里边儿嘛?
不吉利呀,不吉利!
老北京还有句俏皮话儿,叫“茶壶没嘴儿,酒壶没梁儿——算哪一壶?”还真是,我的“壶”——它算哪一壶哪?
【未完待续】
【佛心作文】篆刻与《壶公》
(二)有钱不住东南房 冬不暖来夏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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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梁佛心
2024年6月18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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