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缘为兵》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陆军璞在日记里是这样儿描写他的新兵班班长和副班长的——
我所在的新兵班班长徐柏北，四川人，六八年兵。
徐班长的个头儿不高不矮，人不胖不瘦，皮肤不黑不白，倒是挺细发的，长相儿上也还看得过眼儿。
好像他的军事技术也不错，没事儿的时候儿，喜欢在我们面前儿耍巴上几下儿。
副班长廖振卓，河南人，六九年兵。
副班长的个头儿比班长高一点儿，人比班长壮一点儿，皮肤有点儿暗，不太细腻，脸上还有点儿壮疙瘩。
军事技术怎么样不知道，就知道他嘴臭。
我是说副班长的“嘴臭”，不是“口臭”。
说他“嘴臭”，是说他爱说脏话。
作为一个军人，说脏话应该是素质问题。
至于“口臭”，那是生理问题，要么是口腔卫生不好，要么是口腔和肠胃有病。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当兵还不到十个月，嘴里又脏又臭的河南兵，怎么就成了我们新兵班的副班长哪？
这样儿的人带新兵，连队领导就不怕他把新兵带到脏道儿上去吗？
陆军璞在日记里自个儿问着自个儿。
问号儿后边儿，陆军璞接着写道：
我终于琢磨明白了。
原因大概有两个：
头一个是这个连队的某个干部的嘴，比这个河南兵的嘴还要脏还要臭。
俗话儿说，“苍蝇叮大粪——臭味儿相投”，一准儿是两张嘴臭到一块儿去了。
北京人常说这样儿一句话，“什么人儿找什么人儿，夜壶找尿盆儿”。
这个副班长，在那个干部的眼里，也许就是块香饽饽儿。或是说，就是那个尿盆儿，就是那摊大粪。不提拔他，对不起那个味儿。 （不过，我不认为解放军大学校里，会有这样儿的干部。）
二一个是副班长就像“北京胡同口儿上的垃圾箱——能装”。
——那时候儿，北京胡同口儿上都是大垃圾箱，不是垃圾桶。
北京胡同口儿上的垃圾箱，是装垃圾的，副班长装什么呀？
副班长是“老头儿坐摇篮——装孙子”呗，在连队干部面前儿装孙子装的好。
我想，副班长在干部面前儿绝不会说一个脏字儿。那素质高的，堪比全军的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
一准儿是！
以上部分，都是陆军璞日记里的原话。
下边儿，咱们接着聊班长和副班长干仗的故事。
这阵儿，班长的手，在副班长的卡巴裆里侦查着，袭击着，战斗着。
但是，就是没有战果，总也抓不到手里。
副班长腿脚并用的拼命挣扎着，踢蹬着，抵抗着。
让班长所使用的战术和技术，都变成了徒劳无功的消耗战。
班长的手，在副班长的卡巴裆里进进出出地折腾了好几个回合，也没逮住副班长的锤子和囊囊、蛋蛋儿。
副班长的抵抗，给班长的袭击成功，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暂时保护住了他“腿窠旯里的那一嘟噜儿”，没让它成为班长的手中之物。
新兵们站在一边儿看着，不敢说话，也不敢上前儿。
他们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帮谁一把。
他们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劝劝架，让班长和副班长别打了。
新兵们没见过老兵干仗，不知道老兵们干仗是习惯单打独斗，还是打群架。
他们也不知道老兵干仗是适可而止，还是要战斗到最后，不分出个输赢不算完。
其实，新兵们站在一边儿，也不想说话，也不想帮谁。
他们就想多接受点儿“新鲜事物”。
军营里的一切，对于新兵来说，哪一样儿不是新鲜事物哪？
军营里的一切，对于新兵来说，全都是第一次经历的。
这会儿，他们就是想看看老兵们是怎么开玩笑的。
想看看赢了的和输了的，会不会握手言和。
他们还想看看，当一方举手投降的时候儿，胜利的一方是不是会缴枪不杀。
但是，陆军璞觉得，是战士就该战斗到底，誓死都不能投降。
——这应该是一名战士最基本的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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