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五〇七】惊闻街上打群架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陆军璞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问他爸爸：“爸，家里怎么唱空城计啦，我奶奶怹都上哪儿去了？”他爸爸说：“你奶奶上居委会开会去了，那俩上学的还没放学哪，你妈上大华（百货商场）给你买东西去了。”

    陆军璞跟他爸爸说：“买什么呀？什么都甭买。”他爸爸一边儿准备着做饭，一边儿说：“牙膏、牙刷儿跟胰子（香皂）、胰子盒儿什么的总得买吧，还得买个手提包（旅行包）装东西，这些东西，你到了部队都用的着。”

    陆军璞说：“牙刷儿我还接着使我现在正用着的就行了，别的东西也许到了部队就发了，要是不发的话，我到了那儿再买也行，反正也没什么东西，用不着再弄个提包。”

    陆军璞他爸爸拍了拍他身上穿着的棉军装说：“你这身儿棉衣绒衣还能老穿着呀？天儿热了，穿单的了，你身上这些厚的脱下来，总得有个东西收起来吧。前晌儿来的人里，有的家里这两年也有去当兵的孩子，是他们跟你妈说的，这些东西都得自己个儿买，你妈就去买去了。还有鞋垫儿，穿那个解放鞋不透气儿，训练一天，脚底板儿都沤白喽，得垫个鞋垫儿。”

    陆军璞想了想，跟他爸爸说：“嗯，也许这些都得买。买个提包就买个提包吧，我走的时候儿，也不能把这些东西都打进背包儿里。鞋垫儿就算了，我勤刷着点儿鞋就行了。解放鞋肥，我的脚瘦，垫鞋垫儿的话，脚一出汗，鞋垫儿就在鞋里打滚儿，也不舒服。”

    陆军璞他爸爸又对他说：“做新的怕是来不及了，要不你就垫着你的旧鞋垫儿走吧。”陆军璞说：“不了，留着给军星垫吧。”

    陆军璞他爸爸忙活饭去了，他跟他爸爸说：“爸，我帮您做。”他爸爸说：“不用，你有工夫就赶紧归置你自个儿吧。明儿一大早儿你就得走，东西要是落到家里就没辙了，横不能再回家来拿吧。”

    陆军璞说：“是。我就是觉得您挺累的，想帮您干点儿什么。”他爸爸说“你什么都甭帮我干，赶紧趁着这会儿清净，拾掇拾掇送来的东西，把你要带走的和不想带走的都归着好喽，我一个人儿忙的过来。那俩上学的说话就回来了，你奶奶上街道上开会按说也该回来了？”    

    陆军璞他爸爸忙着做一家人的饭，陆军璞忙着拾掇自己个儿的东西，陆军璞他奶奶和他妈前后脚儿进了家门儿。

    陆军璞他妈问他爸爸：“鼓捣点儿什么吃呀？”他爸爸说：“好歹弄点儿省事儿的呗。这两天儿老说吃顿好的，可这家里老来人，就是打闪认针，它也得容个工夫儿呀。”

    陆军璞他妈说：“我就问你一句吃什么，怎么就招出你这么多话来呀？也是，这两天儿让你受累了。得了，这孩子明儿个就走了，走了就清静了。”这儿正说着，陆军璞他弟弟和妹妹也先后放学回来了。      

    吃完晌午饭，拾掇完桌子，陆军璞的奶奶坐到了里屋儿自个儿睡觉的床上，跟陆军璞他爸爸说：“难得今儿个晌午清静会儿，我想直直腰儿，歪一会儿（休息片刻）。”说着，他奶奶就脱鞋上了床，靠到了床头儿上叠着的被卧上。

    陆军璞他爸爸走到陆军璞他奶奶的床边儿上说：“妈，我帮您盖上被卧，您躺平了睡会儿吧？”陆军璞他奶奶靠在被卧上没动，嘴里说着：“我就这么歪一会儿就行了，歇歇我的腿。我眯瞪不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儿，就又有人儿来了，还得起来。”

    陆军璞的奶奶正说着，还没躺稳，就听见院门儿外边儿传来了嘈杂的喊叫声儿，好像是有人在大声儿的嚷着，“口儿里口儿外，刀子板儿带，荤的素的”之类叫碴巴儿打架的话碴子。

    那当儿打群架的人往往动不动就动刀子、动板儿砖什么的，常有流血事件发生。棉花地是宣武区的文明之地，还没发生过这样儿的事件。

    陆军璞的奶奶出于治保主任的责任感和敏感性，就跟陆军璞和陆军璞他爸爸说：“你们俩赶紧出去看看，别是有人跑到咱们这儿打群架来了吧？”说着，陆军璞的奶奶就坐了起来，侧身儿坐在床沿儿上，用脚找着地上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