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五〇九】仨女将伶牙俐齿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陆军璞问季瑰嬨：“等谁呀？”季瑰嬨答：“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问那么多干嘛呀？来了你不就知道啦。”陆军璞说：“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吴东俊说：“那哪儿成啊，我们就是看你来的，你不进去，我们进去干嘛去呀？”季瑰嬨说：“你们都进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这时他们排的排长苏师敬跟季瑰嬨说：“那好，你就在这儿多冻一会儿吧，我们先进去了。”陆军璞的奶奶说：“都进去吧，她们能走到这儿，还能找不着家门儿啦。她们知道门牌号儿嘛，知道门牌号儿就能找的着，这又不是三进四进的深宅大院儿。”季瑰嬨跟陆军璞的奶奶说：“您就进去吧，我在这儿站一会儿，我一会儿就进去。”陆军璞的奶奶拉着苏师敬说：“行啦，苏排长，带着你的兵都进去吧，就让瑰嬨在这儿辛苦一会儿。”

    男同学跟着钟金玺、吴东俊先进去了。女同学也跟着陆军璞他奶奶和苏师敬进去了。陆军璞走在最后，他跟季瑰嬨说了一句：“您受累，我也先进去了？”季瑰嬨斜了陆军璞一眼，问：“不想在这儿凉快会儿啊？”陆军璞看着季瑰嬨，假模假式地说：“想。”季瑰嬨笑了，扒拉了一下儿陆军璞的胳膊：“进去吧，今儿阴凉，挺冷的。”说着，又朝门儿里努了努嘴儿：“他们那儿还等着你哪。”

    同学们都进了屋，一群十五六岁的大孩子站到屋子里，好像屋子里平地蹿出了好些棵树，顿时感觉屋子比平时小了不少，就连顶棚都显得矮了。陆军璞的奶奶和陆军璞他妈张罗着让同学们都坐下，里屋外屋都是人，都坐也坐不下。陆军璞他奶奶说：“脱了鞋上床上坐几个去，别都在地下站着。”陆军璞他奶奶的号召没人响应。

    这时，男同学就开始往外屋儿靠，有的索性开门儿出去，上廊子底下站着聊天儿去了。在外屋儿的男同学也把能坐着的地方儿，一个比一个绅士的尽量儿让给女同学坐。女同学你推我让的矜持着，一个比一个淑女，说话也不出大声儿，连笑也拘谨着。男同学从里屋儿撤出来了，里屋儿成了女同学的营地。没有了男同学，里屋儿女同学一下子就放开了，叽叽喳喳的跟陆军璞的奶奶和陆军璞他妈说着话儿。

    上了中学，男女同学之间的界线很分明，像今儿个这样儿男男女女的在一起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外屋儿男同学多，女同学少，陆军璞站在外屋儿，总算不那么尴尬。陆军璞的奶奶在里屋儿支使着陆军璞他爸爸：“你把那个大茶壶拿出来涮涮，给他们沏壶茶去。”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奶奶，您别沏水，我们不喝。”苏师敬也跟陆军璞他爸爸说：“大叔儿，我们不渴，您不用弄水。我们每天上学的时候儿，半天儿半天儿的不喝水，习惯了。”

    陆军璞他爸爸说：“你们上我们家来了，不沏茶哪成啊。没事儿，有的是开水，有的是茶叶。”说着，陆军璞他爸爸就小声儿的跟陆军璞说：“你上你余姨和文姨家借点儿茶碗儿去。”陆军璞还没动窝儿，苏师敬就挡在陆军璞的跟前儿，跟陆军璞他爸爸说：“大叔儿，我都说了，不用沏水，没人儿喝。”然后又跟陆军璞说：“又是沏茶又是借茶碗儿的，多麻烦呀，你别去，没人儿喝。”    

    这时候，钟金玺从外屋儿过来了，站在陆军璞的身边儿问苏师敬：“你怎么知道没人儿喝？我就想喝水，今儿的晌午饭我吃咸了，叫渴（吃咸了想喝水），都快渴死我啦！”女同学林红琨这时尖声儿尖气儿的插了一句嘴：“哟，晌午饭吃什么好的了，窝头蘸盐花儿吧？我说怎么就渴的叫上水了哪（叫渴）！” 

   钟金玺瞪了林红琨一眼，刚想说话，就被另一个女同学叶素问给噎回去了：“钟金玺，你吃了那么多的盐花儿，可得多喝点儿水儿，要不然，你要是变成了夜么虎儿可怎么办哪？”有几个女同学还嘻嘻哈哈的跟着帮腔儿：“就是，可怎么办哪？”“冻豆腐——没法儿拌。”“没法儿办那就等着变夜么虎儿呗！”“咱们等着，咱们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变成燕么虎儿的。哈哈哈……” 

    没等钟金玺反驳，乐得直不起腰儿的女同学赵艳飞捂着肚子，指着叶素问说：“叶素问，你可真逗，人家都说耗子吃盐吃多喽才变夜么虎儿哪，你这儿还差一道手续那，你得先把钟金玺变成耗子才成啊！”“就是，叶素问，你怎么才能把钟金玺变成耗子啊？”“叶素问，我们可等着哪！”“叶素问，我们可看着哪！”“叶素问，快点儿啊！”几个女同学又跟着起哄。这回从单纯的哄钟金玺，似乎转移到了叶素问的身上，又似乎把他们俩绑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