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五七二】练投弹与放炮铳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徐柏北班长跟陆军璞，俩人越说语速越快，越说语声儿越大，就跟吵架似的。

    这时崔毅岩插了一句嘴，问陆军璞：“麻雷子是啥子？二踢脚又是啥子？”

    陆军璞有点儿不耐烦地说：“都是炮铳，麻雷子响一声儿，二踢脚响两声儿，地上一响儿，天上一响儿。光有响儿，炸不死人。”

    班长问了崔毅岩一句：“我问你，你晓得手榴弹嘞有效杀伤力是好多米嘛？”

    崔毅岩摇摇头儿，没回答。

    陆军璞说：“手榴弹的杀伤半径是七米。”

    陆军璞说完，班长没再问什么问题，也没说问崔毅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军璞见班长不说话，又说：“手榴弹的杀伤半径是七米，投的越远，偏离中心点也越远。咱们背着挺沉的手榴弹上了战场，只顾往远喽扔，没有一颗手榴弹是扔到敌人人群里的，有用嘛？干嘛哪？那不是杀敌人去了，那是听响儿玩儿去啦！要想听响儿，还不如买几挂炮铳放放过瘾哪。”    

    陆军璞说的有点儿激动，他看着崔毅岩和班长，等着崔毅岩和班长接着说。

    崔毅岩和班长还是没说话，陆军璞就接着说：“有一卡车的敌人，离咱们三十米远，谁能把手榴弹投到卡车上去谁就立功啦！这就叫：只有大量的消灭敌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投二十七米五不行，投三十二米五也不行。投不到卡车上就暴露了你自个儿，一卡车的敌人都向你扫射，能把你打成筛子。你的小命儿都没了，还提什么消灭敌人？这就是消灭敌人和保护自己的辩证关系，这就是投的准和投的远的辩证关系。”

    副班长在这个班务会上一句话都没说，看来，手榴弹险些要了副班长的小命儿这个阴影儿，在副班长的心里还没散去。

    这时，副班长插了一句嘴：“陆军璞说咧对，投咧准比投咧远更重要。”

    陆军璞得到了副班长的支持，来了精神，他微笑着朝副班长伸了伸大拇哥。

    副班长看着陆军璞，像是要再支持陆军璞一把，刻意地伸手拍了拍陆军璞的肩膀儿。

    副班长接着说：“投咧再远，炸死咧是战友，跟敌人有啥区别！歪日他达那蛋，一颗教练弹，差一候儿（差一点儿）就让老子见马克思去咧！手榴弹投不准，就是帮助敌人消灭自己咧队伍。这就是不是叛徒咧叛徒，这就是不是敌人咧敌人！”

    廖秉卓副班长情绪激动地说着，还时不时地看一眼陆军璞，指一指新兵排三班宿舍的位置。

    陆军璞又指着宿舍的窗户说：“咱们宿舍这个窗户有多大，敌人就在里边儿，一枪一枪地往外射击，咱们身边儿的战友们一个一个倒下去了。就有二十米远，你的手榴弹能投进去嘛？投不进一个离你二十米的窗户，你就是能投一百米，那也是拍大腿吓老虎——屁用没有！”

    陆军璞的情绪跟副班长同样儿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