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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无心,而手与心相连。用双手制作的器物始于尘埃,始于与材料本身的交往,这是心之作业。
名款背后是无尽的复制。而木制的漏斗,土烧的陶罐,竹做的簸箕,貌似喧嚣实则不然的花纹壶,看似没有风格,却也不会染上自大之罪。
庞大的机械以节约时间为傲,人类的手却是更为自由的机械。计算成本劣于人手缝成的一针一线,人的智慧又敌不过自然,即使再怎么根据学识做成的染料,也不如植物所染的流动般的种种蓝。
正如日本民艺馆的创始人柳宗悦所说,无论这个世界有着怎样的美,“正常之美”才是最终的美。有朝一日,所有的美都会以此为目标回归正常。
柳宗悦在《日本民艺馆的成立与工作》中写道:“在讨论美术馆的性质时,我们迫切地感到有必要创造'民艺’这一词汇。所谓'民艺’,是指与一般民众的生活有着深厚交往的工艺品。”
1928年,为纪念昭和天皇即位,在东京上野公园举办了“御大礼纪念国产振兴博览会”,其中有“民艺馆”的专门展示。从大量来自日本各地民间的生活用品被集中展出,受到各方好评。
1936年10月,日本民艺馆在东京驹场建成开馆,柳宗悦为首任馆长。陈列的展品中,主体是工艺品。然而在入藏所谓的美术品时,重点亦放在具有工艺性的美之作品上。这里的所谓“工艺”,是指与生活相结合的实用品。
日本民艺馆存在的重大意义或许在于,提醒日本人更加重视自己生活中蕴含的设计传统及其精神。无名人士设计的东西,比一些名人的作品更加长久地存在于世,无数的证据就陈列在有趣、令人愉悦的日本民艺馆。
这是一座规模不大,但给人巨大力量、拥有巨大心脏的生活博物馆。当今的日本虽然没有一座真正意义上的设计博物馆,但或许可以说这座日本民艺馆是唯一的例外。
这是东京近郊一座只有两层楼的小博物馆,二战中却与京都和奈良的古迹一起被列为应避免轰炸的对象。藏品超过17000件,染织、绘画、雕刻、器具……无所不包,都是在美术史中没有一席之地的、无名工匠的作品。每一件都由创建者柳宗悦及其继任者自日本各地乃至海外亲手搜集而来,是民艺思想的集中展示。
跟随柳宗悦,一起去参观他的民艺馆吧。
在入口处换上拖鞋,走在冰凉的大谷石上,非常惬意。小小的凳子用于馆内茶会,出自柳宗悦的创意。
彩绘捕鱼图盘,明代(17 世纪),直径 21.2cm。
有欣赏古青花雅趣的,在全世界可能也只有日本人吧。景德镇民窑为出口日本而烧制的盘子 , 彩色、湍急的水流吸引眼球。 其中还有金鱼模样的游鱼。
圣人传古木刻插画,德国 15 世纪,木版彩色 。
颜色漂亮,不完全的透视反而使人更加喜爱。
摇篮期的插画(15 世纪以前的刊本), 蓝天、绿地非常美丽。
白釉莲花纹碗。北宋(11 ~ 12 世纪),高 11.0cm。
形状、色彩俱佳,棱线清晰。
磁州窑系碗。口缘下面一点的白线是用什么技法完成的呢?
吹制彩色玻璃唐草纹六角三段重,江户时代(18 世纪), 高 21.0cm。
由于有铅的成分,未能达到完全透明,有点泛黄,有种柔和、温暖的感觉。铅玻璃特有的灰暗色泽和吹制玻璃独特的柔和质感深受人们喜爱,是稀有的宝物。
古九谷彩绘丸纹壶,江户时代(17 世纪),高 11.0cm。
小巧玲珑,大面积留白,形状也很可爱。古九谷瓷器大多器形硕大、多色彩强烈纹饰,而此件器形小巧,风格独特,比较少见。
伊万里青花网纹壶,江户时代(17 世纪) ,高 12.7cm。
肌理温润的陶器。柳宗悦赞其为令人“内心生暖”之壶。 使伊万里陶瓷名声鹊起的宗师——古美术商人濑良阳介的捐赠品。
木棉乱纹蚊帐布,江户~明治时代(19 世纪) 32.5cm×52.0cm。
由于是用现成的碎丝编织而成,稍带一点“乱纹”。 尤根·列鲁(Jurgen Lehl,波兰出生的德国时装设计师)风格。
弥生陶瓮,弥生时代(公元前 3 世纪~ 3 世纪) ,高 40.0cm。
涂朱的颜色很美,器形稳重、安静。
长野县出土的瓮棺。无彩部分的宽度正好加入篦纹。
久米岛绸裂,18~19世纪, 8.3cm×12.1cm。
日本人平时的服装或许过于单调,我觉得起码要有这种程度的纹理。
这是上贡给琉球王室而织的布匹。
漆绘笹纹碗,江户时代(18 世纪),高 9.3cm。
纹饰也很简洁,似乎仍可随意使用。在南部地区的漆器中也算是品相拙朴的净法寺碗,竹叶纹刚劲有力。
伊万里青花桧垣纹猪口杯,江户时代 (17 世纪) ,高 5.6cm。
器形简约,即便放置在现代餐桌上也无异样之感,或许正是因为猪口一直是普通用品之故。器形花纹与釉色都无可挑剔,真要有此一件,别无他求。 白雪般釉色的温润,线条的明快、幽美,甚至使人联想到青花瓷中的上品。
柳宗悦说过,真正的民艺品是实用的、廉价的、平常的、健康的、单纯的,并且是可以合作生产的;民艺品之美来源于自然的恩惠和传统的力量,来自于人们的审美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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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库·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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