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5日,在冰心先生诞辰106周年来临之际,笔者专程对冰心先生的女儿吴青进行了专访,听她讲述母亲神秘手稿背后的未了遗愿。 话题自然从2005年9月11日冰心研究会会长、冰心文学馆馆长王炳根向新闻界公布新近发现的冰心佚文与遗稿说起。 “母亲的遗稿是在一本杂志中无意间发现的,写在一个裁开的已用过的牛皮纸信封上。以前人们都认为妈妈的《甲午战争》没有动笔,实际她不仅已构思成熟,并且已经有了开头。” 吴青所说的这份珍贵手稿是一封北京市邮政管理局的'邮电公事’函封,冰心用剪刀将其剪开,信封外页有冰心“以百年国耻激励后人,教育后人,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两行手书,内页上半页密密麻麻写满字。字的笔画颤抖,有的很难认清。信封下半页空着,落满了泪痕:“题(提)起中日甲午战争(1894),我的心头就热血潮涌。因为我父谢葆璋先生对我愤激地□□□□□□□,他以□□军舰的枪炮二副的身体(份)参加了那次战争。他说那时日本舰队挂着英国旗从远处驶来,到了跟前才挂上日本国旗,让我们长炮毫无准备之下,仓促应战。在他身边的同事(我母亲的侄子杨建□)被炮弹打中胸腹部倒下了,肠子都沾在烟筒上。停战后,父亲才从烟筒上把烤干的肝肠撕下来塞到他的胸腔里的。后来,这舰□□被击沉了,我父亲从大东沟战场泅水到刘公岛上岸,转回至福州。”(□为无法辨认的字) 一直陪伴母亲晚年生活的吴青这时突然明白,信封上面竟是母亲未完成的《甲午战争》遗稿的开头。“母亲在甲午海战一百年之际很想写一部甲午海战的大书,但每次落笔就大哭,完全没法写下去,最终夙愿未了……” 常为晚年冰心拍摄照片的中新社资深记者贾国荣在《冰心的遗憾》一文中也提到冰心老人的哭。1994年春,94岁高龄的冰心毅然对友人们说:“我要写一部大作品。”为此,老人多次提笔,“可是,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留下!”不是因为老,因为病,“而是因为哭,因为大哭,因为一握起笔就禁不住老泪纵横地痛哭!哭得完全不能下笔,纸上惟有落下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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