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日本作家只擅于描写内心的感受以及身边的琐事,名之为“私小说”,并不擅长描写大时代的社会动态,然而司马辽太郎的小说却具有从天空俯瞰大时代动态的特质,也因为这个特质吸引了无数的日本读者。①这种特质与他的蒙古语学有莫大的关系。因为住在沙漠中的民族,为了要辨识方向,寻找水源,他们尤其关心视野以外的世界,因此总是将视点如老鹰般高悬在天空中某一点往下俯瞰。这种观点自然与属于森林文化的日本观点大相径庭。事实上司马辽太郎极为喜欢蒙古,他除了到蒙古旅游外,早期的作品如《波斯的幻术师》、<戈壁的匈奴》,以及晚年的《鞑靼疾风录》都是描写北方骑马民族的作品。1943年11月,司马辽太郎以“学徒出阵一的名义从大阪外国语学校提前毕业(次年9月正式毕业)。并加入兵库县加东郡河合村(现小野市)青野原坦克第十九连队。1944年4月进入满洲四平陆军坦克学校,12月毕业。转赴牡丹江,被分配到久留米坦克第一连队第三中队第五小队当小队长。1945年为了进行所谓的日本“本土决战”而来到新泻县,后到枥木县佐野市,直至战争的结束。在佐野战败的体验,可以认为是司马作家生活的原点。此后,他开始频繁的出入于各大图书馆。日本在二次大战中失败使他受到了强烈的心灵震撼,由此开始对日本的历史进行沉思。这或许就是使司马一生都对历史表示出极大兴趣的初始缘故。战时亲身经历过的坦克联队士官的生活,对他的世界观或历史观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圆他的老战友正木生虎在后来的回忆中评论道:“司马先生的原点最主要的一个就是对战争的体验”。同是司马辽太郎老战友的鸟巢建之助在后来撰写《日本海军失败研究》中引用了司马的一段话:“日本是强国的时候直到日俄战争就结束了。之后的日本一—特别是从大正七年出兵西伯利亚开始——变成了好像喝酒骑马的狐狸一样的国家,太平洋战争失败了狐狸的幻想也就崩溃了。’’而司马在1990年给鸟巢的信中写道:“国家灭亡的时候一定是‘爱国的愚者’坐在了权力的宝座上”。@由此可见,亲身参与过战争的司马辽太郎是多么痛恨昭和时代日本法西斯发动的一系列侵略战争,这些经历对他独到史观的形成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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