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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的三分天下:语形学、语义学、语用学

关键词:符号学;语形学;语义学;语用学;

20世纪上半叶,美国哲学家英里斯自称皮尔斯学说的解释者,他第一次把符号学划分为语形学、语义学和语用学三个组成部分。语形学、语义学和语用学,从不同的层面分析和解释了符号的能指或所指。

    语形学研究符形之间的关系,而不涉及意义问题。也称为语法学或句法学。例如“我吃饭”这个最常用的汉语句子,它的语法结构为“主语—谓语—宾语”,由代词“我”充增主语,动词“吃”为谓语,“饭”是宾语,符合语法或语形的规则,这就属于语形学的内容。数理逻辑的形式演算是最具有代表性的语形学。有人称之为‘符号体操’。数理逻辑好像是符号的魔方,有逻辑学家说,可以用来同外里人交流思想。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书”。

    符号的语法或句法关系,实际上就是符号的结构。从这个意义上说,语形学研究的就是符号结构的编码规则。符号的语法关系,有时间语法和空间语法的区别。如语言符号、音乐符号等,因为符号的出现先后有序而具有时间语法关系;汉字书法符号、绘画符号、雕塑符号等具有空间排列的特点,属于空间语法。此外还有混合语法,兼有时间语法和空间语法两方面的特点,如舞蹈、戏剧、电影等等。

    语义学研究符形与符号对象之间的关系,也就是研究符号的意义问题、或者说,研究符号通过符形所传达的关于符号对象的讯息。例如“饭吃我”这个句子,同“我吃饭”相比,只是变化了语序,但仍然是“主一谓一宾”结构,由名词“饭”作主语,动向“吃”为谓语,代词“我”为宾语,符合汉语的语法规则。然而“饭”怎么会吃人呢?这句话无论如何是讲不通的。从语义学的角度上说,“饭”的区别性特征之一是“非生命”,它没有吃东西的能力,所以“饭”不会吃人。这个句子违背了语义规则。

    “意义”是一种奇特的“财富”,当它被众多的人分享时,大家可以“各尽所能,按需分配”,自己多得了,并不妨碍别人得到更多。人类之所以成为天之骄子.万物之灵,全在于它能够建立起庞大的符号帝国。从符号中获得客观世界的一切讯息,并实现人际间思想感情的交流。语义学不妨说是人类破译自然和社会奥秘曲解码学。

    语用学研究符形、对象以及符号情境之间的关系。符号情境是指符号使用者之间应用符号传达思想感情时的具体环境。例如说话,写字,操纵十字路口的信号灯,拉响空袭的警报器,等等.在每一种情况下,符号行为都处于一定的符号情境之中。如前所述,“我吃饭”符合语形规则,而“饭吃我”由于不符合语义规则,成了一个讲不通的句子。那么“饭我吃”这个句子通不通呢?这就要看符号情境了。比如有人招待客人,拿来了饭和面条客人说道:“饭,我吃;面条我就不吃了。”在这个特定的符号情境中,“饭我吃”这个句子正确地传达了符号使用者的思想感情,固而是个讲得通的句子,它符合话用规则。

    “符号情境”是符号学的重要概念,更是语用学的重要概念。符号情境涉及多方而的闲素,包括符号使用者——编码和解码双方。特定的时空环境和背景条件,等等。符号的意义

总是出现在特定情境之中,虽然有时候情境因素可以忽略不计:比如说“鲁迅生于1881年”,收讯人可以不考虑符号情境,直接地接收这一讯息。但是在许多情况下,离开了符号情境,讯息就无从索解。比如“我吃饭’,符合语形规则,语义上也似乎不难理解,然而.如果要了解这句话的全部意义,就必须知道是谁吃饭,要清楚符号使用者——“我”是谁,否则不能算是对句子的完整的释义。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不求助于符号情境了。

    符号的意义通常出现在符号情境之中,并在符号情境中被确定下来。不同的符号情境,同一符号可以有不同的意义;不同的符号也可以有相同的意义。比如同是独语句“票!”如果是公共汽车上一位女售票员说的,她是在检查乘客的汽车票;如果出现在电影院门口的人群中,那是有人在兜售多余的电影票。又如在课堂上.老师问学生一个问题,学生甲说“我知道”,乙和丙也说“我知道”,虽然句子相同,但是因为符号的使用者有别,因而表达的意义不同:第——句是甲知道;第二句是乙知道;第三句是丙知道。符号情境像是一个奇妙的大熔炉,什么一符多义或者多符一义,统统在符号情境中消融为单一的、可理解的意义。

    语义学和语用学都研究符号的意义,它们之间的区别仅仅在是否依赖于符号情境。不依赖或基本个依赖于符号情境的释义属于语义学,而依赖于符号情境的释义,则属于语用学。前面说过,符号二元关系中的“所指”相当于二元关系“符号的符释或解释项,其实也只是“相当”而已,细细考究起来,“所指”一股地不依赖于符号情境,属于符号的语义释义.而符释或解释项往往是在符号情境中释义,因而更多地为语用释义,例如“汉字风趣”四个汉字符号,有人解释说.“汉”字:一个男人被水淹了一次,不怕死。又跳到水里去了。那么,这个人就是一条汉子。“字”字:孩子还小,只好放在家里。为了早早开发智力.就教他认字写字。“风”宁:把一头散发吹得卷起来。已吹得眼睛也睁不开,同鼻子、嘴巴挤凑到了一起。‘趣”字:凡是觉得有趣味的东西,不管二七二十一,取了就走,例如阅览室里的许多报刊被开了天窗,这些解释,大概不会有人认为就是“汉”、,字”、“风”、“趣”四个符号的所指,但它们毕竟也是释义。它们只是在特定符号情境中的一些语用解释,还是可以说解释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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