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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拍摄 性生活都入镜 震惊世界的拍片计划

《列夫·朗道:娜塔莎 DAU. Natasha》在柏林影展首映后,

给现场评委留下了不知该如何评论的震撼

早在2010 年,就有传闻有个俄罗斯「狂人」在拍电影。被开除的人说,导演逼大家穿苏联时代的衣服,供餐是吃苏联罐头,甚至连款项都用苏联时期的钱币支付。其他人说这是邪教,里头的人都拜了导演当教主。也有传闻说这根本不是在拍电影,而是在做监狱实验⋯⋯直到今年一月巴黎释出第一波影片,真相才终于大白。

Natasha 和Olga在苏联秘密科学研究所的食堂工作,Natasha 过着苦闷的生活,向往美好爱情,可是爱过的Blinov 性格卑劣,自己亦跟年轻貌美的Olga 出现多次冲突,两人总在工作过后酩酊大醉并歇斯底里地争执。一天Natasha 应Olga 的邀请出席派对,结识了负责一项实验(影片带点后设味道,电影本身都是具风险的实验)的法国科学家Luc 。Luc 是个温柔的男性,二人言语不通但产生了好感,醉酒后展开一夜情,Natasha 却因此要被特务Azhippo 盘问而堕入深渊。

俄罗斯导演Ilya Khrzhanovsky 和Jekaterina Oertel 原先想拍摄苏联诺贝尔物理奖得主Lev Landau 的故事,却不知不觉发展成一项实验性质强烈、自有生命的庞大计划。他们在乌克兰小镇Kharkov 里的运动场,重建起一个12,000 平方公尺的科学研究机关——团队还原1938 年到1968 年里位于莫斯科的研究所,也有居住的公寓、办公室、研究中心、广场等等。

硬件的重现并不是最惊人的地方。Khrzhanovsky 团队接着试镜352,000 个人,最后招募400 多名素人演员住在这个「实验机构」(Institute)里,按照不同的角色设定生活、工作,并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摄影机在此可能随时随处拍摄,即使没有拍摄时「演员」也不能离开角色状态。有些人甚至就这样以角色的状态生活了三年之久。这是真正的《楚门的世界》。

拍摄计划实在太庞大,导演Khrzhanovsky 说,他预估整个基辅应该有七分之一的人口都直接或间接参与了这个计划。场景中的演员来自各行各业,有狱卒、艺术家、科学家⋯⋯在《列夫·朗道:娜塔莎》里饰演主角的Natalia Berezhnaya 原本则是卖外套的。

他同时也感谢金主,俄罗斯巨贾Sergei Adoniev 的全心信任与赞助。两人在2007 年相遇后,Adoniev 就完全支持导演的行动,并不过问拍摄、剪接等事宜。导演无法确认完成拍摄的确切金额,但承认「真的是很大一笔支出」。

团队最后取得700 小时影像素材,将制成14 部长片。原先预计在2011 年坎城首映,最终出现在今年的柏林影展,主竞赛选入《列夫·朗道:娜塔莎》、特别展映选播《列夫·朗道:退变》,其他12部片子据传仍在后制中。

首映后,电影的规模引来大量注目,但引发争议:究竟这样的拍摄是否道德?对于演员(尤其素人)的心理负担及待遇是否合理?尤其传出疑似性侵、性骚扰的传闻,甚至有人被拍下受伤的画面。「演员」Olga Shkabarnya 也在访问里实说,「过程有时是可怕,压迫的。我们会恐惧,会爱,会产生感情。我们并没有照着剧本走,那就是我们的生活。」

对此, Khrzhanovsky 在首映后的访问表示:「这是个有点奇妙的计划,所以大众会耳语,到处散布『一定有人强暴其他人』」之类的消息。这个拍摄计划持续了很久,也和非常多人合作,充满冲突场景——但这些冲突都和作品本身有关。」

「执行这样的计划,每个人处在和日常很不一样的情绪状态,当然谣言也就会满天飞。」他说,「但这不是好莱坞。这是有关人类如何有意识地选择走上某一条路,选择一条困难的、充满情感的路,也是一个诚实的过程。」

《列夫·朗道:娜塔莎 》模糊了现实与电影,演员的醉酒戏、审讯戏、甚至性爱镜头如假包换、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令一些观众感到冒犯或困惑,质疑这部电影是否有违「道德」—— 这样的「戏剧情节」和「假戏真做」是否对女性的施暴(其实剧组没有剧本;主演是否被强奸和性侵犯了)?演员是否沦为实验工具而被非人化了?演员是否真的全天候被监控?人们有否必要再度体验苏联极权统治(生活与艺术的边界;戏剧情景、项目构思应否存在)?

现在网上搜索《列夫·朗道:娜塔莎 》时,大部分文章都是讲的这个疯狂的拍摄背景,关于电影本身的探讨比较少。毕竟这部电影昨天才刚刚在网络上架,之前只有少数观众在电影节上有看过。影片中充满了酒精和无休止的对话,这可能打破你以往任何的观影体验,在没有背景预设的情况下,影片所带来的更多是强烈的戏剧感。

已经很久没有一部电影能使观众如此两极分化:在五星与一星的评分对垒下,捍卫的是关于影像的极致艺术和人的道德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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