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国产科幻电影，不能不提填补了国产科幻片空白的开篇之作，整整40年前由上影厂拍摄的《珊瑚岛上的死光》。恰巧，笔者所在的江苏省演艺集团资深话剧表演艺术家马军勤，正是出演了该片里女一号人物梦娜。
▲电影《珊瑚岛上的死光》剧照，马军勤饰梦娜。
小时候，马军勤与同龄人一样，都曾有过当兵、当医生以及神话侦探作家的梦想，可就是没做过演员的梦。如果说与后来首次触“电”就撞上了科幻片、并且从此走上表演艺术道路有点缘的话，她倒是曾有过当科学家的梦想，那还是上小学时看了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试爆成功的纪录片后，竟兴奋地彻夜难眠，黑暗中睁着双大眼睛梦想着要发明创造出一鸣惊人的科学成果来；同时，神话故事与侦探小说，也是迷得她常常神魂颠倒。另外，她小时候就唱歌很好听，还曾多次在江苏省电台录制过节目。
但是，当年剧组怎么会启用还只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名普通回城知青的马军勤，来担纲首部国产科幻大片的女一号，这是我十分好奇的。
无心插柳柳成荫
经受了冬寒的百灵鸟，最懂得春风的温暖，历经了漫漫长夜的人们，会更珍惜黎明的朝霞满天，对此，马军勤是最能品味出刻骨铭心的感受。70年代后期有两度春天里，命运之神两次降临在了她身上，她的人生发生了逆转：
1976年的春天格外的明媚，在经历了苦熬的7年下乡插队苏中里下河之后，她返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省城南京，在市美术公司当了一名给字画浆糊绫纸的裱画工。正如王安石诗云“花枝到眼春相映，多谢殷勤杜宇啼”，1978年的二月早春，就像作家王蒙说的，哐嘡一声就来啦，南京城春暖花开的气息扑面而来，宛如汩汩清泉沁人心脾。有一天傍晚，两位不速之客敲响了马军勤的家门，来客是北影厂的钮立山和南京电影厂的张晓滨。
原来，曾执导过《革命家庭》《烈火中永生》等影片的北影厂知名导演张水华，在筹划为纪念鲁迅诞辰百岁要把鲁迅的短篇爱情小说《伤逝》搬上银幕，正在全国物色男女主人公涓生、子君的扮演者。剧组的副导演马秉煜、钮立山一到南京后，就立马找了后来调回南京的原北影厂美工师张晓滨，即江苏省的苏州评弹名家杨乃珍的丈夫。而张晓滨也就一下想到了常去的南京城一家饭店吃饭结识的会计，即马军勤的大妹妹，便带着钮立山找上了门。
两位客人进屋和马军勤大妹妹交谈时，一开始并没留意到正在阳台上怀抱猫咪的马军勤，只是过了一会马军勤无意间走过里屋门口，不禁与正端坐讲话的钮立山打了个照面。顿时，钮立山好奇地问马军勤的母亲，“刚才的那个姑娘是谁呀？”
“是我家的大女儿，”她母亲告诉说，
“那请她过来见见面。”
因为，钮立山看到眼前的大妹妹时，她那些日子刚好赶时髦附庸风雅地烫了满头卷发，清纯可人的气质全然不在了，很是惋惜。
可是，这俗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钮立山却意外发现了这位姐姐不寻常。他打开了桌上的台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马军勤来：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很会说话，身穿着海军灰军装，恰是二十五六岁女青年的那种典型的朝气飒爽和清纯。于是，钮立山边打量着边亲切地询问起来：你多大年龄了？做什么工作？会说普通话吗？读一首诗让我们听听。虽然当着生人的面，马军勤好有些紧张不自在，但因为先前有过下乡插队期间当民办教师上讲台教课的经历，还好并不怎么发怵，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天安门诗抄》朗读了一段。钮立山赞许地微笑了，又问道“你听说过鲁迅的《伤逝》小说吗？”回城上班后，酷爱学习读书的马军勤就在南京市七二一工人大学中文班学习，恰巧毕业考试时的毕业论文她就选了《伤逝》来分析鲁迅作品的。钮立山的问话正问到了自己的长项上了，于是，马军勤便放开来说了好多关于《伤逝》的看法，钮立山颇为惊喜地赞叹道:时下不少年轻人对《伤逝》还很陌生，而你的文学修养非常不错呀！
一路贵人扶持水华、孙道临带她触“电”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当然，同时也少不了有贵人一路辅佐。
一个月后的一天早上，钮立山和马秉煜二位又突然找到美术公司，那天马军勤正在裱画，看到两位电影导演专程来找，心里不禁有些发慌。马秉煜深深端详了她，笑着点点头，并给了她一个《伤逝》的电影改编剧本，要她好好看看。
南京的张晓滨又带着马军勤和妹妹到一个话剧老演员处，请他辅导两位姐妹的朗诵台词。但对于枯燥的学习朗诵，妹妹是一点没信心坚持了。张晓滨又带马军勤请教了江苏省歌舞剧院的徐康导演，学习戏剧小品表演基功。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突击学习，钮立山给马军勤布置了即兴考试：当场表演一段《伤逝》里子君出走的独角戏片段。马军勤表演这段子君与涓生分手离别的场景时，脑海里不由得霎时浮现出了前些年在里下河地区插队下乡以及最后告别生活了7年茅草屋的苦涩经历，心头猛地一算，泪水夺眶而出！少顷间，在场者都不禁赞叹“不错不错，太好啦！”钮立山站起身显得有些激动：“我出去一会，请你们稍等”；原来他是给远在北京的张水华导演打了长途电话，电话那头的水华导演当即表态要她马上去北京试镜头。
第一次乘坐飞机，而且又是去赴约拍电影，那可是人人羡慕不已的崇高神圣的艺术殿堂，怎么就命运就垂青于己呢，马军勤一直在心底里一遍遍地拷问自己，怎么全国那么多的演员不用而用自己呢，自己一定要保持住一颗戒骄戒躁的淡然之心，永不骄狂。
到了北京，来到了张水华导演的家里，水华导演同样也对她一身正派气质和良好的文学素养印象极佳。
就在北影厂试镜头期间，在所住的招待所，马军勤每天早早便起床，在楼道里竟与正在北影拍《李四光》的孙道临不期而遇。此时，绝大多数人都还没起床时，马军勤清纯可人的形象和低调谦卑的品性留给了孙道临很深很好的印象。马军勤见到眼前平时只能在银幕上才能看见的大艺术家，她竭力掩饰住激动的内心，非常有礼貌尊重地莞尔一笑打招呼。
由于《伤逝》剧组一直没寻找到男一号涓生的合适男演员，剧组只好放弃继续寻找，转而启用了王心刚、林盈的中年组主演。于是，水华便把马军勤推荐给了50年代执导《革命家庭》时就有过合作的孙道临。而恰巧此时，上影厂筹拍新片《珊瑚岛上的死光》在物色女主演，上海地区没找到合适的，便来到北京的文艺圈寻找。钮立山带她去见了孙道临，她激动得满脸通红。“小姑娘，请吃糖”，在孙道临住处，孙道临边说边递给眼前这位非常有礼貌有素养的晚辈一个精美的糖果盒；“我还以为你是舞蹈演员呐”，并给身边的上影新片《珊瑚岛上的死光》的制片主任沈建华作了介绍。与钮立山、马秉煜和水华、孙道临一样，沈建华第一眼也对马军勤的外形气质素养很满意，于是，马上递给马军勤该片的剧本。接过剧本，马军勤想起来曾看过这部科幻小说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陌生感。
孙道临在拍完《李四光》后回到上海，一次在上影厂的大楼一层大通道里，又遇见了正在上影拍《珊瑚岛上的死光》的马军勤，还热情请她到自己的办公室座谈，一再表示：你的条件很好、文学素养高，不干艺术表演这行，太可惜了。当时，恰逢江苏省话剧团来沪上公演话剧《文成公主》，孙道临便又写了一封推荐信，让她带给时任江苏省话剧团长的张辉。因为孙、张二位早在50年代就曾在电影《家》里合作过，分别演过高家的大少爷与三少爷兄弟俩。可是，马军勤犯了难，根本不认识省话剧团的人，更不认识张辉；正巧，也在上影厂拍片《海之恋》的马晓伟带她面见了张辉，亲手把信交给了他。张辉打开信，一看，还自言自语道：哎哟，是老大来信了嘛；信开头，孙道临便直呼张辉为“老三”。回到南京后，好几个月过去了，突然有一天接到了省话剧团的考试通知，经过表演、台词等环节的考试，又过去了大半年，等到了1981年，马军勤才正式进入省话。贵人辅佐的接力棒，一棒接一棒传到此时，终于把马军勤带进了表演艺术的殿堂！
马军勤感叹道，自己40余年一路走来，从艺的路子走得很正，没有掺和进丝毫的杂念；对于孙道临，这么一位名声显赫的电影艺术家，真是君子忘年交，即使在路上偶遇了，也是相互微微一笑；马军勤还一直保留着孙道临给她寄来的贺年卡，浓浓情谊尽在其中。重要的是，前辈的教诲让马军勤终身难忘受益，她牢记住前辈的话：哪怕是跑个龙套，也应该有自己的个性、也要出彩！在1980年初回上影厂补拍《珊瑚岛上的死光》期间，她还结识了老前辈赵丹，赵丹与这位谦虚好学的晚辈畅谈了长达5个小时，回顾了自己解放前后的从影经历。马军勤都默默聆听并记住了，也运用在了后来的拍片和舞台表演实践中，今天回过头来看，她觉得没有辜负这些电影前辈的教诲。
▲电影《珊瑚岛上的死光》剧照。
从最初结识的北影人钮立山到水华、再从上影人孙道临到沈建华等名家人士，都一致认为她身上没有当时一般青年人那种不良习气。而且，有几个细节，也显示出马军勤做事踏实，没有那种常有的浮躁：按理，对于从未涉影的普通人，一旦有了主演拍片的机会，都应该是趋之若鹜的，从北影厂《伤逝》剧组转到了上影厂《珊瑚岛上的死光》剧组，应该会急不可耐地立马去往上海。可马军勤却表现得少有的冷静理智，她向制片主任沈建华提出，自己应该先回南京的单位，按组织程序办理剧组借调的相关手续，再去上影剧组报道。同时，对于自己拍片的全过程，自始至终她都一直不张扬不炫耀，直到影片公映了，才跟亲朋好友说了。该片公映之际，上影厂为答谢她的贡献，专门安排了该片在南京市的人民大会堂和大华影院公映了2场，她还特意留给了单位全体同事包场观看，初心不忘可见一斑。
边学边演
来到上影厂《珊瑚岛上的死光》剧组，马军勤首先认识了小时候就看过的经典战争老片《南征北战》里扮演二嫚的张鸿眉，她正是即将投拍的《珊瑚岛上的死光》导演。张导和该片副导演张秀芳都热心地帮助这位年轻的生手，根据该片剧本编辑了五段片段的戏份，让马军勤即席排练；排练满意后，再试镜头。二位导演耐心细致地给她讲解电影镜头的表演基础知识，比如拍一段戏，镜头从远景摇到近景乃至特写，事先都要精细到用皮尺度量好演员的行动轨迹的具体长度，演员的表演都要一丝不乱。还有表演中的眼神的运用，要让眼睛会说话，也就是眼睛能传达角色的情绪心理以及与他人的交流；如梦娜与恋人陈天虹的感情交流，眼神始终是含情脉脉的，与父亲赵谦在一起时，则是深情款款的。后来在片中，观众看到的梦娜，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透露出贤良聪慧、沉静内敛；体态也大方得体从容豁达。
▲电影《珊瑚岛上的死光》剧照，马军勤饰梦娜。
如今，打开百度搜索《珊瑚岛上的死光》，总是跳出这样的标配剧照：一位很时尚的女郎，有着一头乌黑的长波浪卷发，戴着大蛤蟆墨镜，耳朵上还佩戴着乳白色耳坠、右手指戴着戒指，一身浅色的休闲西装。张导给她分析所要扮演的梦娜这个人物，梦娜是爱国科学家赵谦的女儿，典型的海外华侨出身背景，所以，她身上的外在装束打扮以及生活中的个人气质，在表演中都要凸显其洋气味时尚性，也所以，影片后期合成录音时，梦娜的配音是由有着公主范儿的甜美声线的刘广宁完成的。
就这样，马军勤从对电影表演艺术的懵懵懂懂到基本掌握了电影镜头前的生活化表演，历经了为期半个月的试戏、排练、试镜头和录相等环节，最后由9位厂级领导班子成员开会集体研究，这才最终确定下了她主演《珊瑚岛上的死光》女一号梦娜。
拍片期间，马军勤住在上影厂的招待所里，与也在上影分别拍《海之恋》《天云山传奇》的赵静、王馥荔同住一个房间，旁边房间还住着在拍《她俩和他俩》的高英。
投拍前，马军勤按照张导对于塑造梦娜这个人物的要求，接受了相应的体能及技能的训练，包括游泳、潜水、打网球、开车及开船、跳舞。40年前学开车，还是相当前卫的，至今她还保留着一本“上海市公安局学员实习驾照”呐。影片的开头，演职员字幕出完后，第一个亮相人物就是洋气的梦娜开着小轿车行驶在繁华的摩天大楼及都市高架路上。从该片的片名看就显而易见，影片与大海密不可分，演员必须要会水性。好在马军勤小时候就学会了游泳，又有过7年的下乡插队河网纵横的苏中里下河地区的知青生活，水性基础还是有的，当时也住上影厂招待所的邻居，有位同样来自南京正在上影厂拍《海之恋》的马晓伟，经常带她学游泳。而就是打网球，她老是学得不太到位。马军勤还特意花了全家的工业券买了一双当年比较时髦的女式皮鞋和一块海鸥牌手表，学练跳舞。片中有一段为庆贺赵谦教授试验成功原子电池而举办舞会，梦娜与恋人陈天虹翩翩起舞的情节；要知道，她15岁起就作为老三届下乡农村长达7年，返城上班才不过3年，时髦的交谊舞对她来说完全是零起点。马军勤还随剧组到了上海市七○一研究所等一些科研院所，体验生活，当时，七○一研究所这样的科研院所实验室里，计算机还是电子管时代的，外形都是很高大笨重的。
配音名家全程辅佐
在剧组里，马军勤还得到了上海电影译制片厂的配音名家邱岳峰、乔榛和上影厂老演员乔奇等前辈的关心、指教。投拍时，马军勤心里没底，紧张得要命，片中对手戏份最多的乔榛便热情地鼓励她，并把自己在上海戏剧学院上学时语言台词课程的心得体会笔记本借给她看；她如获至宝，晚上在住处一段段地抄录下来。十分可惜的是，后来这个笔记本竟然莫名其妙地丢失了，一直没找到。乔榛还给她买来新手套戴、买来可口的烧饼吃；还时常用手指戳她的后背，要她挺直起腰板来，这个指点让她终身难忘，至今还保持着挺胸直腰的习惯。出演片中反华的维纳斯公司总经理布莱歇斯的邱岳峰也常开导从未涉影的马军勤，给她讲自己的人生经历，还邀请她去自己家做客。遗憾的是，全片最后补拍以及后期合成录音完成后不久，邱岳峰便离世了。出演片中马太博士的乔奇也热情地指导她如何掌握说台词。
片中的“珊瑚岛”，外景地就是选在了闽东南漳州市所辖的东山半岛，是直接东临台湾海峡对面的澎湖列岛的海防前线，由海军登陆艇把摄制组送到了其中的一个荒凉小岛上。还有一处外景地则是浙东北的舟山群岛靠近普陀山的一处海军基地，当地驻军官兵看到摄制组的来到，又有漂亮的女演员，都非常好奇地观望她们，因为在这个基本上与世隔绝的海军基地，根本见不到一个女性，除非生病到医院，才能看到女护士。
除了片头梦娜开车首度亮相以外，梦娜二度亮相是在得知恋人陈天虹驾驶飞机失踪于SA海域后，悄然独自来到该地，迎着呼啸的海风吹蓬起一头秀发的她驾驶着一艘小快艇在海面上疾驶，这一造型也成了该片的宣传剧照。在拍驾驶小型快艇的外景戏时，马军勤跟一般人不同，她从不晕船，而乔榛则晕船反应得很厉害。当时拍戏时，为安全起见，要求演员身上都要绑负着救生圈；而马军勤为了拍摄时不露破绽瑕疵，坚持不戴救生圈。片尾处的一段戏是，夜色中，梦娜从小快艇上下来，与迎面赶来的陈天虹在海边相遇，俩人飞快地相互奔向对方相拥。当时，马军勤和乔榛在海边拍摄时，那巨浪翻滚的场景，很是震撼。
海上的外景戏，拍了大概40天；而全片则拍了前前后后持续了一年，从1979年春天到年底基本结束，1980年春天又回上影厂补拍了一些镜头。从海岛外景地拍完外景戏返回沪上后，大家都说马军勤成了非洲人啦，整个人外形上又黑又瘦，于是上影厂剧组特意专门批给她每月12元钱的生活补助津贴，她除了购买必要的食品补充营养以外，剩余的钱都用来买名著书籍了，物质、精神食粮都得到了满足。正在筹拍《啊！摇篮》的谢晋导演，偶然在厂区里碰见马军勤，也很看好她，还执意想要她加盟。
张导给全片确定的风格基调，基本上是按照译制片路子操作的。因为剧情背景，是发生在国外，人物角色也多半是外国人或海外华侨，所以，该片后期合成配音制作时，考虑到全片主要人物的声音的一致性和协调性，基本上由上海电影译制厂的邱岳峰、乔榛、刘广宁、富润生、于鼎等配音名家们完成。这些配音名家们录音时，马军勤就在边上观摩，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名家现场示范的学习机会。所以，她也与给自己配音的刘广宁结成了忘年交，两人的友谊一直延续至今，去年底在上海，她还有刘广宁一起在一台朗诵节目里共同出演。
拍片、写作，游刃有余
《珊瑚岛上的死光》全国公映后，社会上很多年轻女性对片中梦娜戴的那个大蛤蟆变色墨镜、长波浪卷发等装束造型顶礼膜拜，成了当时的流行爆款。该片在她当年插队落户的公社放映时，乡亲们很是亲切，一眼便认出了洋气的梦娜就是当年下乡的南京知青马军勤，很多乡亲们都冲着大银幕叫她的名字、甚至很多人还把影片里的剧情误以为就是她的个人亲身经历呐。
▲电影《珊瑚岛上的死光》剧照。
当年秋天，女导演广春兰便请马军勤出演了儿童片《宝贝》里的小学教师。此后，她陆续主演了电影十余部，如《镖王》《响马县长》《江北好人》《毕业那年分手季》《等风来》《那些女人》等；同时，主演了如《乌龙山剿匪记》《孽缘》《潜伏》《情长路更长》等热播电视剧几十部，其中，以《乌龙山剿匪记》获得了金鹰奖“视后”、中国十佳电视演员提名奖。去年10月，马军勤又以《运河妈妈》摘得了中国电影家协会等主办的扬州首届大运河主题国际微电影展“影后”。近几年来，她参拍了一些专门在网上播映的微电影，目的完全是扶持一下现在的年轻一代电影人。马军勤表示，微电影，别看它短小，却囊括了几乎所有的传统大银幕电影的元素，如服、化、道及表、导、演的环节一个不缺，提供给年轻一代电影人圆梦电影的平台，当前从业人数达5000万之众。她说，如果把大银幕电影比作参天大树的话，那么，微电影就是“小苗圃”，她愿在此耕耘甘当一名园丁。
马军勤如今是资深的影视剧表演艺术家了，同时，她还是一位国家二级作家。当初，北影厂《伤逝》剧组首先看中她，其中一个因素就是她的文学修养在同龄人中格外出众。她自学了大学中文专业课程，闲暇时光，一大人生精神愉悦就是好读书、爬格子，笔随心至、寄情寓意；1998年出版了自传体散文集《流梦岁月》，其散文“花的故事”入选了《江苏文学五十年·散文集》，其文作还多次获国家文化部和华东地区及省市的各类文学类奖项。
文 / 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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