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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才女了不得,竟然用文言给罗源村作赋


天未晓,欲探罗源,攀援于村东高峰。


极目苍穹,唯一天云雾,薄纱漫卷,玉浪重迭。连绵峦嶂,盖沉浮游走,疑蓬莱仙岛隐之于沧海。待雾渐消,始见岩崖险峻,沟壑纵横。涧底苍松蔽日,云中古木擎天。其间多枫叶,灿若丹霞。于秋风起处,无不翩跹起舞,柔曼婆娑。俯瞰足下,丛林半隐。罗源似七色雨虹,晖映山谷。

及近村,见参差屋舍,盖彩墙黛瓦,色泽明艳。或单独依山傍水,或集居排列成行。高低错落,遍及狭长坡野。村中有碧溪,沙石见底,自东而西。溪畔辟沃土,层见叠出,满目青禾。遂缓行,遥赏田畴之芋叶,轻摇碧扇;近观曲径之竹篱,攀绕黄花。


正踟蹰间,迎面突现巨象,甩尾摇耳,疾奔而来。瞬间失色,亦惊亦骇。注目细察,乃巨幅三D立体画,图像逼真,呼之欲出,几可乱真矣。其后,有长颈高耸探墙而出者,鹿也;金毛硕尾媚眼睥睨者,狐也;通体黝黑憨态可掬者,猩猩也。沿途相机捕影,漫步闲游,不亦乐乎。

骤然间,忽见前方水天辽阔,波涛怒涌,一舟逐浪倾斜而来。即刻大惊,奔而挺双臂,力擎良久,方懵懵然如梦初醒耳!如此惶惶,行过数程,忽临幽境。亭台修耸,翠竹环依。近前细观,此亭玲珑精致,名曰七星。遂拾级而上。臂环亭柱击之,身倚栏杆抚之,扶竹摇曳,窸窣有声,皆非虚物耳,甚喜。见得亭侧有莲池,芰荷郁郁,菡萏芊芊,逐波红鲤,摆尾相戏。心旷神怡,欣然前往。合掌掬之,噫,十指皆戳地矣。


兀自羞赧,耳畔得闻童嬉。举头望去,见前方院落,粉墙黛瓦,檐牙高啄。门楣悬于氏宗祠匾,侧壁书罗源文化礼堂。举步入内,但见庭阁赫奕,殿宇庄严。玉堂高阔,楹柱雄威。盖精雕细镂,溢彩鎏金。壁上人物走兽,画工精妙,意态传神。正堂,高悬《奎映堂》匾额。下首两幅肖像。右为官宦,身着朝服,头戴乌纱。面容肃穆,使之心生敬畏也。左为其夫人,雍容华贵,慈眉善目。诵壁文,始知为浦阳于氏第十三世孙,罗源始祖也。纵观厅内,匾额林立,封号重尊,无不极尽显赫。细阅诸多文字,方知根源。浦邑于氏,始祖于平。迁自河内,居夏泉。平有一子,名暠,学富而不仕。暠有四子,于立、于璧、于房、于清穆是也。立、璧皆举天禧进士;清穆学优,而出为浮屠;于房官至尚书屯田员外郎、通判应天府南京留守司、上骑都尉也。于房之子,世封、正封,於熙宁四年,举同科进士,号称双壁。宋神宗为褒奖于氏三代七俊杰,下御旨,赐《于氏七星》,以彰其美。



呜呼!古来卓绝之士,繁若星辰。然七俊同辉者,唯于氏耳!兀自心下感慨。骤闻前厅戏台,有小童列队。近前,见一众童子,身着长袍,头扎发髻,向师尊三拜,行开蒙大礼。师者持笔,点朱砂于小童前额。其后祭拜孔子,馈赠纸笔,诵读《论语》,朗朗书声,不绝于耳。遂心头潮涌,浮思古今。溯七星之文脉,源远流长;感于氏之德馨,泽被后世。抬眼望,今朝之罗源,葱葱也,宾客盛;勃勃也,气概扬。于氏后裔,戮力擎马良画笔,绘五彩家园,共织桃源神话;殚谋继先祖遗风,弘七星风采,齐书盛世华章。盖视之为己任焉!

乙末秋,访祖寻根,孤游罗源以记。

(原文刊于《今日浦江》2017年1月18日三版,作者:于雪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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