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小鲁迅”陈布文:为爱苦熬50年,丈夫出轨老相识,65岁绝食而亡

一个是被称为“小鲁迅”的民国才女,一个是参与设计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的画家,他们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遇,相知,相爱,惺惺相惜,却在相守几十年后,终于苦尽甘来时绝情分离,天各一方。

1985年,已在弥留之际的陈布文回过头细想过去的几十年,看着眼前的丈夫慢慢与记忆中的脸庞重合,她只觉得时间真的足够残忍,不止剥夺人的青春,连同那些炽烈的爱意也要一同夺走。

她觉得无趣,只剩一个躯壳的他实在不值得她再留恋,而她经过这些打击心底也不过是一片废墟,没了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的必要,她没再多看身边的男人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叮嘱儿女:“忘掉一切,重新开始生活”,然后便撒手人寰。

十三岁发表文章,被称“小鲁迅”

陈布文和我们熟知的林徽因、张爱玲等民国才女似乎没什么不同,她们同样的风华绝代,扫眉才子,只是陈布文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她如同一缕鸿毛掠过这世间芳华,却给我们留下最具有温暖心灵力量的文字。

陈布文1920年出生在江苏武进,因为父亲是秀才的缘故,所以陈布文不必遵循旧制,虽为女子也可进入到学堂学习。

她的文学才情在十三岁时就初露端倪,因为喜欢写些东西,一时兴起便向报社投了稿子,名为“假如我有了爱人”,并获得一等奖。

因为早早地离开了父母的庇佑,接受了文化教育,陈布文比那个时代的女子显得更加成熟,在普遍懵懂无知的年纪,刚刚十三岁的陈布文对爱情便有了自己的态度。

“假如我有了爱人,脱离这烟火气的社会,到乡村,到湖滨或到海边,搭两间茅蓬,早晨同着斗大的朝阳从东海升起,傍晚目送五色的晚霞在西天幻灭。”

这时候的陈布文对爱情满是憧憬向往,他们不必过于富足,不必有过人的成就,只要他们相爱,便无惧世俗,那时的她天真地以为,只要有爱,便可以抵挡一切。

不仅如此,仅仅十三岁的陈布文通过观察,记录青年护士的工作经历和生活琐事,写出另一篇小说《把自己交给了工作》,将底层人民的酸甜苦辣摊开在世人面前,告诉人们这世上不只有富人们的荣华富贵,还有贫苦大众的穷苦落魄,这世间百态都应被看到。

对文字极度敏感的陈布文坚定地选择了文学这条道路,试图用文字这种无声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态度,因为和鲁迅的文风和脾性颇为相似,她因此被称为“小鲁迅”

她的老成和犀利在文章中处处可见,联系实际的同时也稍含批判意味,现实而有毒辣,这种独特的写作方式让她俘获大批读者,也小有名气。

拒绝包办婚姻,一见钟情遇一生所爱

那时的女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婚姻就是其中之一。

中学毕业以后,陈布文的父亲已经开始筹划着为她谋一门亲事,在他的思想里,女子本就应该相夫教子,传宗接代,以男人为中心。

但是对接受了先进文化思想的陈布文来说,这是愚昧也是无知,一面未见就定终身太过荒谬。

为了摆脱父亲的安排,陈布文用离家出走来对父亲进行无声的反抗,她只身一人去到了上海,为了有能力养活自己,陈布文开始给报社供稿赚取稿费,此时,报纸上一幅漫画吸引了陈布文的注意。

并不是漫画画得有多精妙,而是他的内容,他和陈布文都是用笔墨对社会现状进行刻画,同时毫不掩饰地进行批判和讽刺,和陈布文的风格如出一辙,只是表现形式有所不同。

陈布文如同找到知己一般,对这幅漫画的作者张仃十分地欣赏,并且希望有机会可以结识好好畅谈一番。

说来也巧,两人在机缘巧合下相识并一见钟情,那时的陈布文刚刚十七岁,而张仃也不过二十岁。

一个是独立清醒、离家出走的少女,一个是满腹才华的美学才子,他们的碰撞让二人不自觉深陷,他们谈人生、聊理想,谈社会的不公,望未来的兴旺,就这样,两个惺惺相惜的人走到了一起。

兴许是对爱情的热烈让他们忽略了对方身上的刺,他们很快就举行了婚礼,然后租了一套房子,置办了一些简单的家具生活在了一起。

两个人很快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因为战乱,上海、南京接连沦陷,他们迫不得已一路辗转到了延安,刚开始时,他们人生地不熟,遭到排挤和冷落,张仃也未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时间越长,他便越发的焦虑。

陈布文不愿看到满腹才华的丈夫受到如此对待,几经挫折为丈夫谋来了一份工作,安排他在鲁迅艺术学院美术系教学,张仃也因此成为鲁迅艺术学院美术系最年轻的教员。

作为年少成名的画家,张仃有着自己的风格和傲气,他曾为艾青、丁玲等作家画过肖像画,却被认为是丑化革命同志,而且在当时他的画风并不被理解和认可。

越来越多的批评和质疑如潮水般向张仃涌来,他也越发苦恼和迷茫,他并不想因为大众的眼光和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被理解,何人会理解。

放弃自己的前途,回归家庭

面对丈夫的怀才不遇,陈布文能做的只有尽量的开导,而不是让丈夫独身一人困在死胡同里,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

她在闲暇时经常带着张仃研读一些优秀的文学作品,再加上不断地鼓励和赞赏,张仃慢慢走出了自我否定的阴影,恰巧在重庆的张光宇邀请张仃一起创办杂志《新美术》,于是他便独身一人离开延安去了重庆创业,剩下陈布文和女儿留在延安。

陈布文这时才有时间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和张仃受尽冷落不同,陈布文的才气让她在那些作家中大受欢迎,无论是她的犀利言辞,还是她看待问题的角度都让他们十分欣赏,他们常聚在一起聊天、谈文学,她还当上了鲁迅研究会的秘书。

但是关于陈布文这个时期的资料很少,她在这一时期的书信、作品包括日记都全部遗失,再加上她留下的作品本就稀少,所以后人对她的了解少之甚少,只能从有限的文字里追溯、揣测。

皖南事变后,张仃迫不得已又回到了延安,虽然和妻女久逢团圆,但深觉生不逢时的他一度消沉无比,苦闷彷徨。

曾经张仃因为参与美术活动而被人抓了起来,但当时的他刚十七岁,瘦弱的小身板看起来并没多大威胁,所以国民党并没有关押他太久,没几天就将他放了出来,后来因为这件事张仃又受了牵连被强行管制起来。

一边是被关起来的丈夫,一边是需要被照顾的孩子,陈布文此时分身乏术,再也没有心情专心于自己的文学事业,一心为丈夫奔波。

张仃被放出来以后,把人生方向从美术创作改成了美术设计,本就在美术方面具有极高天赋的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开始大放异彩。

新中国建立前夕,张仃被选中设计新中国国徽和纪念邮票,与林徽因、梁思成等人一同完成国徽的设计工作,而陈布文此时也被选为周总理的秘书,本来夫妻二人都能够经营自己的事业,为自己的追求而献身,但是终要有一人做出让步,回归家庭,照顾孩子。

她先是离开了总理秘书岗位,进入学校当了一名中学老师,后来由于身体原因病倒卧床休息八个月后被“自动离职”,后来她便回归家庭,当起了家庭主妇,那时他们已经有了四个孩子。

虽然她的大部分重心放在了家庭上面,但她对文学的追求依然没有停止,她在闲暇时会给《人民文学》写小说,给《新观察》写散文或报导,即使是个家庭主妇,也时刻关注时事。

在这个家庭中,陈布文无疑是付出最多的那个,她在梦想和家庭之间做出了取舍,将自己从始至终坚持的东西放到了第二位甚至是更加后面。

丈夫移情别恋,第三者与自己相识四十余年

有了陈布文这个最强后盾,张仃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事业当中,不久他就成为了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院长。蒸蒸日上的事业让他意气风发,陈布文看着终于闪闪发光的丈夫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但生活哪会尽如人意?1966年,在张仃和陈布文都以为他们苦尽甘来,终于要过上好日子时,他们又再次受到了重创。

陈布文看着丈夫颓丧的模样,虽是心痛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他,按照以往那样给他读文学作品,研读诗歌,因为她相信文字会像以前那样再次给他希望。

她还叮嘱孩子们要密切关注张仃的精神状态以及他的人身安全,防止会有别人来伤害他或者他自己会想不开做出傻事来,不仅如此,有时候还会约上几个好友和张仃坐一块谈心,努力让张仃从这次打击中走出来。

陈布文此时就像是一个打不败的小强,即使满心悲痛,她还是打起精神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也倒下了,那他们这个家就真的倒下了。

八年后,张仃因病被批准回到北京,但是回到北京的他身无分文,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首席设计师和院长了。

但是陈布文还是陪伴在他身旁,在北京租了一套房子陪张仃养病,无论是在他辉煌时,还是在他落魄时,陈布文都一直陪在他身边,可能这就是陈布文心中对爱情的定义,几十年如一日的纯粹。

等到事情过去以后,张仃又继续开始了他的创作,他画的焦墨山水画慢慢受到了世人的认可,张仃又恢复了以前的肆意,陈布文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开始平静的生活,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们时,却没想到是她的一生挚爱亲手拆散了他们。

在张仃被调到河北的一所农场劳动时,他又遇见了灰娃,灰娃是他和陈布文的干女儿,在延安时他们就已经相识。

刚认识时,灰娃不过十几岁,她是“儿童艺术学院”的学童,而张仃和陈布文则是她的老师。

建国以后,灰娃到了北京读书,和张仃夫妻二人的来往也越加密切,陈布文更是打心眼里对灰娃爱护和关心。

灰娃

在河北的那段时间,张仃和灰娃慢慢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对命运的不甘以及相同的遭遇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他曾说:我们两个是分散在世界上的疯子,现在终于相遇了。

他在为自己遇到心仪之人而沾沾自喜时,全然忘记了远处那个为他操碎了心的妻子,也全然忘了几十年前的一天,他也为另一个女孩疯狂心动过。

直到1985年,陈布文才发现他们来往的信件,里面情意流动,暧昧丛生的话语将她整个人击个粉碎,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只能拿着信件去找丈夫问个明白,说不定只是他们胡闹的把戏罢了。

张仃与灰娃

可是真正到了张仃的面前时,他的沉默不语让陈布文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说他在灰娃那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激情。

那一瞬间,陈布文只觉得天都暗了,原来几十年的陪伴和相处竟比不上乍见之欢,而那个人还是已经相识几十年的旧友。

她和张仃又何曾没有心动,只是他们的心动过去太久了,他们的激情被消磨在一日又一日的琐碎里,最终被再次出现的激情替代,只是那个人不是她而已。

绝食离世,丈夫一年后迎娶新欢

陈布文从没想过有一天丈夫会移情别恋,他们在最好的年华相识,她曾天真地以为他们会携手走到最后,也曾幻想过他们白了头,儿孙绕膝的样子,唯独没想过他喜欢上别人的样子。

她固执地不肯相信,以绝食这种方式去表达对张仃的抗议,对张仃移情别恋的不满,可是一旦人的情感发生了改变便没有了回头路,陈布文抗议的方式不是在惩罚张仃,而是在惩罚她自己。

陈布文、张仃与儿子张郎郎

面对孩子的请求,她决然地说: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脱去以爱为名的束缚之后,她无比的决绝,或许她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死胡同里,然后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消逝,却不愿伸出手捞自己一把。

最终,她以不吃不喝,自我损毁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她给自己的自尊留下的最后一丝体面,那时的她六十五岁,距离她和张仃相遇的那一年过去了四十八年。

可是她的死并未让张仃感到悔过,反而在她死后一年便迎娶了灰娃,她的死仿佛没人记得。

1987年,何伯群、张仃和灰娃

陈布文曾说她和张仃就像石头与铁,一碰就冒出火花,过去总碰,总在燃烧,总在损毁着对方和自己。后来他们学会了忍让,学会了习惯,可是同样无比坚硬的他们还是不会相融。

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家人们围坐在她的床边,问她还有什么遗言,那时的她已经虚弱的没有什么力气,但她还是执着地扬起嘴角,不知是在告诉身边人,还是在告诉她自己:忘掉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陈布文、张仃与儿子张郎郎

陈布文爱的坦荡,爱的决绝,可是这样的爱对她本身也足够残忍,她以自己为筹码,换取爱的名义,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

在延安时,作家萧军曾说陈布文只是有些光彩的金属碎片,是没有被洗炼和发展的天才

据悉她曾经在鲁艺工作时,鲁艺图书馆的每个图书借阅卡上都有她的名字,她本可以在自己的领域内闪闪发光,却把成名的机会让给了丈夫,甘愿成为丈夫的附庸,谁知最后也惨遭背叛。

陈布文的一生并未留下太多的著作,也没有太多被世人注意到的痕迹。

为了弥补和填充中国现当代文学对陈布文研究的忽视和缺失,国内的相关学者对陈布文的作品及其手稿进行了整理,最终编选出《春天的来客》一书,其中包括了陈布文离世以后留下的二十余万字书稿。

在这些文字中,我们只能了解到关于陈布文的一星半点,即使如此也弥足珍贵。

从一见钟情,相互吸引到坠入爱河,走进婚姻殿堂,再到相依相守,忍让习惯,再到最后的他与别人携手,而她一心求死,他们的爱情太过悲剧,也太过遗憾,未曾圆满总让人难以释怀。

不知道陈布文是否后悔过,后悔放弃了最爱的文学,后悔毫无保留地爱着别人,这些我们都没有答案,只是不知道如果再来一世,她会不会换一种方式活过一生?

打开网易新闻,阅读体验更佳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得知张仃出轨,65岁陈布文绝食离世,一年后丈夫迎娶“干女儿”
传记|陈布文小传
女人解放,难解恋爱脑。
相伴50载遭丈夫背叛,陈布文绝食而亡,一年后丈夫把情人娶回了家
共苦50年却难同甘,晚年丈夫为艺术移情新欢,65岁陈布文绝食离世
E-BIDDING 第43期丨它山绵延:张仃x张郎郎x耿乐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