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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女文豪之恋

  (一)

   19世纪,是法国浪漫主义文学战胜古典主义文学之后取得辉煌成就的时期。这期间,18世纪英国感伤主义文学对浪漫主义思潮的形成起了重大作用;卢梭对个性解放和感情自由的宣扬、对想象的崇尚、以及返回自然的主张,在欧洲大陆得到广泛认同,进而成为浪漫主义文学的思想基础。因此,一大批浪漫主义作家、诗人应运而生,他们如璀灿的群星,辉耀着法国乃至欧洲的天空。

   作为文化艺朮之都与时尚浪漫之都的巴黎,荟萃了几乎全欧优秀的作家、诗人和艺朮家。一时之间,巴黎文坛云蒸霞蔚、香舍丽榭暗香浮动,爱情与文学交相融合;诗歌朗颂与爱之呓语相得益彰。书卷气与脂粉气弥漫众多文艺沙龙!书房常为情场,剧院包厢随时上演着比舞台上更为精彩的爱情悲喜剧!这些浪漫主义天才,在奉献出大批浪漫主义杰作的同时,也在尽情演绎着他们的浪漫故事。

   乔治·桑与缪塞,肖邦的爱情故事就是这当中最为精彩的一个。

(二)

   乔治·桑(1804-1876)是继斯塔尔夫人之后,法国19世纪最优秀的女作家。也是在个人情感生活上最吸引眼球、又最有争议的一位大才女。这个在小说创作中具有明显的理想主义色彩、表达出对和谐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向往;风格细腻而抒情的小说家,在生活中却是一个极端蔑视传统的人—是一个饮烈酒,抽雪茄,爱骑马,喜欢男装,视谈情说爱为家常便饭、换情人如换衣服般的离经叛道的女权主义者。

   她的叛逆精神和惊世骇俗的爱情经历,成了世界文坛经久不衰的談资—特别是她与缪塞、肖邦的爱情,更是后世戏剧、电影创作的极好素材。

   阿尔弗莱·德·缪塞(1810-1857)是十九世纪法国著名浪漫主义诗人,小说家。这位诗人兼小说家作品的特点,被当时欧洲文艺理论权威圣·勃夫誉为“充满了激情”。

   1830年,也就是缪塞20岁的时候,他出版了第一本诗集《西班牙和意大利的故事》,这是一部洋溢着浪漫主义文学色彩的作品。它一出版就在文坛就引起了广泛关注和赞誉,缪塞也因此一举成名。所以,当时都称缪塞是“浪漫主义的神童”。

   就这样,缪塞带着他的成名作和无尽的诗情,阔步走上法兰西诗坛,他,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吸引着无数双眼睛的注视。

   在巴黎的文人圈子里,缪塞是最年轻的一位,他的热情狂放的大孩子似的习性,很得文坛大哥哥、大姐姐们的喜爱。19世纪有名的批评家圣·勃夫就是缪塞忘年的朋友。1833年,也就是缪塞二十三岁的时候,圣·勃夫向巴黎文坛全力推介缪塞。

   在介绍缪塞结识乔治·桑之前,缪塞与乔治·桑这两位法国文坛新星早己互相倾慕、神交己久。

   在回答圣·勃夫能否带缪塞去见乔治·桑的信中,乔治·桑写道:“后来我想了想,我还是不希望你把阿尔弗雷德·德·缪塞带来看我了。”—这位聪慧的女人,似乎有了某种预感,---一种如火的恋情到来时,女人总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果然,在不久的一次宴会上,两位当时法国文坛最浪漫的作家坐到一起,两颗最富于激情的心灵立即碰撞出眩目的火花。

   此时的乔治·桑虽然才二十九岁,但己是巴黎文坛享有盛名的作家。那奔放不羁的性格、独步巴黎女界的才气、性感姣好的容貌、矜持自信的谈吐,让她显得高贵不俗。

   这天,她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在紧身背心外面罩一件绣金的土耳其短上衣。庄重而不失活泼、端丽而不乏妩媚;蓬松的卷曲长发,橄榄色的皮肤润泽而美丽,脸颊上微微透出一点红晕,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乌黑,一双滚圆白嫩而不显肥胖的胳膊十分性感,双手的指甲修剪得十分优美。那风情万种的气质立即迷住了缪塞。

   此时的缪塞,年方23岁,正是人生最富浪漫情怀而又渴望爱情的年龄。

   他风华正茂,身材修长,容貌高雅、脸形轮廓分明,谈吐文雅,气度高华而略显傲气。正是巴黎社交界名媛淑女所追逐的偶像。

    他曾有过情人,但自己深爱过的露易丝虽然清纯美丽,但与乔治·桑高雅的气质、得体的矜持、难以抗拒的成熟魅力相比,不免相形见绌。

   当他们四目相视的那一瞬间--就己经注定一个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就要发生。

   多情的缪塞在这年的六月与乔治·桑相识,七月即鱼雁不断,不久,即让乔治·桑脆弱的矜持轰然坍塌,两人双双坠入爱河。

   乔治·桑虽然曾有多个情人,但她真正投入了真情的可能只有缪塞和肖邦。

   此时的乔治·桑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而且早在情场上“曾经沧海”。但她却像初恋的小姑娘般那样狂热地去爱缪塞!爱得那样无拘无束、那样义无反顾。同时,她又持有大姐姐对顽皮、调情的小弟弟那样的一份从容和悠然。这一点,恰好是美丽单纯的露易丝所不具备而乔治·桑让缪塞最迷恋的地方。

   这两个浪漫的人在一起度过的两年,是激情燃烧的两年。

   然而天意弄人,有情人最终未结成眷属。从他们离开巴黎开始意大利之旅开始,爱情的和谐渐渐湮灭,终至痛苦地分手。

   关于他们分手的原因,后世众说纷纭。最主要的有两种说法。

   其一为“思想分歧说”。认为乔治·桑由于接受了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对进步力量的胜利具有信心,而缪塞由于怀疑主义、悲观主义日益严重,不但对干改革社会的理想缺乏热情,甚至在现实面前显得软弱无力,因此两人爱情的破灭是不可避免的。

   其二为“性格不同说”。是两人性格的不同导致爱情的破裂。认为两人成长背景不同因而性格不同。缪塞从小到大,家庭对他的约束比一般的家庭要少一些,父母顺从孩子的天性,所以对他较为放纵。 

   缪塞的性格敏感、脆弱,多愁善感又多疑多虑,他的这些性格成就了他作为一位浪漫主义诗人在法国文坛的崇高地位,但作为情人却是很不合格的,长久相处会让情侣很累而生厌倦。

   而乔治·桑呢,虽然母亲出身卑微,但由祖母教育成长。祖母那旧式贵族严厉的训练和后来修道院里严格的教条,让她貌似离经叛道,而实质上已经养成了自抑和自制的习惯了。

   如果根据缪塞著名自传体小说《一个世纪儿的忏悔》,以上两说都有道理。即使沒有医生帕热罗的插足,他们的分道扬镳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不管分手的原因是什么,他们都因离开对方而苦痛、而受伤。他们分手后,乔治·桑在给缪塞的一封信中写道"我只爱你。我爱你爱得发疯,我爱你不公平,我爱你胜过任何人,我爱你直到永远……"—这不是在他们热恋时的爱之呓语,而是失去爱人后,骄傲的乔治·桑抛弃尊严的苦苦哀求。

   遗憾的是,缪塞始终没有收到这封被老母扣下的信函。。。带着对乔治·桑爱情的怀疑,留下为爱人而作的字字血、声声泪的无数情诗,走完了他短暂的人生之路。。。

   而乔治·桑,也在"此情可待成追忆"的苦痛中备受煎熬,直到邂逅了肖邦。。。(待续)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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