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流过了夏,流来了秋。一江春水,流过丰满,流向热烈,流成宁静。一河秋水,如约前来,悄然而至。乡村早起的姑娘在河边用“噼噼啪啪”捣衣声的阵阵清脆,捣醒了早秋熟睡的河岸。这时,河面消瘦,但雾气氤氲,似乎在告诉人们,尽管天已转凉,但秋水依然余留着夏荷的体温。姑娘默默地用力洗着衣服,温凉的河水在她两手之间不听话地嬉闹,似乎在嗔怪捣衣棒打破了自己的梦。当姑娘洗涮完毕,她就用窈窕的身姿提走了早岸的朦胧和清凉。这时,远处,一叶小舟从东面的村落中驶出,那是出渔的乡人。河水静静地流淌,小船慢慢的前行,船后拖着一串折射朝晖的波痕,那是渔人踏波的脚步,深深浅浅的脚步在薄薄的水雾中忽隐忽现,似是渔人和秋水约会的音符。然后又是几只渔船,次第驶入视野,他们结伴而行,或徐或急,继而停下,把沾满渔网的红辉撒向河面,一河秋水由远而近被染成一族红。乡村渡头,陆陆续续有乡民聚集。为了赶集,他们把一个夏季的希翼积攒下来,载满渡船。男人们担着鱼挑着藕,女人们提着菱角拎着鸡头果,小孩子们吵闹着要去集镇过把游戏瘾。渡船上,张家李家故事在这里润色,东村西村轶事在这里羽丰。一路行驶,一路播种,一河秋水处处流淌着动人的传说。渡船从乡村到集镇,从集镇到乡村,从远古行到现在,一直不倦地装载着乡民们秋收后的喜悦和幸福。村口前,河湾处,河水更显宁静。午后的暖阳唤出准备封喉休食的鱼群,三两个垂钓者不失时机地坐在水边,等待贪嘴的鱼儿出现。一层秋水,隔开了彼此的视线。垂钓者用耐心等待诠释着钓鱼人生,鱼儿却故意地试探着鱼饵,钓出了垂钓者喜悦的神情。
夕阳西下,南飞的大雁呼唤着从头顶缓缓飞过,群雁的身影倒影于河面,逐渐消失。这时,芦苇远处,阵阵“嘎嘎”的鸭声传入耳鼓。一位牧鸭人撑着小船,赶着饱食的鸭群,迎着落辉,吆喝着野调,逍遥而去。他赶走了群鸭,赶走了喧闹,河面又重归宁静。
夜幕降临,一河秋水静静流淌,她将用秋夜的清冷浸染白天里色彩,明天,她还会给乡民奉上秋的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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