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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载缓和民族矛盾的元代青石龟趺碑

    2010年9月,菏泽元代沉船出土文物自面世以来备受世人关注,三件元青花的出土又引起了国内外元青花研究学者对元青花研究的高潮。然而有一件在沉船尾舱出土的小青石龟趺碑却引起了笔者的注意,该碑通高17厘米,宽5.1厘米,厚1.1厘米,碑首高5.3厘米,宽5.8厘米,圆雕双龙中间圭型,上浅刻象形字“日月”二字。龟趺高6.8厘米,长15厘米,宽8厘米。碑阳铭文“天地日月、国王父母”两排八个大字,碑阴浅雕一条立龙,整件器物刀刻流畅,雕工精良,可以说是真正的有“文”之物。

    笔者在对这件小青石龟趺碑及其内容的研究过程中,发现“天地日月、国王父母”之所以受世人恭敬供养,在社会意义上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是人群共同遵守的规制。“天地日月、国王父母”八字最终对应的皆是人心,佛、道、儒三家的终极目的也是对应的人心。这件小青石龟趺碑的供养,在佛、道、儒三者之间皆有所依傍。元代统治者充分利用各种宗教思想中对自己统治有利的部分教化民心,统一思想,以求达到长治久安的政治理想。宗教在这个历史时期对世俗生活的影响,在这件小青石龟趺碑得到了充分的反映。

    1、天地日月。“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语出孔子,意思是要像天一样覆盖大地而没有私心,像大地一样载育万物而没有私心,像日月一样普照万物而没有私心。在圣贤看来,天地日月的自然法则,即是人类遵从的准则规范和道德实质,人类没有理由不依从、不奉行。因此,它也是中国历代贤哲们弘学的基础。

    “天地”的准则是什么?庄子在《南华经·天运》篇里有明确答案:“夫恬惔寂漠,虚无无为,此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质也。”平,作“准则”解。庄子对人的要求是:“动而以天行”,“乃合天德” 。不合天德,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更不用说是圣人。因此,后来的仁人志士莫不以此为规范。

    2、国王父母。“国王”在中国是封建王朝最高的封爵,自汉至明皆沿用。在宗教中佛经及佛家著作之中出现的国王则指的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即中国的皇帝。“国王父母”一词连用,显然是佛家教义接受中国传统文化以后在宗教方面的反映,应属佛家的信仰。中国人为何要敬奉“国王父母”?为何要放在一起敬奉?这实际上是对国王恩、父母恩报恩理念的具体呈现,是平复人心、天安人和的总揽。

    敬奉父母,是“孝”的具体体现,是传统道德的第一要义。孝,在中国人看来,是首善。一个不知孝敬父母的人,很难想象,与他人如何和谐相处?故《孝经》有言:“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孟子直接指出:“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礼记》开篇讲的就是“礼敬”,《荀子》三十二篇着意一“礼”字,等等要籍所论,本质上与“孝”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透过上述种种文化大意,在笔者看来对这件小青石龟趺碑的供奉充分说明了佛、道、儒三家在传播的过程中互相吸收、互相融合、共同发展。尤其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在本土化过程中封建统治者和文人士大夫们纷纷以儒家学说和道家学说来解释佛教经典,使其逐渐成为封建文化的主流思想。元代由于阶级矛盾尖锐,社会治安混乱,船主常年在江河水泊中行走,为了祈福求平安,请了这件青石龟趺碑置于船上,一来表明了自己心中的信仰,二来也寄望这件小青石龟趺碑在行船中镇水避灾保平安,为自己带来幸福。

本为艺术论事团队、通俗作家名者说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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