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第二十三章 洪山屠村


 

在洪山,在昆山,日本鬼子将他们屠杀点圈定为四大块,罗坳、叶家坳、昆山、杨氏祠和土马坳是一大块;大屋陈家、大屋苏家、胡港畈和丁家畈是一大块;向家坡、廖家桥和鸣鼓塅是一大块;白竹桥三家店、荷叶汲和方庙屋是一大块。

屠杀的序曲也大同小异,他们都是围住一个屋场后,就把人们叫起来圈在门前的地坪里,他们圈人的时候,青壮男人们大多爬后山跑了,躲到山上躲到密林和洞子里去了。鬼子和汉奸就开会做动员工作,说他们只是来找胡春台游击队的,不会为难老百姓的,叫他们别害怕,叫他们到山上去动员躲兵的人们回到村子里来,等到人们都回来了,他们屠户的面孔便暴露出来,开始拷打和屠杀村民了。

这样小规模的拷打和屠杀没有任何的收获,十一日这天,鬼子和保安队员用一小部分人守住那些圈住的村民,大多数人就上山搜山去了,他们搜遍了洪山昆山,搜遍了三旗港一带大大小小几十个屋场,就是不见胡春台的踪影,也不见胡坤杀死的那几个鬼子的尸体,日本人被彻底激怒了。

日军在叶家坳开辟了两个巨大的杀人场,一个在叶家坳门前的三斗坵,一个在叶家坳反背的八斗坵。

池田在八斗坵主持杀人,仲山在三斗坵主持杀人。

池田将几百村民赶到八斗坵,令他们跪倒在地,然后叫汉奸将女人怀里的婴儿夺过来堆在一处。

三四十个婴儿堆在一起,他们伸着手哭着叫着,在地上爬着,一个壮硕的日军走到婴儿身边,弯下腰一只手提起了一个婴儿的一只脚,他甩了几个圈,然后就朝前面一个空坪里抛去,那块空坪里站着十个日军士兵,他们举着战刀准备着迎接抛过来的婴儿,婴儿呈弧形飞了过来,一个叫吉田早水的士兵用刺刀接住,他的枪刺在空中挺了挺,然后一甩,又一个叫伊藤得瓦的士兵用枪刺接住了,这个婴儿的身体在空中抛来抛去,身体就变成了尸体,他小小的胸部被刺出了一个大洞,他的脑壳刺断了,只有一溜皮嵌在他的脖颈上,就这样玩了几个圈,婴儿被丢弃在一边,他早就死了。

四十几个婴儿全部是这样玩死的,有的时候,有三四把刺刀同时接住婴儿的,他们接住后各自往后一拉,就把这孩子的身体拉碎了,肠肚下水流了一地,抛都不用抛就丢到一边了。

村民们不敢看,做母亲的昏死在地上,她们的面朝下贴近着地面。

这样的把戏一玩就是半天,围在四周的鬼子汉奸一声声呼喊着好,他们击着掌,叫着‘哟西’‘哟西’,有的人还在稻田里跳起舞来。

池田叫人在田中烧起了几堆火,汉奸们从屋场里搬来了门片桌子椅子投在火堆里,熊熊的大火烧起来了,池田叫人从人群中拖出了十几个几岁的孩子,鬼子们走上前去,一人抓住一个孩子就往火堆里扔,孩子们被扔到火里烧得灼痛,他们爬起来就跑离了火堆,鬼子捉住了又扔到火堆里,这时候跑着的孩子就不是一个孩子了,他们已经是一个火球了,全身的衣服都烧着了,他们披着一身火跑着,又被鬼子抓着扔到了火堆。衣服没有了,人皮起泡了,烧焦了,孩子们烧死了,他们躺在火堆上一动也不动,就像烧熟了的茴一样。

鬼子将这些孩子的尸体捡出来,用短刀割下一块块肉送给村民去吃,他们一手拿着短刀,一首拿着人肉,你要是犹豫了,吃慢了,吐掉了,他立即就是一刀把你捅死了。村民们含着泪水咀嚼着孩子们身上的肉块,熟了的没熟的都一样,都是要咽下去的。他们的脑壳嗡嗡声就要爆炸,感觉到这个世界不是个人世界了,是一个畜生世界了!

池田不是要这些人立即就死去,他只想慢慢地玩死他们。

村民们被圈在田里,谁想屙屎屙尿也得不到正常的解溲。你要屙屎就蹲下来,用手在田泥里刨一个坑,屙在里面,揪住禾蔸草揩一揩屁股就算了事,再用泥巴盖住。女人们无论屙屎屙尿都要蹲下去,都要男人为她们抠坑,谁还有羞耻啊,谁还有面子啊。

口渴了,就有一担粪桶在田沟里舀满的水堵在那里,你不喝就渴死你,饿了就有一只生茴放在那里,一个人一天只能吃两只生茴,你把生茴拿在手里,摸摸泥巴就得吃下,你要是嫌脏了,嫌差了,你就会被活活饿死。

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池田他们弄死了几十个小孩子,以此愉悦自己的感官,以此激怒中国百姓的心理,这就是一种强烈的对比,是一种极端的心理战,他要在弄死你之前,让你感觉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日军将机枪架在八斗坵的四周的墈上,保安团的人在屋场里杀猪杀鸡煮饭,日本鬼子酒足饭饱之后,就抱来了村民家里的被絮睡在田墈上,军官们都睡到村民家里去了,只有哨兵的眼睛睁开着,露水打湿了他们的帽檐,冷冻着他们的手脚。

太阳又升起来了,红红的火球挂在东方的天际,困在田野里的人们暗暗地咒诅着这御日的羲和,你为什么还要驾着这太阳车来到人间,这人世间还有光明么?你为什么不让这人世间死寂,为什么不让厚重黑暗罩住这个世界,只有这样,痛苦才会远离我们。

可是,咒诅又有什么用处,太阳照常升起,池田照样起床了,他吃饱了饭又开始上演着折磨人们的把戏。

池田叫保安队员从人群中挑选了五十名年轻女性,又叫日军士兵们将被褥铺到了田中,然后用刺刀逼着这些女人们脱干了衣服摆在这被褥上,再组织日军士兵来强暴这些女人们,日军士兵们轮了一圈又一圈,每个人都有三次强暴的经历,实在是干不动了,才站到了外围。

接下来就是李瑞臻的保安队员,他们也在这些女人身上耍了两次威风,尽管很恶心,他们还是要装做若无其事。

最后是男性村民,日军用刺刀逼着他们脱了裤子去强暴这些女人,你要是遇见自己的妹妹,那就是自己的妹妹;你要是遇见了自己的女儿,那就是自己的女儿;你要是遇见自己的母亲,那就是自己的母亲。你没有选择,把你派到谁的身边就是谁,你要是不举,他就举刀刺死你;你要是不进入,他就用刺刀进入你的身体;你要是不抽动,他就用刺刀在你身体里抽动,男人们就像公猪一样机械地动作着,他们闭着眼睛,他们含着悲伤,他们还是期望这些畜生能就此罢手。等到田野里的男人全走过一遍,这躺着的女人也就一人承受了几次侮辱。她们似乎全死了,身子死了,心也死了,她们不敢再将眼睛打开,怕看了太阳,怕看了高天,怕看了四周的高山,怕看了山上长着的树木,怕看了这地上的一草一木。她们的心死了,心里再无自己,再无亲人,再无祖宗了。她们只有一个感觉:我已经不是人了,我就是一个畜生,是一条牛婆,是一只猪婆,是一条狗婆,是谁把我变成畜生的,就是这个万恶的日本强盗,就是这无耻的狗汉奸,就是这些下流的男人!

一个叫姜舒莺的女子叫了起来:“你们这些遭天杀的日本豺狼,你们去奸你们的老娘吧,去奸你们的妹妹吧,去奸你们的女儿吧!你们这些红炮子穿的,夜里埋的,天打五雷轰的,你们不得好死!胡春台,你在哪里,你快点带着你的队员们来吧,来杀了这群强盗!”

姜舒莺这样带头一骂,所有被侮辱的妇女都骂起来了,她们的眼睛闭着,光着身子,一双脚在地上扑打着,两只手在地上拍打着,她们破口大骂,把这些日军和汉奸家里的女性涂污了一遍。

池田叫人找来了几十根木桩,又叫日军士兵将这些木桩打进这些女人的阴户,然后用刺刀划烂她们的阴户,将她们的肚子划破,肠肚下水流了一地。这些女人骂声不绝,直到最一口气没了才无声音了。

池田叫保安队员们将这些女尸丢进八斗坵下面的那口池塘,池塘的水面突然增高了几寸,大鱼小鱼慢慢地游了过来。

吴民安是一个兵痞,他曾经在国军队伍里当过兵,抗日初期,他的队伍打散了,就回到了岳阳,日军侵占岳阳后,就在岳阳组织保安队,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保安队班长,由一个打日军的人变成了护日军的人。他的本事就是机枪打得咕咕叫,横扫一大片,竖扫一大片,很久没过瘾了,这次扛了机枪上昆山,就是一条,要让机枪过过瘾。

这天,吴民安跟着顾正红踩山,他看准了一个卡子,就把机枪架到了卡子的山包上,用松树枝做了一些隐蔽,自己也藏了起来。

忽然就看见八九十个村民被顾正红赶出来了,这些人像无头苍蝇样,这里撞一下,那里撞一下,不知道飞往哪里。最后,他们确定要往卡子上撞,便一窝蜂涌了过来。

吴民安从树林里爬了出来,嘿嘿地笑着爬到了机枪边,等到村民离他的机枪只有四五十米的时候,他就开着机枪笑了起来,机枪哒哒哒的欢快的叫着,人们像割麦子一样一倒一大片,吴民安扫过来扫过去,只有两个回合,就扫倒了五六十人。

顾正红的人上来了,吴民安停止了扫射,将剩余的三十几人交给了顾正红,洋洋得意的把机枪扛在肩上走了。

他们回到了叶家坳的三斗坵,吴民安将机枪架在田墈上,把弹夹上好,趴在机枪前,咪咪地笑着,看着三斗坵里挤在一堆的两百多人,心里说,你们快多呼吸几口这里新鲜的空气吧,等一下这里就只有腥味了,你们也不会呼吸了。

日军士兵和保安队员们全上到田墈上来了,顾正红抽出他的东洋刀挥手就是一刀,砍去了一个村民的脑壳,然后歇斯底里叫了一声‘杀’,吴民安的机枪就响了,他横一扫竖一扫,纵横交叉几个回合,就把田里的两百多人全部突突了。

尸体堆在田里,竖一个,横一个,死相极为难看,他们的血流在田板子上,漫出了尸堆周边几十公分,流过的田泥已经渗透了几寸厚。

杀人之后,吴民安就和他们班上的董玉贵到叶家坳屋场里放火去了,他们把一抱抱的干柴火搬进了木板楼上。

董玉贵说:“班长,你太积极了。”

吴民安说:“你知道个屁,在日本人面前你就是要好好表现一番,要让他们看得起你,你才会升官,才会吃香的喝辣的。”

董玉贵说:“你这样一积极,中国人就在遭殃了,你的机枪一叫唤,一突突,就死了几百人,你就不怕别人变了鬼来纠缠你呀?”

吴民安说:“你又是个二百五了,我不用机枪突突,日本人就会变着法子折磨他们,他们还是要死,你说说,是受折磨慢慢死好,还是用机枪突突快点死好?”

董玉贵想了一会儿说:“依我看,还是快点死好。”

吴民安说:“这不就结了,那些死人应该要感谢我,如果变成鬼来吓我,那就是他们的忘恩负义了,我就不理睬他们了。”

董玉贵就笑了起来说:“你这个人杀人还杀出理由来了,振振有词,偏偏是理,你要是不烂舌头,全天下就都是好人了。”

吴民安说:“你要是再狡辩,我就把你的言辞报告上去,我就让仲山情报官来惩处你,看你怕不怕!”

董玉贵说:“你也得不到好处啊,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别干。再说,仲山情报官处罚了我,谁再请你喝酒吃肉去青楼呀!”

吴民安说:“也是啊,那我就放你一马,今天你在这里点火了,就算你立一功。”

大火熊熊燃烧起来,满屋场都是火。

池田在八斗坵玩了几天,这天换了个新鲜玩法。

他派人去了落马桥,将袁先生抓来了。

袁先生被五花大绑推到八斗坵田中央,池田走近他说:“你就是落马桥的袁先生的,袁振宇老先生的?”

袁先生说:“在下正是。”

池田说:“你的不错啊,教了一个好学生啊!”

袁先生说:“我教书几十年,教了无数的学生,好学生也是无数,我不知你所指的是哪一位?”

池田说:“用你们中国话的说,你的张打油啊,装不知道啊!”

袁先生说:“老朽愚钝,实在不知。”

池田说:“胡春台的,是不是你的学生?”

袁先生说:“二十几年前,他是在我这里读过几年书,很是用功,他还真是个好学生。”

池田说:“你的用什么给他洗了脑子,让他起劲地反对我们大日本皇军,和我们作对。”

袁先生说:“你说的这个我就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教他的时候,你们日本人还没来我们这里,好久以后,你们的铁蹄才践踏到这里来,你们的战刀才在这里舔血。”

池田说:“老先生你的这是推卸责任哪,你的要是不给胡春台洗脑的,他的就不会这么顽固。他不念亲情的,他忘恩负义的,他将养育他的大哥大嫂的置于死地,这样的人猪狗的不如。”

袁先生说:“池田太君,这你就错了,害他大哥大嫂的不是胡春台,而是一群毫无人性的畜生。胡春台没有错,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在胡春台看来,国在家之前,先国后家,他不能因为要报大哥大嫂的养育之恩就背叛国家民族,畜生们要蹂躏他大哥大嫂,他只能忍痛割爱,只能国尔忘家,我为自己有这样的学生而高兴。”

池田把战刀抽了出来,架在袁先生脖颈上说:“老东西,你的不怕死的,你要是再逆着我的话,我的杀了你。”

袁先生把脖子一伸说:“我今天就是来送给你杀的,这么多乡亲被你杀了,多一个我袁振宇算什么?我活了七十几岁了,活够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刽子手怎么弄死我!”

池田把战刀捅进了刀鞘,他说:“哟西,哟西,我的今天不杀你的,我的就是要和你好好谈谈的,谈你如何教育胡春台的。”

袁先生骄傲地说:“这好办啊,我就慢慢地给你说道说道。我第一课就是给他教的《孙子兵法》,你知道吗,《孙子兵法》就是讲打仗的,它是我们中国的兵学圣典,是大战略,大智慧,你们小日本没有这样的圣典,所以你们在胡春台面前一败涂地。”

“孙子曰,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你看你们日本人,蠢到了极点,你们既不知道伐谋,又不知道伐交,你们侵略中国走的是下下策路,只知道伐兵,只知道攻城,你们焉能不败。别看你们现在得意洋洋,最终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你们的下场!”

池田围着袁先生打转,然后站在袁先生前面说:“你的讲得好的大大的有,我的向帝国推举你去做教授的有!”

袁先生说:“你还想听吗?我给胡春台教的第二课就是《论语》,你知道《论语》的核心思想讲什么吗?那就是讲仁、礼、义,你们小日本没有《论语》这样的书,所以,你们野蛮成性,嗜血成性,你们毫无廉耻之心,你们不懂得仁者爱人的道理,你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畜生。”

“池田太君,你知道什么叫仁吗?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曰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只有克制自己,让言行符合礼就是仁德了。一旦做到言行符合礼,天下的人就会赞许你为仁人了。这个仁不是先天就有的,不是娘胎里带来的,它要靠后天的修为,你要修身,你要克己。你们小日本的人,既不修身,又不克己,所以,你们就是不人了,至少,你们不是文明人,只能是野蛮人,形同畜生!

池田被袁先生气得在田里乱窜,他恨不得抽出战刀杀了这个教书佬。转念一想,他不能让这个教书佬这么轻易地死去,要让他心绞痛而死,要让他生不如死。

袁先生说:“池田太君你还要听吗?我给胡春台上的第三课便是《墨子》。《墨子》也是一部充满大智慧的书,墨子崇尚兼爱、非攻,他认为君臣、父子、兄弟都要在平等的基础上相互友爱,爱人若爱其身,并认为社会上出现强执弱、富侮贫、贵傲贱的现象,是因天下人不相爱所致。你们小日本有一丁点爱人之心吗,你们自认为现在比中国强一些,就要欺侮中国;自认为比中国富裕一些,就要侵凌中国;自认为比中国尊贵一些,就要傲慢中国。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唐宋时期,我们中国比你们日本要强盛、富裕、尊贵得多吧,我们侵凌了你们吗,欺侮了你们吗,我们只有帮助你们的,而你们就是一群白眼狼,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

池田不再听下去了,他觉得如果再听下去,自己就要发疯了。池田吩咐士兵在田里栽一根大木桩,木桩上横绑一根杠子,他准备杀人了。两个士兵一人一只手抓住袁先生的手,一人一只手抠住袁先生的后领子,将袁先生定格在木桩旁。

松山少佐上场了,他去人堆里揪出一个叫李一雄的中年男子,叫士兵将他绑在木桩上。

刽子手上来就用短刀划掉了他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在他心脏处戳进一刀,往下一挎,李一雄的肠肚下水就流了下来,刽子手抓住他的心脏和肝脏一刀割了下来,丢在旁边的一块案板上。

李一雄死了,保安队员上前来将他解下来,丢进下面的池塘里,又把地上的肠肚下水清理干净。

案板边有一个保安队员,他在案板上将李一雄的心脏肝脏切成片,丢进已经烧红的铁锅,立即翻炒起来,只有分把钟就炒熟了。

松山少佐盛来一卢碗就叫袁先生吃下去,袁先生把头一扭,他说:“这是你们畜生做的事情,我是一个文明人。”

那两个擒着袁先生的日本兵就开始一片片往袁先生嘴巴里沤,沤不进去就一人用手掐住袁先生的脖子和下巴,让他的嘴巴张开,另一人就一个劲往袁先生喉头里沤,沤完了一碗,把袁先生呛得要死,他干咳着,作着干呕,把一个脑壳涨得通红通红。

池田走到袁先生身边说:“袁先生,你的现在和我们一样了,你的也是畜生了,你的是中国人,你们中国人的就是畜生了!”

袁先生说:“你这个死池田臭池田,我能和你们这帮畜生一样吗?是你们用刀剜出了李一雄的心脏肝脏,是你们炒熟了他的心脏肝脏,是你们强行沤进了我的喉头,你们是畜生,我是堂堂中国人!”

池田说:“袁先生的你的不要再强词夺理了,是你的吃了李一雄的心脏肝脏,你的就是个畜生,你的和我们一模一样!”

袁先生哭了起来,他说:“好好好,我就是畜生,我不是人,我不是中国人,我和你们一模一样。”说完,他就哭了起来,老泪纵横,然后对着池田就一头撞了过去。

池田说:“你的现在的不要想死,你的还要看大戏。”

松山从人堆里又揪出一个叫李勉生的男人,将他捆在木桩上,用短刀划开了他的衣服,然后叫袁先生的右手拿着刀去刺杀李勉生。袁先生自然是不拿,那两个擒着袁先生的人强行将袁先生的手握住刀,然后推着他来到李勉生面前,将刀捅进李勉生的胸膛。那两个擒着袁先生的日本兵就像打撞尖一样,抓着袁先生的刀手,在李勉生胸脯上捅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李勉生气绝身亡。

最后一刀拔出来后,袁先生只想一刀结果了自己,可是,刚有这样的苗头时,日本兵就夺走了他手里的刀。

池田笑着说:“袁先生,你现在还不能死。”

日本人开始练兵了,他们把一个个活男人绑在木桩上练手,日本兵站在十米开外,手握着战刀,挺枪就刺了过来,看谁能一刀刺中木桩上的活人心脏,每一个绑在木桩上的活人要承受十个士兵的刺杀。第一刀捅中了心脏,这个人就没多少痛苦,如果是第十刀才捅中心脏,那这个人就一定痛苦的要命了。

袁先生一直被两个日本兵擒着站在一边看,他的眼睛早就老眼昏花了,泪水饱含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喉头哭哑了,他的声音骂哑了,他只想一头撞死在木桩上,可是,他求死不能!

袁先生哭着说:“春台,我的孩子,你在哪里,这帮天杀的强盗在家乡作恶,你知道吗,你听到枪声了吗,你听到哭声了吗,你看到了乡亲们的尸骨吗?你要来报仇啊,你要来杀了这帮强盗啊!”

两百多个日本兵和保安队员们每人练了三次手,一起有五六十人在这个木桩上被他们杀得胸脯成了一个大窟窿。

袁先生早就晕死了。

到了傍晚,池田叫人把袁先生绑到木桩上去,叫来两个刽子手,让他们肢解了袁先生。

动手前,池田问道:“袁先生,你的还有话说吗?”

袁先生说:“你不是人,我不和你说话了。”

池田说:“袁先生,你的想快点死还是慢点死?”

袁先生说:“畜生,让我快点死吧,我不愿意多看你们这群畜生一眼了,污了我的眼睛!”

池田说:“袁先生你的错了,我要你的慢点死,多看这世界的几分钟,这世界的多美好啊,一刀下去,就可以挖出一个人的心脏来吃!”

刽子手动手了,他们先剜断袁先生的膝关节肘关节肩关节,再将他的两只手从肩关节处卸下来丢在一边,又将他的两只脚从膝关节卸下来丢在一边,袁先生只剩下一筒躯干绑在木桩上。

袁先生早就痛得晕死过去,他的牙齿已经咬穿了下巴,还是没哼一声。刽子手再破开他的腹腔,剜出他的肠肚下水。刽子手就不动作了,歇在一边看着。袁先生还没死,他的心肝肺还在胸腔吊着。

袁先生醒过来了,嘴巴还在蠕动着,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骂日本人。刽子手又动手了,破开他的胸腔,取出他的肝肺,只留下心脏还在跳着。

池田走了过来,把手伸进袁先生的胸腔里去摸,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又摸到了他的心脏,然后说:“你的心脏的还在跳啊,你的还活着啊,活着是多么的好,你的还想活吗?”

袁先生不能说话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死去,大脑还有模糊的意识。他的眼睛打不开了,他也辨不清这个说话人是谁了。

池田从刽子手手里拿过短刀,一刀将袁先生的心脏剜下,袁先生死去了,他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看不见胡春台了!

又过了两天,八斗坵还剩两三百人的样子,池田下令在四周架起机枪扫射起来,横扫一轮,竖扫一轮,再横扫一轮,再竖扫一轮,就完蛋了,八斗坵堆了一田的死尸。池田的队伍开走了,又到别处祸害去了。

白竹桥这一块,日军把老百姓围在地坪里,分队长以上的官员比赛着杀人的技巧,看谁能一刀砍下一个人的头颅,要求干净利落,没有皮粘着脑壳。守屋凌德小队长的技术最好,他从人堆里牵出来两个人,分两边站着,他突然一纵步跳了起来,挥刀左右各一刀切了下去,就有两个头颅滚落在地,手脚之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守屋凌德在死尸的衣服上抹着刀说:“切冬瓜的大大的好,刀的快快的好!”

军官比赛完后,地上就已经滚落了一地的人脑壳。

士兵们也在比赛着杀人技巧,他们把活人绑在树上,然后就用刺刀刺杀,看谁能一刀刺中人的心脏,叫做一刀毙命。

第一个上场的日本兵是中村信哲,他一刺刀捅进那人的心脏,然后拿着枪刺在胸腔剜了一个圈,胸口就有一个窟窿大眼暴露出来,再一拖,就把那人的心脏拖出来了。

中村信哲说:“哟西哟西,戳豆腐的干活,好玩的干活!”

中村信哲就是榜样,他后面的日本兵就学着他的花样玩了起来,但是,无论是谁,都没有他的身手好,要么是不能一刀毙命,要么是不能转圜一刀剜出心脏。

保安队员刘全德,赵清洁、贺龙根非常的积极,他们钻到屋场里庄户人家去搜寻宝贝,什么字画、瓷器、明清家具、大挂屏,都搬到了地坪里,这些东西是要献给日本人的,金银细软就藏进了自己的荷包,发了一点小财。

太阳血红血红的,它趴在高天上,就像一块硕大的疤痕呈现于天穹这块巨大的屏幕上,望一下就觉得刺眼极了。

空气中的味道难受极了,浑浊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混杂一起,弥漫开来,直往人们的鼻子里钻。地坪里、田埂上,山路上,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首,它们横七竖八躺在那里,活像一副人间地狱图画。

看得出来,他们的手指痉挛着,深深地抠进泥土,手指关节暴突得老高;砖墙上、石板上留下道道血痕,有的深,有的浅。

尸体的窟窿口冒着一个个血泡,血水漫出来了,浸湿着身边的黄菊花,把那些菊花染成乌酱色。尸身下的泥土变得湿软起来,颜色也变了,变成了乌黑色,变得凝重起来。

到处在鬼哭狼嚎,枪弹呼啸着,妇女哭泣着,孩童干嚎着,日军狞笑着,魔鬼和天使在这个世界里一起喘息!

烈火腾空而起,滚滚浓烟在空中纠结扭曲腾升。烈火吐着魔鬼般的红舌头,浓烟就是一个妖怪,它们勾结在一起,祸害着东乡大地。

淳朴厚道的山民,平日里只知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知道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日本人来了,他们在东乡各处修据点修碉楼,他们还是希望大家相安无事,你劫掠你的财,我种我的地,大家相安无事。他们想不到自己和日本人终会有一个交集,没想到在自己的天井边,在祠堂祖宗的牌位前,在日夜捧熟的田地上,他们的血将会四溅开来,他们的脏器会流于一地,会成为日本强盗的佳肴。

从第三天起,在以洪山、昆山为中心纵横四十华里的土地上,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开始了。

日军带着汉奸们,每到一处,见屋就烧,见人就抓,遇到企图逃跑的群众,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当场杀害。已被捉住的无辜群众,被一批一批拉到田里、地里、塘边、山上,或用刺刀捅死,或用东洋刀砍死,或用机枪扫射,对老人和拖儿带女的妇女,干脆一群群关进屋里放火烧死,一些还抱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也被日军、汉奸抢夺过来,或是活活摔死在地上,或是丢入火中烧死。

到处是枪声、妇婴哭叫声和日军的狞笑声,到处是焚烧房屋的滚滚浓烟和熊熊烈火。

山坡上、水田里、屋场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叶家坳的三斗坵,罗少全被日军连捅了十一刀,杀得一身的窟窿,没一刀捅中要害,日军就是想要他慢慢痛死。最后,他还是没死,活下来了。罗春德也在这里被捅了七刀,刀口的肉都翻出来了,他也是没死,最终活下来了。

魏永林是城陵矶的一个巡官,这一次,他带了十几个巡警参加了城陵矶那一路的日军队伍。

他们是从郭家咀、胥家桥进入洪山的,在经过郭家咀时,魏永林抓来了二十二个农民,他叫手下的巡警将这些人绑在树上和叉剪上,自己趴在一边开着枪练手法,一个倒下去了,接着一个又倒下去了,他一口气就杀了二十二人。

魏永林还没杀过瘾,又叫手下捉来了十二个农民,再一次将他们绑在了树上叉剪上,然后就和手下来练枪法,一人开两枪,要打在不同人身上,这样一来,被屠杀的十二个人就每人挨了不同人的两枪。

杀了三十几人,魏永林就问部属:“你们过瘾了吗?”

一个叫吴昕意的巡警说:“魏警官呀,这怎么说呢?杀人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我们也不能老杀人啊,他们和我们无冤无仇,我们又不认识他们,杀了他们多可惜。”

魏永林说:“你这是讲空话,我听出你的意思了,那就是还没过瘾。你不要说道理,这次杀人是有指标的,你不杀人,日本人就杀人,杀满数字为止。你别以为你不杀,他们就能活命呀!”

吴昕意说:“那好,那好,那就杀吧!”

魏永林就带着他们又在胥家桥杀了十几个人。

在胥家桥,魏永林捉到了三个年轻妇女,他把一个长得最好看的女子捏在手里,就把另两个女子赏给手下十二个巡警,他说:“老子一人一个,你们六人一个,快去玩吧!”

玩累了,他们就点火烧了三幢房子,把那三个女子推到火里烧死了,那三个女子在火里烧得嗷嗷直叫唤。

第三天,日军在昆山清乡时,魏永林发现一堆柴草里有人,即命令警士围捕,抓住了九个农民,里面有四个年轻妇女,他挑选出来,押送到日军宣抚班让日本兵强暴。

有个警士在一口塘边抓到九个农民,魏永林命令全部处死。

那天在叶家坳八斗坵田里,池田下令集体屠杀几百名群众时,魏永林领先开枪射杀了二人,在一阵机枪扫射后,他发现有四具尸体还在动弹,又跑上去用刺刀在尸体上乱捅了一顿。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日本老兵的回忆:在小村子扫荡时,少年的惨死令我终生难忘
美军的机枪对阵日军的刺刀,为什么没有占到便宜?
制造南京大屠杀的日军主力被歼秘史
缴枪!
日本 11式 和 96式 轻机枪
日常卡弹,子弹抹油,枪口上刺刀,日军歪把子机枪到底有多垃圾?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