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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之家庭(67) 夫妻大难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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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05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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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夫妻大难各自飞 一块芙蓉屏 重续二人今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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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文宗时期,真州有一个名叫崔英的生员,家室丰厚,因父亲的官爵而得了一个浙江温州永嘉尉的职位,于是崔英带着妻子王氏,从水路去永嘉上任了。
到苏州圌山附近,船停靠休歇。崔英买来纸钱牲酒,到附近的寺庙拜祭。完了,又与妻子在船中小饮。船夫见其出手阔绰,连喝酒的杯子都是金银器皿,遂起了歹心。
当天晚上,船夫趁其不备,将崔英推入水中,并将二人的奴婢悉数杀死,只留下王氏一人。因船夫家里有个小儿子,长年跑船,一两月才回来一次,所以二十几岁尚未成亲。船夫想将王氏留给自己的儿子。
王氏顾命要紧,哪敢说不?船夫称她为媳妇也只得勉强答应,还百般殷勤奉承,只求活命。船夫见王氏乖巧,以为她胆小不懂事,不惊吓,也不再为难她,时间一长,对王氏的看管也松散了很多。
这天正是中秋节,船夫在船中设宴,请同伴一起来吃喝。半夜时,一船的人喝得沉醉不醒。王氏见无人防备,轻身从船上下来,往山上逃了去。
这一夜走了很久,眼见,天就要亮了,终于看见远处的森林里有屋宇。王氏慌不择路,上前叩门。门开了,出来一尼姑,原来这是一座尼姑庵。王氏等不及对方说话,闪身而入。待王氏稍事安定后,院主问她为何来此。
王氏不敢说实话,哄骗道:“我本是真州人,公公带着全家人欲去江浙任官,没想到到任不久,我丈夫就去世了。我孀居多年后,公公又将我嫁给了永嘉崔尉为妾。哪想到夫人凶狠,万般刁难,天天不是打就是骂。中秋节时,郎官带我们游船赏月,夫人让我取金杯酌酒,我不一小心将杯子落在了江里。担心被夫人活活打死,所以逃命到了这里。“
院主见她楚楚可怜,又问道:“娘子既不敢回船,家乡又远,接下来的日子你是如何打算的?“王氏不作声,只是低着头抹着眼泪。
院主心里不忍,叹了一口气道:“尼姑庵偏僻,一般人不会来。院里只有一二个同袍,都是五十岁以上了,侍者数人,也都是淳厚善良之人。娘子如不嫌弃,就暂居在此吧。禅榻佛灯,晨餐暮粥,也好过为人宠妾。“
王氏拜谢,并随院主在佛前落了发,立法名为慧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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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自幼读书识字,写染俱通,颇得院主信任,再加上为人和善,宽柔待人,得上下喜欢。只是在院中为人低调,每天念佛后就呆在居室里,除了院里的人,几乎不见外人。
某年年末,善主到院里祈斋,第二天,送来一副芙蓉图布施,院主将其张贴于屏风之上。王氏意外得见,识得正是丈夫崔英之笔,忙追问画从何处来。院主答道:“同县顾阿秀,兄弟几人都以操舟为业。这几年家里富裕了,时常来奉还。听众人说,这兄弟二人是靠劫掠发的家。“王氏听闻,拿起笔在画边题了一行诗后,默不作言地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城里一位叫郭庆春的人到了庵里,偶然见到这副画,惊叹不已,遂重金买下把玩。正巧遇上御史大夫高纳麟退居姑苏,得知其喜好字画,郭庆春将画献予高纳麟。那时的高纳麟只是将其同其他礼物一起放置于书房内,也无暇过问画的来由。
一日,高府外面听见有人叫卖草书,高纳麟喊来卖书者,打量他的草书作品。据说这四副草书作品正是叫卖人自己所写。
高纳麟见其相貌端正,言谈举止也落落大方,便问道他的名字。来人回答:“我姓崔,单名一个英字,世居真州,补永嘉尉途中,被船夫所害,将我溺于水中,家财妻妾,也一并失踪。所幸,我自幼习水,并未被淹死,游到远处后登岸,被一农家所救。本想来告官,又因身无分文,所以想卖字筹些钱财,再做打算。“
高纳麟听他所说,深感同情,便劝道:“既然这样,不如暂且留在我家中,做我私塾老师,训诸孙写字,如何?“喜从天降,崔英当时便应允了。
崔英跟随高纳麟进了书房,却发现了这副芙蓉图,泪如雨下。高纳麟不解问道何事。崔英答道:“这副画是我所画,当时遇难时也不知所踪,不知为何会在高公手里。旁边的字应该是我妻子所写,我认识她的字迹,而且看词意,是我妻子无误。“
高纳麟忙找来郭庆春,问道他是从何处得来这副画的。郭庆春说是在尼姑庵。高纳麟派人去到尼姑庵,追问院主,画是何人所供,字又是谁题的。答同县顾阿秀所赠,慧圆所题。
下人回禀后,高纳麟想了想,又派人到庵里,说高家夫人喜诵佛经,听闻庵里慧圆很是了得,想礼请师傅下山为师。
院主本不想让王氏走,但王氏坚持要走,认为自己可以找机会复仇,遂与来人一同去到了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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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家,王氏与高夫人同吃同住,闲暇时也会聊些家常,问到王氏家世时,王一一俱实相告,也说道芙蓉图一事,并央求夫人道:“强盗就在此处,惟愿夫人助我一臂之力,转告高公,缉拿坏人,为我夫报仇雪恨。“
高夫人转王氏所言转告了高纳麟,却见高纳麟不作回应,只是让夫人劝王氏蓄发返俗。
半年后,薛理溥作为监察御史来到了姑苏城,薛御史曾是高纳麟的旧属,此人机敏敢为。高纳麟这才让崔英去登门告状。
不出半日,顾阿秀被捕,所谋的财还在,只是顾家并没有王氏的影子。据顾阿秀说,本想将王氏留下嫁给自己儿子,没想到当年中秋节之秋,她竟私逃了,从此音信全无。
所追回的赃款一并还给崔英,虽然妻子不在了,但该赴的任还是得赴。
临行前,高纳麟对崔英说道:“我与足下作媒,娶了再走也不会晚。”崔英谢绝了高公的好意:“糟糠之妻,共患难,我怎能随意将她抛下而另娶她人?我想继续寻找。如果哪天上天怜悯,她还尚在人世,而我俩能重逢,我愿与她再续前缘。”
崔英的话让高纳麟感慨不已:“足下高谊如此,天必有以相佑,我也不再提此事了。但请允许我今日为公践行,明日启程,可好?”
崔英推脱不得,只得同意。
在为崔英践行的酒宴上,城中官员和名士聚集一堂,高纳麟端起酒杯,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老夫今日为崔县尉了了今生缘!”遂将王氏呼出。
一时间四目相对,各自心潮澎湃,然后两人紧紧相拥,痛哭起来。
高纳麟向众人说明了原委,并拿出了芙蓉图,众人这才明白高纳麟所说的“了今生缘”是怎么一回事。在座的人无一不为之掩泣,叹高公的高风亮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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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高纳麟赠崔英夫妇二奴婢,附上财物若干,并派了几名家丁护送去到任上。
几年后,崔英任满,重过旧地,得知高公已逝,夫妻俩嚎啕大哭,如丧考妣,并出资为高公办了几天法会后,才离去。
这是《拍案惊奇》里的一个故事,讲述了一对夫妇在遇盗后各分东西,在好心人帮助下,以芙蓉屏为媒,最终夫妻团圆。
故事看似平淡,但却透露出世间百相:贼人见利忘义,夫妻悲欢不离,高公的大恩大德。
人世间千人千相,遇见一个坏人不容易,遇见一个好人也不容易。遇见不好的事,不要自暴自弃,反而要坚信有柳暗花明的一天;遇见好人也要谦恭和善,珍惜别人对你的付出。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要学会多做善事,不与人为恶,多与人为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只有你愿意为别人真诚付出时,别人才会真心实意地对待你。
就像文中的高纳麟,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他的行为无一不是为夫妻二人的团聚做努力,这才使得夫妻二人如此地尊敬他和爱戴他。
放眼乐观天下事,收心善待世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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