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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011 散场之后 离别之前
2007-2011 散场之后 离别之前    我听说人在30岁的时候会突然的恐慌,突然意识到人生已然至此,恐慌即将到来的年龄跨度。我没有到三十岁,我不知道到时我会不会恐慌,但是我知道在我二十一岁即将到来的那些天我很恐慌。也就是在这个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我终于觉得有拍张照片留念的必要了,只是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到了几个月之后即将毕业的日子。我并不明白恐慌的原因大概是毕业之际突然觉得惶惶之间又是四年,我开始觉得人生走的太仓促,活的太仓促。    有的人在自己的大学离开的时候对自己的学校挑起大拇指,表达自己的景仰,有的人在离开的时候伸出小拇指,表达自己的鄙视之情,让我为难的是我对于学校既谈不上敬仰也说不上鄙视我处在尴尬的中间位置,所以离别之际我只能默默的对着学校竖起我的中指,无比真诚。    初来之时我对学校其实是有意见的。因为小时候每当夜晚来临我听见公路上汽车经过的声音总会不由自主产生想家的情绪,现在的我已经在学校混了十几年听见这样的声音已经没有对家的思念但是总归心里是不能平静。悲剧的是学校四面都是公路,不对,只有三面是公路,另外一面是高速公路。东北两面即使白天也少有行人所以我对这两条路没有什么厌恶,尤其后面的那条路其实是实现了我人生多年来的一个梦想。我很小的时候就尝试找到流过村前的那条河的源头,找到经过村后那条路的尽头。而且小的时候我为此做过多次努力不过每次都伴随着太阳消失在地平线而宣告失败,而现在就在十几年的努力未果的时候突然之间你可以清楚的看见一条路的尽头就这么清楚的出现在面前,多年前的梦想就这么突兀的实现了。所以大学带来的惊喜不在于大学而在于大学后面的这条公路。鉴于此可以抵消我对学校地理环境的意见。但是夜晚来临的时候,汽车在公路上呼啸而过。有些事你总是不能控制比如被勾起的思绪。每当这个时候走廊的两头都是很好的去处,我甚至知道到去往东边的连廊有六十三步往西边的阳台有二十八步。站在连廊看见月朗星稀总是可以想起数年前的一个夏夜,当时皓月当空,蟋蟀嘶鸣而我就在这么和谐的环境下沿着通往我家的那条小路尿尿前行路上留下我的一路尿迹,我欢快的笑声可以带动周围所有狗想咬我的欢乐情绪。这让我想起如此让我愉悦的事情已有十多年不曾经历,我最好的朋友已有多年不曾有过联系,我牵挂的人很久不曾有过音讯。这真是失眠的好季节。    过于平淡的大学想找点事情作为纪念都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是仔细想想大学还是有很多事情值得纪念的。比如大四的时候,出现了十九年一遇的巨大月亮我到走廊尽头的连廊去看的时候发现天空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后来我知道那天全省阴天。 这就好比一年只能说一个字的青蛙王子为了向他心爱的公主说“公主我爱你”五年没有开口说话,终于五年过去了,青蛙王子兴奋的跑到公主面前说“公主我爱你”公主只说了一个字王子便泪流满面,公主说的是“啥?”我等了十九年才有这么一次机会,居然是阴天,不过我淡定的想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总是要死,天总是会阴,这便是生活。完美的结局是公主说“我也爱你“然后公主和王子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然而现实是死灰的颜色往往出现在嫩绿的季节,让人失望的消息常常在充满希望的时候传来。我也盼望完美的结局只是完美的结局从来都不是生活。我大约是在大二也就是2008年的时候懂得生活是这么一回事。似乎我成长的过程里没有出现对自己性别认识模糊的阶段,我从小一直觉得自己是纯爷们,而我觉得哭哭啼啼实在是最不男人的表现,即便后来我知道了有一个仅仅以自己的哭功名垂千古的唐衢,还是觉得这不是爷们的事。也是在大二那一年我才明白原来人生把这种机会都留在我的以后了。    毕业是不好的,毕业以后就很难见到今天这样把屁股扭得这么兵分两路的女生。倒不是说我喜欢看别人把屁股扭得兵分两路,也不在于以后看不见兵分两路而在于现在可以看见而以后看不见。毕业时候的好处就是可以产生点离愁别绪,吃饭的时候可以讨论一下学校生活得出初中太清纯高中太SB的结论。    最后的这段时光见证了蛋疼的集体爆发——对面蛋疼难忍的同学们喊楼了,并且直接造成了我入校以来最大的一次围观。但是围观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古人“看杀卫玠"的事例告诉我即使是出于对美的追求的围观也是很有杀伤力的。鉴于此我退出围观的危险行列转而参加到喊楼的行动中。似乎大学最后的时光总是不免蛋疼,在我看来蛋疼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我觉得文艺的产生,科技的进步动力是蛋疼和懒惰。我一直以为这是个群体现象而且我觉得艺术的出现就是古人蛋疼的原始体现。我肯定以后的日子还是会出现觉得蛋疼的时候但是,想必那时是蛋疼依旧,时光不再。例证就是就像长久以来我有很多纠结的时光但是波哥,我还是会清楚的记得你我为了工作纠结到蛋疼的时光。虽然我跑过很多次三千米但是,伟哥我还是会记得我们一起在操场不靠谱的跑步时光。这样伤感的时候似乎不该提起蛋疼的事情,但是想想以后,即使他日再见也很难有提起当年这些事的兴致。更何况“人生不相见,动如商与参”再见都不知是何时,所以还是不去追究了。而且有了这些时间我就可以在这继续怀念。    最后的日子常常感觉到生命中某些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伸手挽留却无法触及。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就明白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并不是挫折本身而是你面对挫折却无能为的那份无力感。“我本来只贪玩为何变负担”?四年之后的今天,实现了多年前的梦想却不是多年来的梦想,转瞬之间我就像一个小孩被一脚踢出门外,还关上了背后的门,世界虽然一直住在我的隔壁我却没有想去拜访他。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去。我想再感受一次操场上三千米过后令人窒息的畅快,我怀念上铺那张硬邦邦的板床。一直以来每次爬上去我都有会掉下来的错觉。只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我也没有掉下来。以后,我也不会有机会掉下来了。    这个夏天,在我二十岁的最后几天我走了很远去见早应该见的人。走在路上的时候觉得目的地会拉长路的长度,没有目的地会拉长时间的长度。海也不过是这样的 我看见海的时候就像你看见我的时候一样平静,二十岁最后、毕业之前明白了有些风景看过了,有些人喜欢过了,就可以了。未必见过的风景就要留在照片上喜欢过的人就要厮守在一起。有些时候你明明心碎的连渣都不剩了,说出来的时候却又归于平静,就像我现在一样。    想想四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还是经常向别人吐露心声。唯一的收获是我也渐渐知道往往你以已经向别人袒露胸怀了别人连扣都还没解,但是我始终学不会假装坦白所以我只能继续在坦白的一丝不挂的道路上一往无前。坦白的讲最后的这段时间我并没有真正感觉到离别的伤感虽然我可以清楚地意识到离别的到来是多么的接近。最后的这些天虽然周围的人已经离开但是乱七八糟的桌面多少算是一种安慰,预示着他们还是会回来的,等到离开的的那一刻桌面一如我们到来时的空空荡荡我觉得那真是悲伤最好的注脚。    过去的每一刻都在变成你我的似水流年,虽然每个人都有但是你未必意识的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学校里那片牡丹会一如往常的怒放,而我会走在路上开始怀念这个夏天 。时光流转,命运变幻但是最终我们只能走在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上 。    不觉已经是凌晨,离别之前的夜我又说了这么多废话。我本可以保持沉默、静待离别,但漠视眼前的离别不是我做人的风格所以即便是毫无意义的无病呻吟也还是要说。    我以为世界上最纠结的莫过于来不及开始的爱情和尚未结尾的文章,所以肯定有结尾。    结尾。    就在刚才我人生中第一次抽完一支完整的烟,也就是在刚才毕业的伤感开始在我心中漫延,透彻心扉。“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只有这个时候最应景,体会最深。    我听说人到了30岁时会突然的恐慌,现在我已经不恐慌了。我只是怀念。    这次是真的结尾了。                                                        2011.6.29 依然是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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