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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泰权:巫帝国藏在甲骨文里
在古代中国,也有巫术信仰,而最早的巫术资料,就藏在商朝的甲骨文世界里!王泰权老师专研甲骨文已久,对于《山海经》的内容耳熟能详。在古代,《山海经》不但是一本地貌人文纪录,也藏着巫术信仰的秘密。
你知道古代中国王朝,居然跟女巫集团有关连吗?女巫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带兵打仗,无所不精。黄帝与蚩尤的大战也是在女巫集团的支持之下扭转战局;印第安人或原住民信仰时常出现的动物图腾,在古代中国也曾经出现过。为什么人类要选择动物图腾作为宗教崇拜的主题呢?古代的伏羲、女娲是不同的部落,而“天降玄鸟”竟又跟王妃简狄的3P故事有关,甚至连屈原都看不下去,写了《天问》来质疑简狄的行为。
古代中国的原始信仰包含了对地祇天神与方位神的崇拜,同时也有杀狗祭神的习俗。为何要杀狗祭神呢?古代的祭祀用品又有何规范?在本集节目中,你将会知道电视影集《兰陵王》中的巫咸族从何而来,也会了解到古代中国的宗教势力居然有庞大的力量可以左右战争结果。天主教有梵蒂冈的教皇做为宗教领袖,在古代中国,智简国的女王墨胎氏就是一个女教皇,地位崇高的女教皇可不是虚名而已,更有雄厚的实力与丰富的知识。敬请锁定3/21星期四晚间八点《星空悄悄话》的网络直播,就让王泰权老师带大家神游甲骨文的巫帝国世界吧!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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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泰权:理工科系出身,雜學博通,民國八80年起陸續與中研院史語所李亦园院士合作有關“氣”之系列研究。尤對甲骨文浸淫頗深,立論新穎,觀點宏奇,解字論理自成一格,以“巫”觀點切入,跳脫傳統金石訓詁窠臼,橫跨人類學田野調查領域,突破學院派拘泥考古的限制。
破解了甲骨文,才知道那是一個以巫治國的文明!距今大約九千年前,在巴蜀湖濱有一個女巫集團,他們靠著船屋與精湛的醫術,立足於充滿瘴癘的雲夢大澤;又藉著靈活的商貿手腕,逐漸往來於長江口會稽山一帶;他們的篷車商隊,甚至是黃帝部族與蚩尤征戰時的強力後勤補給;這個以巫治國的族群,最後進入了北方,建立殷商王朝。……這些故事靜靜地藏在甲骨文裡,等著被發掘被證明。
  ■這是遠古殷商的另一章,你不知道的神奇前傳,要從一個原始女巫集團談起。
  作者王泰權從殷商人的老祖先——原始殷商女巫集團入手,在甲骨文穿針引線之下,概述原始殷商女巫集團的六個拓殖階段,娓娓道出這個前後跨越六千餘年,最後成為殷商王朝的巫文化的形成與發展。
  源於九千年前的原始殷商女巫集團,他們從巴蜀湖濱,循江到雲夢大澤,到長江近海口,再登陸北方、東北方,最後入主中原,一路發展,建立了殷商王朝。巫是他們的生活中心,每個人都是透過巫覡的眼光來看世界過生活,他們更發展出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龜甲占卜,紀錄下他們神秘而生動的占卜與生活面貌。因此,想要一窺這遠古巫帝國的樣貌,唯一的路徑就是透過甲骨文,返回最原始真樸的生活時空,理解以巫為中心的的生活軌跡。
  ■你所不知的巫帝國生活面貌……
揭開上古女巫集團的神祕面紗!看她們如何專業分工,如何創造奇異國度?要懂巫,就要先解開遠古玉器的使用方法,解開了才能看透是怎麼個巫法。在商言商,殷商王朝從篷車隊起家,一路的開拓史都與商貿有關。無事不卜,堂堂商王其實是個大巫王。女人當家,王后巫法藏玄機,只打勝仗不打敗仗。食材講究,燉煮熬滷樣樣來,殷商人吃的比你還讚。庭榭園林,殷商人建築也講風水。
  ■以巫為名,一個充滿創意的造字時代
  【巫】簡單一個“巫”字,難倒歷代古文字研究者。其實,最原始的巫字,不是跳舞降神,也不是供物祭神,而是一個太陽圖騰,呈現的是太陽光芒萬丈的樣子,這是遠古崇拜太陽神的符號。
  【玉】玉是原始女巫群獻祭、宴饗諸神的食物。甲骨文的玉字,是一根繩子串著幾塊玉,這是掛在女巫胸前一串串用來餌神的玉餅。
  【殷】殷字的原始圖像則是屋裡躺著大腹便便的孕婦,有一隻手拿著器械,小心翼翼的準備接生。說明了這個原始女巫族群擅於醫療,特別是婦產科病症。
  【商】商字的原始圖像就是一個篷車隊的模樣。商字起源於黃帝蚩尤作戰時,為了提供黃帝部族後勤補給物資而建造的大型篷車隊;等天下底定後,篷車隊便轉型為武裝貿易車隊,往來四方,一邊進行軍事巡查,一邊作交易市集,故殷人自稱為商,後再稱大邑商。
  【紹】這個字大大展現了原始女巫群卓越的商貿才能。原始圖像表達的是:各氏族的商隊代表在交易中心展開物資交易活動。那用什麼來招呼大家呢?當然就是先在大樹底下開一罈上等的好酒,用長長的木杓舀出佳釀,以酒會友。
  殷墟甲骨卜辭自一八九九年開始發現,至一九二九年中研院史語所董作賓前賢在安陽田野挖掘考古,甲骨學才正式奠定學術性的研究基礎。百年以來,各路名家獨領風騷,甲骨之學不斷推陳出新,如今已成為一種時尚熱門的顯學。
  我們都知道文字乃表達思想話語的一種工具,不過這種工具也是全世界所罕見獨有的,漢字不但可以上溯四千年而不脫鉤,而且是單音節發音,每個字都包含了形、音、義的奇妙特色,每個部首、偏旁,都構成了系統性的根株聯結,枝葉並茂,終有一天,漢字將堂堂登上人類文明遺產的寶座。 
  古往今來,欲滅其國者,必先滅其史;欲滅其史,必先滅其文。而我中華歷經三千餘年兵燹戰亂興亡輪替,每逢浩劫而依舊長存,實乃文化傳承未絕之故,文化傳承未絕滅者,全賴文字統一延續之功。今天,我們要把漢字來歷講清楚說明白,就必須從甲骨文、金文著手,所謂治本必先治源,原始的狀況清晰掌握了,就能體會文字發展的因果演變。
  甲骨文是目前中國考古發掘最早也最完備的一批文字,既是三千年前殷商朝王室占卜的專用文體,也是一種濃烈的巫文化圖騰繪畫的象形文字。儘管當時還有用毛筆沾上漆料寫在竹簡片(冊)上的通用文書,可惜不是鍥刻在龜甲版上,也不是澆鑄陰刻於銅器內,那些原始漢字在數千年的風霜歲月中,早已物化粉碎。
  萬幸的是,各地出土的十餘萬片龜甲版,和商周青銅器上的古籀文(金文)銘記,留下了許多寶貴材料,讓海內外雅好此道者可以藉此施展身手,繼續完成原始漢字的拼圖還原筆墨遊戲,或者更深一層研究考古訓詁,專走學術論文路線,或有文創藝術工作者,亦可在此範疇內汲取神祕的經典元素。話雖如此,但真要通曉這門學問,唯有庖丁解牛方能奏效。
那要怎麼解呢?唯有從“巫”的角度來看充滿“巫”法色彩的文字,唯有從“巫”的身分追溯歷史場景,解構當時的生活方式,透過這個途徑,才是真正解開甲骨文來歷的不二法門。本書從殷商王朝的前身談起,包含天文地輿、神話人事、田獵征伐、商貿傳奇、飲食德龢、建築營造法式等等,以及巫法演變過程中的一連串趣事,做全方位的獨特掃描,讓讀者一窺教科書既定模式以外的寬廣視野。
  由宏觀再進入微觀,面對甲骨文就覺得欣然有趣而會意在心,否則瞎子摸象,摸了一輩子,還在猜疑中下出錯誤的結論,永遠找不到真相。作者並不否認,這是心靈長期透過冥冥之中的巧妙觸機所得到的一些遠古啟示錄,以及巫法世界的對應夢境,因此將歷年來研究的心得見解公諸於世,爾後的續集篇才正式剖析“甲骨文”字根、意符的基本變化。但願庖丁解牛,讓後人對漢字結構的本質與現象能充分理解,重新體驗古典文化之美。
  “依禮義為安宅,棄名利如土苴。”最後以甲骨文開山始祖董作賓先生的珍惜名聯作為自我期許,知我罪我譽我,一切交付歷史評論。(二○一四年歲次甲午王泰權序於臺北)
壹、原始殷商起源於一個遠古的女巫部族
一部殷商史就是巫術史,殷商文化就是巫祭文化。殷商會以巫法治國,其歷史淵源來自一個女巫部族。大約九千年前,有一支女巫部族循著岷山峽谷的崎嶇地段,來到成都大湖泊附近定居了下來。他們憑藉著和平貿易手段及優越的巫術文化,獲得原始藏、羌族的友善接納,得以在此休養生聚。
隨著族群繁衍,在物資有限的情況下,開始往外尋求生路。仗著優異的造船技術,他們一路播遷,前後歷經六次大遷徙,從雲夢大澤到了山東群島,醫商併行的獨特表現累積了不少資源,最後終於在遼東半島締建子姓邦國。這支女巫部族就是殷商人的女祖妣,無以名之,姑且稱之為原始殷商族。以下就來看看原始殷商族女巫群的六次遷徙,以及她們如何在黃帝蚩尤百年大戰中,占得重要的一席之地。
■階段1:巴蜀湖濱的原始女巫部族
時間:距今九千年前;地點:長江上游巴蜀湖濱
在遠古時代,四川成都附近曾經是一個大湖泊,我們姑且稱這一帶為蜀地湖濱。這裡居住著母系社會女巫群,女巫們傍湖而居,平日以漁獵為生,靠採集魚蝦果實為食,精通巫術,身上刺青,崇拜蛇圖騰,身邊跟著巨型獒犬。他們已懂得用石斧刨挖倒下的大樹幹,拼成獨木舟,駕乘於湖中,並利用鷺鳥幫忙捕捉湖中魚群。在女巫部族居住的南邊大地總能冒出源源不絕的鹵水,經太陽自然曝曬而形成塊鹽、護板鹽。鹽是遠古時代用以維持生命的神祕珍寶,他們帶著大地賜予的珍貴塊鹽,穿梭附近水域,與他族進行交易,以其所有,易其所無,並駕舟順著江河,逐漸來到東邊的巴地湖濱(今重慶附近)
【舟】走進巴蜀湖濱這段遠古故事,第一個該認識的字是“舟”字。在距今約九千年前,巴蜀地區已經進入新石器時代,這裡的原始住民女巫族群已能熟練的運用各種尖銳的石塊、石片、石斧、石刀,作為生產工具,因此懂得剖開倒下的大木幹,刨挖成槽,做成獨木舟,行駛於湖面;或將大木幹裂解成大片木板,當作建築材料。
經過累代傳承,原始女巫族群能精確的將大片木料組合成三角尖翹形的獨木舟,航行於巴蜀之間的長江水域。當時甚至可能已使用雙舟併排的方式,中間用竹桿或繩索牢綁聯結,舟的一邊坐人,另一邊用來載貨,即使行駛在危險的水域中,也不容易翻覆。
對濱河維生的女巫族群來說,舟不但是水上工具,舟的大小更象徵地位與財富。年長的女巫或族長若是病老而死,就以舟為棺木,經過隆重儀式,將舟棺寄放在崖壁間的山洞,舟頭朝向太陽升起的東方,意味著生命即將回返初生之地,此亦為古老濱河文化中神祕“船棺葬”的由來。
【鹵】(鹽)若說巴蜀之地的女巫部族是靠鹽起家而開始了交易遷徙之旅,一點都不為過。遠古時期,在地殼變動中大地所流瀉出來的深灰色鹵水,含有高度鹽分,經過陽光長年曝曬蒸發水分,就變成地上自然的塊鹽或板鹽。鹽中主要含有鈉元素,人體如缺鈉,輕則肢體發抖抽筋,重則死亡。因此,遠古時期的內陸地區,一小塊鹽就可以換取許多珍貴物資。
原始女巫群運用獒犬在蜀地南方搜尋,取得了天然曝曬的鹽塊,從此掌握了等同於白金般的神祕資源。於是她們帶著珍貴鹽塊,順著江水,冒著危險展開了四處遷徙交易,這可說是現今中國南方所遺存下來的古老商道——茶馬古道的最早開端。
最早並沒有“鹽”這個甲骨字,“鹵”可視為最早的鹽字,口裡面的幾個點點,傳神表達了鹵水裡面有結晶體,經過曝曬或煎煮就會產生鹽塊。到了晚期金文才出現鹽這個字,由臣、鹵、皿組成,表達有人在監視鹵水煎鹽的景象,可見得鹽是極重要的物資。
【獒】(氏)這個圖騰看起來像個獅頭,但中國地區未曾出現過獅子,為何會有獅子的圖騰?其實這不是獅子,而是獒犬。獒,站起來像黑驢,跑起來像老虎,吼起來有若獅子,即使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也不會放棄對營地的捍衛以及對女主人的忠誠。獒是原產於青藏高原的大型犬,祖先血緣來自岡底斯山,性格剛毅、力大凶猛,是這群女巫氏族的護衛犬,在巴蜀地區遷徙過程中有若沉默的守衛神。所以氏族的「氏」字,在甲骨文、金文中都寫作○、○等形狀(詳見書中甲骨文)。許多人還誤解成游牧民族的手杖,其實這是指以獒犬為本的圖騰符號。中國不產獅子,凡有關獅形的圖像或祭典活動的獅,都是從獒犬形象脫胎出來的。
【階段2】順江東遷,雲夢大澤建立新世界
時間:距今八千年前;地點:長江中游雲夢大澤
原始女巫群由於環境資源有限,部分滯留在巴蜀之地,部分靠著越來越好的技術建造了大木筏,以船為家,帶著珍貴的鹽,順江而下,來到了雲夢大澤。
七、八千年前的雲夢大澤,是一個湖泊、沼澤、濕地、丘陵和平地共同組成的叢林水國,氣候溫暖潮濕,有如今天的亞馬遜河流域。據說這雲夢大澤的面積,最大曾達到四萬平方公里。
原始女巫群擅於適應濕熱的沼澤生活,當她們赤身露體下水採集魚蝦時,就靠著身上滿滿的刺青圖騰嚇退水中猛魚怪獸;刺青圖騰,也是行走在叢林裡的最好障蔽掩護。這裡的植物藥草種類豐富,女巫們得到許多珍貴靈藥,醫術突飛猛進。女巫們同時也帶來了巴蜀湖濱的野生稻種子,在這一帶拋撒種植。此地叢林多象,她們開始學習馴象,運用大象在陸地上搬遷運輸。船屋是她們的住所,也是物物交易、行巫術醫療的處所。
【乘】一個人站在木筏上航行,代表了一個水上人家的誕生。大約在八千年前,原始女巫部族的活動範圍,從巴蜀之地經過貴州烏江,一路輾轉擴張到長江中游的雲夢大澤。那時的雲夢大澤比起現在的遺跡洞庭湖要大上十倍以上,是連跨多省(湖南、湖北、貴州、廣西等省)的寬闊水域以及原始叢林。在這綿延、一望無際的大湖泊上,小獨木舟的運輸功能漸漸不符實際需要,因此,發展出大木筏形式的船屋,並以連結的船屋形成聚落。比起家鄉的獨木舟,人們似乎更加倚賴木筏船屋,成了名副其實的水上人家。甲骨文的“乘”字還保留了這方面的訊息。
原始圖騰描繪如下:○(詳見書中甲骨文)。甲骨文的表達反而很簡化:○。立人+木,看得出來是一個人站立在木頭上。而木筏便是將樹幹、竹竿並排,用繩索或皮條捆紮而成。
【象】在雲夢大澤叢林,原始女巫部族個個都是役象好手!為了要建造大型的船屋、船戶,需要許多巨大的原木料,叢林裡多的是參天古木,光靠人力採伐,曠日費時,而且又要如何運送這些笨重的木料呢?一路守護女巫部族來到此地的獒犬,由於水土難服,逐漸在這個歷史的發展階段中自然退位,淡出舞臺,這項搬集大型木料的粗重工作便改由大象來擔任。女巫部族訓練野生象群,取得馴獸經驗的技術,讓大象成為最有利的運輸交通工具,形成河上靠船屋、陸上靠大象的生活景象。
甲骨文中的○(為)等形,就是役使大象的描繪字;甚至於在中國地理上,中原地區的河南省,古稱“豫”(小篆作○),也是役使大象的意思,只多添置了乘載木架。在殷商朝的君王盤庚七遷都城中,大象更擔任了重要角色,靠著由荊楚之地徵調集中的大象兵團,才能勝任如此艱鉅浩大的遷都工程。在古書《呂氏春秋》中,甚至還記錄商王曾騎著大象討伐淮夷部族的事。在還沒使用牛耕作之前,大象也曾擔任整地的角色。
【文】紋身,在遠古時代是因生存環境的現實需要,而自然發展出來的圖騰藝術。遠古時代的雲夢大澤荊楚之地,氣候溫暖潮濕,近似於現今的亞熱帶氣候,人們幾近裸體下水採集食物,必須有祖靈保護,以及環境偽裝色來保障安全。因此,此地的紋身習俗盛行,即使到了春秋戰國,這裡的紋身習俗還是不曾改變。久而久之,習俗自然會朝著藝術美學的精緻層面提升,所以“文”字,帶有部分的藝術意味就不足為奇了。
再來要說到的是另一種“文”。女巫部族有其豐富的歷史記憶或特殊的祖靈啟示,為了傳承,有些女巫必須將這些圖騰印記、啟示或神諭,紋刺在身上,在祭典時,如同看圖說故事般,宣說給族人聽。而隨著貿易路線的擴散,女巫部族就將祖靈以及天地神祇的概念宣諭出去。
“文”字,既然是在人體上描繪刺青形狀,換言之,也是另一類的人體活動唐卡,中國文字的起源就從此處發軔。因為要將一連串的大事小事,說得清楚講得明白,必須要融合圖說,圖說變成圖騰,繪畫變成濃縮的簡約符號,中國文字的初步輪廓就漸漸有了雛形。
在甲骨文中,“文”字大體是:○、○,但在金文銘文中的“文”,就稍稍看到一些變化,如○、○……。但無論怎麼變,都是在人的胴體上刺青,刺上各種有特殊意涵的圖騰,或魔咒,或神諭。
再比如“赤”字,甲骨文作○,其原義是女巫在祭典的篝火旁邊,展現胴體上的刺青圖騰或符號,說明身上圖騰印記的由來,做為神話或傳聞的解說教學,可視為一種最古老的教育傳承。而赤字,除了代表不穿衣飾之外,也代表紅色之意。若是兩個赤字並排,那就是“赫”字,原義就是在慶典大祭中,一排繪刺各種圖騰的女巫,或立於祭壇之上呼喊歌頌,或騎坐於大象上,以慶娛神明。赫字,在古在今,皆是指盛大貌……。
【階段6】商湯伐夏,入主中原
時間:距今3800年前;地點:中原地區
距今大約4100年前,正當原始殷商氏族在北方建立子姓邦國之時,夏朝建立於中原。夏朝有三位知名的祖先——堯、舜、禹。堯是一個很會製造彩陶的專家,舜是個很厲害的役象人,禹則是一個水利工程專家。夏朝雖然是中原地區第一個王朝,卻是一個鬆散的部落聯盟。夏朝末期,夏桀昏聵,國政大亂,部落聯盟之間產生許多矛盾。這時候原始殷商族祖先契的第十四代傳人,也就是殷商朝的開創始祖商湯起兵滅夏,一路由山東打到山西,入主中原,在距今3800年前,建立了準殷商朝,並流放夏朝末代皇帝夏桀到安徽。
不過,殷商族仍不改遷徙本性,歷代君王都愛遷徙。到了盤庚,靠著龐大運輸車隊,在他任內曾七遷首都,最後遷都於洹水旁的安陽(今河南省內)。此後,一直到最後一任商紂王帝辛,都未再遷都。直到3100年前(西元前1098年)周武王伐紂滅商,建立周朝。
【堯】堯,原是個很會製作彩陶器皿的氏族,是中國古代最早的製陶者。堯是黃帝的曾孫,在成為天下盟主之前,以製作陶器為業,由於曾受封於陶(山東定陶)和唐(河北唐縣)二地,因此,又稱為陶唐氏。堯成為天下盟主後,以山西汾河流域為主要根據地,在位七十年,開創禪讓之治,讓位給舜治理天下。堯的原始圖騰○○:彩陶之神。甲骨文○○○:一個跪著的人,頭上頂著好幾個陶罐。小篆:○。
【舜】舜,是個役象專家,能役使大象工作。舜,發跡於山西,通過堯的考驗而成為天下共主,傳說他在擔任天下共主之前,是專門役象的人,曾以大象為他工作,耕種、漁獵、作陶,樣樣民生技能,都難不倒他。舜的活動範圍主要在山西的西南部。他在位時,沿了用堯原已舉用的禹、皋陶、契、棄、伯夷、夔、龍、垂、益等人,並清楚分工,劃分職責。他命禹擔任司空,治理水土;命棄擔任后稷,掌管農業;命契擔任司徒,推行教化;命皋陶擔任“士”,執掌刑法;命垂擔任“共工”,掌管百工;命益擔任“虞”,掌管山林;命伯夷擔任“秩宗”,主持禮儀;命夔為樂官,掌管音樂和教育;命龍但任“納言”,負責發布命令,收集意見。顯見舜很有管理才能。舜在年老的時候,認為自己的兒子商均不肖,就確定了威望最高的禹為繼任者,管理天下。舜的原始圖騰○○○,舜字原義是役使大象工作,原始圖騰字有帳篷、象、工人,後來一再簡化只保留腳印。小篆○,運土方的大象腳印。
【禹】禹,是個了不起的水利工程專家。禹的先祖傳說住在西北地區河套一带,在禹的時候遷徙到今河南西部,率领百姓治理黃河水患,以利於發展農業生產。在治水的過程中,禹走遍天下,對各地的地形、習俗、物產等皆瞭如指掌,因此還重新將天下規劃為九個州。所謂大禹治水的“禹”,許多人會誤認,大禹跟“虫”字部有關聯,其實大禹是水利工程專家,他能組織動員成千上萬的獨輪車,進行各項十方工程。禹的原始圖騰○○○,手推獨輪雞公車,乃是載運工程土塊,進行工程。金文:○○○。小篆:○,從圖騰字轉變可見端倪,手推獨輪雞公車,漸漸的車輪符號被簡化消失,訛誤成“虫”形,一直到小篆都沒有還原真相。來看看“禹”字的原形和演變。
【湯】湯,商朝開國的第一任君王,本身是一個祈雨大巫師,極為靈驗。首先要解開右邊“昜”字的變化,這與易經的“易”不一樣,多了一橫,念揚。上古時期,“昜”是什麼意思呢?原來是殷商宮廷午宴的禮儀。什麼樣的禮儀呢?君王立於臺階之上,袖袍揮展手一“揚”,女官(即嬪)就將上好的醴酒分別浥注於臣子的酒杯中。諸臣子跽坐於草席蒲團上,紛紛舉雙手對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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