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全书 | 1-自由（Freedom）

就像正义和民主一样，自由是个“本质上有争议的概念”，但没人否认自由乃是一种善。很多学者都认为人们已经很清楚什么是自由了，而人类真正需要的却是秩序、领导和启蒙而不是自由。

柏拉图

• 柏拉图的《理想国》首先在哲学上捍卫了这种观点。对柏拉图而言，政治自由是民主的目标，也就是对个人或作为整体的人民的行动或多或少地完全取消控制。这会导致蛊惑人心的政客的统治，这些政客会摇身一变而成为暴君，对他们的臣民行驶绝对的、专横的权力。
  

• 霍布斯并不赞同柏拉图的由“哲学王”进行统治的观点，但他也同样认为人们需要的是秩序，而且为了获得秩序他们必须放弃自然状态下无用的自由。

• 卢梭“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一不在枷锁之中”的呐喊，持怀疑态度的保守主义者总是回答道：“不，人是生而驯服的，如果他从对业经确立的权威的顺从中被解放出来，他就会变得疯狂而危险”。

 

霍布斯

霍布斯区分了两种关于自由的观点：

• 古典（错误）的观点认为，自由不过是政治自治的问题，而只有大众的共和国才是自由的。这是马基雅维利，有时也是弥尔顿的观点。

1. 霍布斯则坚持认为政府一旦建立，自由就不过是“法律的沉默”的问题，它也就意味着“不必再对共和国承担义务”。这种形式的政府是君主制的、贵族制的还是民主制的，都无关紧要；给我们自己留下的空间越多，我们就越自由
2. 霍布斯的区分比贡斯当对“古代人的自由”和“现代人的自由”所做的区分更进了一步。霍布斯对自由的“不干涉”的论述无疑是对现代自由的阐述；但是贡斯当赞同自治乃是自由的一种形式，而霍布斯则断然否认它是一种自由。
3. 霍布斯关于自由的观点把自由与无拘无束等同起来，与伯林的自由理论相比，他所认为的自由常被称为“消极的”自由。

• 伯林《两种自由的概念》

消极的自由：我的自由不过是一系列我可以做别人无法阻止或惩罚我的事情；

积极的自由：当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时，我是自由的。

伯林

而积极自由的概念一直隐藏着潜在的复杂性。这种复杂性在三种著名的积极理论中显示出来。

• 斯多葛派关于自由的理论声称，奴隶可以同在宝座上的皇帝一样自由。很显然这是自相矛盾的，因为一个奴隶的法律地位是不具有任何自由含义的，简而言之，奴隶都有自己的主人。斯多葛派对此进行反驳声称，不管主人对奴隶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最后总是要有奴隶来决定是否服从。他个人有选择权，尽管这不过是在服从和被殴打致死中进行选择。
  

斯多葛派这种理论是对常识的嘲弄，因为只能在羞辱性的屈服和痛苦的死亡中进行选择很难说是“自由的”。

 

第二种积极的理论要追溯到柏拉图，后来又得到了康德和许多后期的唯心主义者的响应。根据这种观点，只有我们正当行事时，我们的行动才是自觉的。所有人的目的都是要行善事，一旦它们未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一定是由于错误或由于激情而产生偏离所造成的；因此，除非是善行，否则任何行动都不是自觉的。

• 就柏拉图而言，这种论调乃是以一种对宇宙的目的论的观点为基础的，它指出，如果我们是有充分理性的，且能够正确理解这个世界，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我们要去追寻的目标或目的。
  

康德

1. 对康德来说，它是以这样一种观点为基础的，即一种完全一贯的道德意志能激励我们去干无论什么事情。它也意味着当我们的“实在的”自我控制了我们“现象的”自我时，我们才是自由的。
2. 康德将“内在的”自由与政治自由明确地区分开来。

• 内在的自由：是每个人为他自己去争取的东西；
• 政治自由：是指把法律局限于限制那些起妨碍作用的东西。

 

卢梭

第三种与此相关的观点是卢梭对自由的认识

1. 卢梭把自由与对我们为自己制定的法律的服从等同起来，这又反过来等于服从公意。
2. 卢梭认为，政治生活的基础是一种社会契约，与个人意愿相对，它等同于对遵守法律的一致赞同；
3. 法律只有以一般利益为目的才是有效的；只有当我们服从法律时，我们每个人才是自由的。

 

近来的学者大都赞同对自由的某种形式的现代的或是“消极的”论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强调自由与我们的自由的价值之间的区别。

罗尔斯

• 约翰.罗尔斯坚持认为正义的一个要素是这样一项原则，即每个人都应享有与所有人都享有的同类自由相一致的最广泛的自由，他进而把它解释为在那种自由对每个人都具有公正的价值基础上我们应该充分重视平等的自由。
  

这实际上意味着我们应全力以赴地来保证，即便是受益最少的人依据他们所享有的自由也可以使人们觉得值得拥有那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