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60年代台湾乡村

在台北市参观游览期间，台湾清华大学历史研究所张永堂教授从新竹赶过来，陪同我到“总统府”观赏一个题为《深植大地的纯真精神》的摄影作品展。这一组老照片是上世纪60年代美国传教士薛培德在台湾乡村拍摄的，“那时水田脉脉，牛车漫漫，小河汪汪，三轮车仍在路上。风微微，雨微微，农村贫困而艰辛，但有一种人情的温暖，生命的乐观。”这些随时光流逝的影像，想要找回的是一种深深植根于大地的精神。“那是一种即使汗水再怎么流，生命再怎么辛苦，只要有土地，只要稻子一天天的成长起来，只要河里的水继续流淌，只要孩子还有笑容，就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重温这一组老照片，现代人要召唤的，就是这种元气。一种厚厚重重、质质朴朴、实实在在的元气！

 

在这一组老照片中，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牵猪哥”（上图）。这是一个古老的行业，雄壮的“猪哥”在主人牵引下，走在厚实的土地上，器宇轩昂地去为母猪配种。“猪哥”要保持良好的体能，才能“播种”，有“播种”，才能收红包。台语形容无法控制局面，就叫“烂草绳仔牵猪哥”。照片摄影者薛培德，1960年来台湾，就在这短短一年内，他的足迹遍及屏东、高雄、宜兰、台北、中部横贯公路、金门等地，留下三千多张底片。他用朴素的镜头，留下了当时台湾乡村社会的容颜，包括了农村的生活、稻田的耕作、收割的田野、妇女与儿童的面容等等。“相比较当时台湾的摄影家，这样的生活记录可能太过平凡无奇，而不觉得有按下快门的必要。但现在回顾，我们才知道这些景象早已消失，成为永远无法追回的记录。薛培德的照片之所以珍贵，恰恰是他留下台湾最平凡的生命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