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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朗读】
【注释】
“巧、令、色、鲜”几个字的解析
巧:左偏旁是“工”,右偏旁是“丂(qiǎo)”,巧字的本义是工匠制作精巧的工具把活做好。后引申出正反两层含义,既有精巧巧妙巧夺天工等褒义,又有运用工具投机取巧等贬义。
令:是“命”字的本字,其甲骨文字形的上面为“倒着的口”或“人”,下面像是“一个人跪着”,后来在左下方又加了一个“口”造出“命”字,造字本义是想办法让别人听命于自己。
色:本义指物体的外表,引申为表情脸色等外在表现。
鲜:读(xiǎn),左“鱼”右“羊”,羊代表美善美好,因为鱼离开水活不了多长时间,所以“鲜”有鲜活新鲜保鲜诸义,再引申出时间短数量少等义。
上一章讲到孝悌是为仁之本,在家里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为孝,走入社会友爱他人遵守社会秩序为礼,但是不是为了追求孝和礼而要一味迁就啊?非也,还必须行中庸之道,无过无不及,具体如何做,且看孔子是怎么说的。孔子说,将孝悌之道应用到为人处世上,一般人很容易走两种极端。第一种,有的人心地太善良,不讲原则一味地对别人好,说别人爱听的话,强装笑脸迎合别人。这多累啊,就像鱼打捞上来保鲜不了多久那样,你这样行孝悌之道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况且这也不是真正的仁,故称“巧言令色,鲜矣仁”。第二种,有的人居心叵测,利用人们的善良,花言巧语,谄言媚态,假装和善,给自己贴上仁的标签,骗取人们的信任,这种人其实很少有仁爱之心啊,也叫做“巧言令色,鲜矣仁”。“老好人”要不得
在后面《第十七阳货篇》的第17章中,“巧言令色,鲜矣仁”又出现了,有些学者说,这是文本编辑出了错,其实不是的。本章和17.17章的寓意侧重点不一样,本章善意提醒人们别盲目追求孝悌,而在17.17章中大力批判揭露小人假仁假义的丑恶嘴脸。2.“巧言令色”这句话的出处和寓意,与《尚书》相互参照“巧言令色”这句话就像上一章1.2章的“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一样,都是当时人们熟悉的俗语和格言。其最早出处可以追溯到《尚书》,《尚书.皋陶(gāo yáo)谟》中说“能哲而惠,何忧乎欢兜,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这篇文章记载了舜帝与大臣皋陶谈论尧帝治理天下之道时的对话,欢兜、有苗、孔壬这三个人都做过尧帝的大臣,后来有罪被贬,其中的“孔壬”曾靠花言巧语骗取了尧帝的信任。巧言令色,阿谀奉承
从《尚书》的叙述看,“巧言令色”似乎只有贬义,而孔子则将其灵活引用,包含了正反两面的寓意,指出人容易走的两个极端。以前对孔子这段话的解读大都只注重其贬义的一面,一是不全面,二是无法与上一章顺畅衔接。
从正面来看,既然上一章说“孝弟(tì)也者,其为仁之本欤”,很多人可能会盲目追求孝悌,一味地为和而和,这不是仁而是无原则做老好人。后面《第十七阳货篇》第13章中,子曰“乡愿,德之贼也”,孔子将这些不讲原则随波逐流之人称为“乡愿”,非常厌恶,斥之为“德之贼”。
从反面来看,仁是对他人发自内心的关爱和尊重,来不得半点虚假。如果靠花言巧语,或者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虽然暂时博取了仁爱的名声,但迟早会露馅,到头来必遭唾弃。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与人打交道,既要坚持原则,还要擦亮眼睛。一方面,要善待别人,与人为善,但要把握好“度”,不能一味地讨好别人迁就别人。另一方面,也要防止被别人利用,被别人的伪善所蒙骗。孔子在去世前的几年潜心研究《周易》,编撰了《易传.十翼》,可以把《易传》看作孔子对自己一生学说的最后总结,所以学习《周易》对理解《论语》有很大的借鉴参考作用。《周易》第19卦叫“临卦”,临卦是讲君临天下以大临小,或者君王上级莅临指导,如何与民众下属打交道,周公六三爻(yáo)辞曰“甘临,无攸利”,孔子《小象传》补充说“甘临,位不当也”。甘即甜味,人人都喜欢。“甘临”包含了两方面寓意,其一,为政者不能一味地去迎合众人的口味,要从大局出发,因为真理有时候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其二,也不能靠甜言蜜语糊弄他人和百姓,到时候兑现不了,就没有人再相信你了,没有一点好处。弄虚作假 糊弄百姓
《周易》第58卦是兑(duì)卦,兑卦像是大地上的湖泽大海,对应人的“口嘴”能说会道,也象征秋天的喜获丰收万民喜悦。周公六三爻辞曰“来兑,凶”,孔圣人《小象传》补充说“来兑之凶,位不当也”。什么意思啊?周公说,六三像是不中不正之小人,巧言令色,像风一样来往于阳刚君子之间,见利忘义,看风使舵,妖言惑众,丧失了道德操守,最终遭人鄙弃,结局凶险。孔圣人补充说,六三之人之所以有“来兑之凶”,是因为其阴居刚位,居位不中不正造成的。
上一章:论语连载②《第一学而篇》第2章“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