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过姜文的电影《一步之遥》的话，那么对于OLD MONEY这个词汇一定不会感到陌生。OLD MONEY是指传统的贵族，而相对应的NEW MONEY则是指新贵阶层。在收藏圈有这样一句话区分两类群体：NEW MONEY玩表，OLD MONEY玩钟。两者在生活方式上的差别不言而喻。那么究竟哪一类人群属于是OLD MONEY？OLD MONEY式的日常又是怎样的呢？
If you have seen Jiang Wen’s movie Gone With The Bullets, you won’t feel strange to “OLD MONEY”. OLD MONEY means traditional aristocracy, on the contrary, NEW MONEY refers to upstart class. There is one sentence to distinguish the two groups in the collection circle: NEW MONEY is devoted to the watch; OLD MONEY is wild about the clock.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ways of life is self-evident. So what type of people belonging to the OLD MONEY? And what is the daily life of OLD MONEY?
丨OLD MONEY的定义丨
OLD MONEY一词最早出现在西方社会，NEW MONEY则是根据OLD MONEY而产生。西方所谓OLD MONEY和NEW MONEY之分，前者一般是指财产来自继承的富人，往往出身上流社会，生而富贵，后者则是通过自身努力由贫致富。对应中国概念，前者应该算富N代，后者则是所谓富一代。除了西方，在台湾也会把富人划分成OLD MONEY和NEW MONEY两种。NEW MONEY是指那些近十几二十年发迹，赚了很多钱的人；OLD MONEY则是指解放战争时期从大陆撤退来台湾的有钱世家，同时也包括台湾当地的权势家族。
▲ 哈布斯堡家族
虽然OLD MONEY和NEW MONEY都包含了MONEY这个词，但OLD MONEY讲究的更多的是一种精神，这就是富与贵的差异。所谓贵族精神，一是要有文化的教养，抵御物欲主义的诱惑，不以享乐为人生目的，培育高贵的道德情操与文化精神。二是社会的担当，作为社会精英，严于自律，珍惜荣誉，扶助弱势群体，担当起社区与国家的责任。三是自由的灵魂，有独立的意志，在权力与金钱面前敢于说不。而且具有知性与道德的自主性，能够超越时尚与潮流。真正的贵族一定是富于自制力，一定是有强大精神力量的，而这种精神力量需要从小加以培养。贵族的教养主要通过三个途径来培养：家庭、学校与社交。实际上，责任和自由的教育或者说熏陶，其实也一并贯穿其中。
骑士制度常被用来指称贵族生活方式，虽不全面却也基本反映了某些重要的特征。如他们的忠信、他们的浪漫、他们的风度、他们的教养、他们的奉献精神，都是贵族引以为自豪的优点，也是他们区别于其他阶层的重要的标志。
100多年前，在“泰坦尼克号”即将沉船之际，由于船上人多而救生艇不足，许多资产阶级富翁和贵族人士纷纷主动让出逃生机会，坚持让妇女儿童先上救生艇。一位富翁为此留下遗言：“我决不会让一个妇女儿童先我而死，我要死得象一个男子汉！”这就是危难时刻人性光辉的迸发和彰显！到了现代这种情怀依旧还在，只是转换了形式，在今天我们依然可以看到诸如哈佛，耶鲁，牛津，剑桥等名校，一到周末便人去楼空——学生都到社区，医院，教堂和养老院当志愿者，为公众服务去了。
OLD MONEY除了是特指一类人群——贵族，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
丨从美第奇看OLD MONEY式生活丨
美第奇家族是意大利佛罗伦萨著名家族 ，其祖先原为托斯卡纳的农民，后以经营工商业致富，又逐渐获取政治地位。14到17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美第奇家族更是成为了佛罗伦萨实际上的统治者。这个家族还诞生了三位教皇（利奥十世、克莱门特七世、利奥十一世）、两位法国王后（凯瑟琳·德·美第奇、玛丽·德·美第奇），也经历过三次政治放逐。
乔凡尼·美第奇，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王朝的创始人，奠定了整个家族的财富和政治根基。按照著名学者马基雅维里的描绘，他在城邦贵族和平民的纷争中因为站在平民一方而受到拥戴。他富有而乐善好施，身居高位却谦恭有礼，不善辞令却见解明达，完全是一位贵族该有的模样。根据有关记载，乔凡尼去世时，留下了179221块金币。而从1434年到1471年，美第奇家族为慈善事业、公共建筑和捐税所付出的已不下663755块金币。
▲乔凡尼·美第奇
除此以外，美第奇家族还是佛罗伦萨学者、艺术家、科学家、文学家的首要赞助人。而其中表现最突出的便要算是在艺术上的贡献。在欧洲文艺复兴的历史中，可以说没有美第奇家族，就没有佛罗伦萨，也不会有文艺复兴时期所遗留下来的杰出文化历史遗迹。美第奇家族每一代继承人都对支持美和艺术有着强烈的热情，艺术与美第奇家族的成员而言就是其生活的一部分。
乔凡尼便是美第奇家族第一位赞助艺术的人，他援助过马萨乔，正是这位早逝的天才在透视法等方面对绘画做出了彻底的改革，并将一个世纪以前乔托的气息传递给后来的巨匠们。乔凡尼还委任卓越的建筑师布鲁内莱斯基修建佛罗伦萨的花之圣母大教堂，这座美丽的圆顶建筑在乔凡尼之子科西莫的继续支持下完工，在样式及结构上达成了划时代的重大革新，影响欧美建筑500余年，至今仍是佛罗伦萨的象征。作为富一代的乔凡尼，为家族的发展奠定了资金和人脉，并在临死前叮嘱儿子科西莫要低调行事，避免招致仇怨。乔凡尼儿子科西莫在继承了家业后，不但扩大了父亲的财富和政治影响，在文化艺术领域也享有更高的声望。在科西莫为他寄予厚望的儿子不幸早夭而痛苦，担心家族后继无人的时候，他不知道，他的孙子洛伦佐·德·美第奇将是这个家族最出名的人，也是美第奇家族最重要的艺术赞助人。
洛伦佐从小在文化艺术的包围下长大，将艺术融于自己的生活，他的艺术赞助方式与家族其他成员不同。他以极高的鉴赏力成为艺术家中的伯乐，引导艺术家发挥自己的独特才能，而他的人格魅力也吸引着有才华的艺术家聚集在他身边。波提切利、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后来的大师都是在洛伦佐的赞助中成长起来的。这三位大师以及日后间接受益于美第奇家族的伟大画家拉斐尔、政治学家马基雅维利和科学家伽利略等都是意大利和欧洲的一时之选，他们在各自领域的杰出成就也为洛伦佐带来伟大的光环。大师们为美第奇家族创作了一系列杰作，同时也让佛罗伦萨变成了欧洲文艺复兴人文主义之都。
▲拉斐尔《雅典学院》
在乔治·瓦萨里的《著名画家、雕塑家、建筑家列传》中，洛伦佐·德·美第奇的名字经常以“伯乐”身份出现。其实，他不仅是一位艺术赞助人、艺术品的订购者和收藏家，还多才多艺：他精通音乐、建筑、哲学，诗歌造诣足以与当时意大利的一流诗人媲美。可以说，洛伦佐对艺术的鉴赏能力并非完全出于收藏或投资的需要，相反，是他从小接受的良好的教育，以及多样的兴趣和才能，使他对艺术品和艺术家的了解水到渠成，这也是当时文艺复兴人文主义者的一种共通的特质。
美第奇家族作为传统的OLD MONEY，除了在商业财富上的“贵”，精神财富上同样“富贵”。除了美第奇的继承人外，家族中其他的人也会去学习自己爱好的课程，如马术、礼仪等等，当然社交更是必不可少的。美第奇家族用文化，用艺术将家族财富传承上百年，而美第奇家族所珍藏的艺术品更是为后人留下了非常珍贵的文化财富。
▲美第奇家族
丨‘OLD’和‘NEW’的生活差异丨
NEW MONEY随着OLD MONEY而产生，常被定义为新贵阶层，虽然同是有钱人，但是两者在生活方式中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首先在对待财富上两者就截然不同。OLD MONEY的钱是花在看不见的地方；NEW MONEY的钱，要花在看得见的地方。OLD MONEY可能每天喝一斤两万元的茶，也不特别觉得怎么样；NEW MONEY也许平常喝两百元的茶，但是客人来的时候喝二十万元的茶。OLD MONEY的餐桌上可能同时有鲍鱼，也有红烧肉。鲍鱼对他而言也就只是一道菜嘛；配酒就喝绍兴到底。NEW MONEY吃鲍鱼，一定要凸显鲍鱼的特别；喝酒也要随着菜式换不同的洋酒。总之，要有一定的排场。
▲雷诺阿《红磨坊街的露天舞会》
金钱对OLD MONEY来说是消费；对NEW MONEY来说则是投资。NEW MONEY有钱之后，他可能会说，某某人所有的画都是我的，因为他知道放出这个话之后，没有人会跟他抢，他能肆意地扩充他的帝国。除此之外，无论买画、买古董，又或是投资，最后算的还是报酬率；但对于OLD MONEY来说，画是用来赏玩的，他可能今天挂一幅郑板桥，过几天再换一幅齐白石，不会说“什么人的画都是我的”这种话。对他们来说买画是因为喜欢，是个人品味的体现，不会想着要怎么抛售。
在文章开头，我们提到了NEW MONEY玩表，OLD MONEY玩钟。这其实就是两者截然不同的消费观。对于NEW MONEY来说，他们更希望被人看见、关注，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拥有的财富，他们会出现在奢侈品店，购买高昂价格的物件以标榜自己的身份，他们更愿意把钱花在“炫耀”这件事情上；而OLD MONEY则完全相反，他们不屑于这种方式的炫富，他们低调、沉稳、有品位，他们会出没于拍卖行，觅寻自己的钟爱之物，或是一瓶Lafite，又或是一幅印象派油画，他们的钱更多的是花费在“品味”和“兴趣”上。
▲白金汉宫的收藏
而同样是炫耀，NEW MONEY会开着法拉利到处跑，而OLD MONEY炫车则是平时开一部小排量的车标榜自己环保，家里的车库里却收藏着出自名师之手的经典款老爷车。足以见得两者的区别所在。
OLD MONEY热衷于艺术、慈善、社交等一切能展现他们情怀的活动。而NEW MONEY的生活就是住别墅、买宾利车、打高尔夫……前者精神，后者物质。
丨两者生活方式不同的原因丨
在大多数中国人的意识里，富与贵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但事实上这是两回事儿。而造成两者生活方式如此不同的原因，可归结于以下几点：
其一，心态。OLD MONEY的财富是从祖辈传承下来的，他们不需要去怎么努力赚钱，只是需要学会如有优雅的花钱。而NEW MONEY的财富是靠自己辛苦打拼而来，所以便急于证明自己，也希望摆脱贫穷的影子，成为OLD MONEY同样阶层的人。但这样往往就造成了消费观的扭曲。
▲修拉《大碗岛的星期天下午》
其二，精神教育。富是物质的，贵是精神的。我们现在大部分中国人所理解的贵族生活就是挥金如土、花天酒地，对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我们中国人的概念中，贵族学校就应该享受贵族般的条件，有贵族样的生活。但其实即使是英国最好的贵族学校——伊顿公学的学生，他们睡硬板床，吃粗茶淡饭，每天还要接受非常艰苦严格的训练，甚至比平民学校还要辛苦。培养的是一种贵族精神——不意味着养尊处优，悠闲奢华的生活方式。而是一种以荣誉，责任，勇气，自律等一系列价值为核心的先锋精神。
其三，文化底蕴。OLD MONEY都是一些贵族家族，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这不是NEW MONEY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就和模仿的。OLD MONEY许多时候凭着品味收藏艺术品，他们本身就有着不错的鉴赏能力，许多可能自身就有修过相关的艺术类课程，又受到家庭氛围的熏陶，骨子里都流淌着艺术的血液。而NEW MONEY买艺术品可能只是为了跟风，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新的阶层，他们自身对艺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也从没有接触过。但文化底蕴的积累不是一蹴而就，得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
▲清 乾隆《平定西域得胜图》
NEW MONEY与OLD MONEY虽然从生活方式上有着不小的差异，从本质上也有许多无法改变的东西。但能很明显的感受到NEW MONEY想要与OLD MONEY靠近的心情。
结语
虽然如今传统的OLD MONEY已基本不复存在，但这种精神依旧留存。我们也看到中国许多富二代已不再只是消费奢侈品，他们有良好的文化教养，他们热爱艺术，他们购买艺术品，他们将引领物质消费转向文化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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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览：作品展出时间为2017年8月17日-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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