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问:“这世间,什么最美?”
有人答,是花;有人答,是女子;有人答,是风景……场面纷纷。
忽然一个沉静的声音传来:是希望。一瞬间,万物澄静。
心中有希望,便有诗意栖居;心中有希望,即使身处黑夜,最后总有惊喜。
就让我们带着希望,静侯相聚那一天。
明人程羽文曾写过一篇《清闲供》,细数了四季、十二月和十二时辰里,宜做的事。即便再闲,在每天的规划上也不随性,每个时辰,皆有安排。
辰时醒来,整好衣襟,对窗静坐调息。未时餐后,阅览史书,看古人大局。午时和酉时,分别坐一线香时间的禅,再做其他事情。
除此外,他还强调,勿昼卧,勿食过饱,勿多饮酒,保持一天的清醒,克制自身惰性。
闲而不懒,才是闲的精髓。
一个人的闲,像是修行,能于微小之处有更深体悟。
流放中的苏东坡写过:“凡焚香、试茶、洗砚、鼓琴、校书、候月、听雨、浇花、高卧、勘方、经行、负暄、钓鱼、对画、漱泉、支杖、礼佛、尝酒、晏坐、翻经、看山、临帖、刻竹、喂鹤,右皆一人独享之乐。”
所列这些,都不过是生活里的寻常小事,看过来只觉清雅。
这种闲,能化动为静,于无形之中慰藉精神。
我们总把“闲情”和“雅趣”并提,也是因为如此,闲而不庸,方为雅趣。
“焚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适累家”, 是宋人眼中的“闲”。
焚香,静观炉烟云缕,可品得“应是水中月,波定还自圆”的自在。
点茶,细茗置瓯,以沸汤点之,在细微举止之中体味主宾之间的无声交流。
插花,要在疏密、高低、直曲之间寻求一点平衡,也是功夫。
这些规矩多了,渐渐成就了香道、茶道和花道。
将闲事做到极致,便是“道”。闲事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处于信息时代的我们,与物对话,与天地对话的能力已经不多了。
古人单纯朴素,更能在万物上有所体悟。
《传习录》中记载:“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花草无心亦不语,但在人的眼中却别有情怀和深意。
闲,固然让人快乐,但如何闲,却有讲究。
躺在沙发上,几个小时刷手机,确实闲而快乐着,但日复一日也会令人倦怠,陷入麻木。
有节制的闲,自律的闲,是通过修心来度时间,以此实现身心的自由。
我们的生活不断地与物发生关系。
在过去,无论是青山绿水、草木花卉这样的自然之物,还是琴棋书画、笔墨纸砚这样的人造之物,都营造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安放着我们的心神,是灵魂的滋养。
闲而不懒,是对自我意志的掌控;闲而不庸,是对细微之事的感受;而闲而不孤,则是对“我”的超越。
懂“闲”不易,但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更好地自洽,更好地与天地交流,从而通往精神自由。
《清静经》上说“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一个人能够常清静,天地的力量会回到你生命上来。
新的一年,让我们一起,共同祈愿并等待,等万物更新,等春暖花开,等瘟疫过去,等平安喜乐重新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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