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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更替前进的底层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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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2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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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中国历史只是朝代的兴衰更替吗?

是王侯将相你方唱罢,我登场吗?

有没有一条主线,在千年尺度上影响着中华文明的发展?

(二)

悠久的中国古代史,向我们清晰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自西周封建到辛亥革命,这3,000年的广义封建社会里,中国历史的关键从来就只有一类人,叫做“地主”——掌握核心生产资料(土地)的人。

“地主”在中国历史上有过许多名字,叫豪强,叫官僚,叫老爷,叫员外,或者叫周扒皮,叫狗大户。

但这些只是他们私下里的小名,而他们身份证上的名字,前前后后一共有三个,依次是诸侯、门阀和士绅,分别对应西周至西汉,东汉至唐末,唐末至清末

两个被低估了的超级牛人刘秀和黄巢,出色的完成了历史任务,把3,000年中国封建史,裁为几乎均等的三段,一步千年,步步惊心。

无数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波云诡谲,大浪淘沙,实际上只有一条主线——生产资料平民化的过程。

(三)

下面以三国为引子,去看士族门阀是以怎样的手段,一手扑灭盘踞千年的贵族诸侯势力,另一手斩落初露峥嵘的庶族精英。

相信大家对三国历史和三国人物都是有了解的,所以本文略微深入一些,重点讲述的不是英雄,不是传奇,不是王朝,而是阶层与阶层,制度与制度,生产关系与生产关系的竞争。

门阀,起初是以进步的姿态登上历史舞台的,因为被他们取代的实力叫做诸侯。

诸侯可以享用封国的赋税,有着独立的财权,先秦诸侯更是有着治国之权。

而门阀归根结底还是中央下辖的官僚,经济来源是自己的私田,虽连阡累陌,富拟封君。

但和货真价实的封君相比,还是逊色许多,经济上如此,政治上也是如此。

“四世三公”虽然位高权重,时有架空皇权,但远不如齐桓晋文,称孤道寡,另立朝廷。

我们常高估门阀的势力,甚至认为门阀比诸侯更威胁中央,因为我们印象中的门阀,都是袁绍一样的。

乱世门阀,中央已经倒塌了。但门阀的常态,是与皇帝共治天下的太平之臣,比如袁绍的祖父。

说门阀比诸侯更进步,也不是因为汝南袁氏比姬周王族更厚道,而是因为门阀更适合中央集权,诸侯更偏向地方独立。

而在中国古代,中央集权要比地方割据,更适合发展农业生产和抵御外敌。

我们举一个例子,在汉初削藩,诸侯渐渐转弱,而门阀尚未成形的时代里,西汉的中央集权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在这一段时间里,汉武帝完成了历史级别的军事成就,这不仅仅是“卫霍双壁”的军事功劳,更得益于武帝的后勤支持,背后是集权制的力量。

但是高度集权在西汉的社会条件下,注定不可能长久。

因为其需要的社会基础,在此时远未成型,最适合成为集权帝国税基的中小地主和自耕农阶层,还不够成熟。

但仅仅是贵族和士族青黄不接的一小段历史,带来的暂时性集权,就已经足够支撑农业民族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这段历史走向很值得深思,旧贵族被剪除,新门阀尚未成型时,出现了超越时代的生产关系,中小地主的力量暂时让帝国无比强大,但这种生产关系又在一刻不停的培养新门阀,达到一定程度时,新门阀主导了政治和经济,这种超越时代的生产关系无法维持,被迫倒退回上个版本。

汉武帝的集权,依靠的不是先进生产关系的建立,而是落后生产关系被淘汰所形成的短暂真空。

所以不可能长期存在,宏观上体现为“进两步退一步”,要等中小地主真正成熟,才能再前进一步,把之前后退的一步抵消掉,这是中国古代史留给现代的一种经验。

回到汉末,随着中央集权的崩塌,消失上百年的诸侯仿佛要回归了。

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幽州牧刘虞,扬州牧刘繇,通过“废史立牧”成为一方诸侯,逐渐脱离中央。

他们与先秦诸侯诉求相似,毕竟都是宗室贵族,只不过一个姓姬,一个姓刘。

这些刘氏宗亲希望汉室衰而不亡,他们得以凭借皇亲身份割据一方,美其名曰:代天牧民。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刘表,既不想扶汉安刘,也不想代汉自立,被很多人批评为胸无大志。

但其实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地位,触碰到了发展的天花板,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去逐鹿中原。

天下治,他只是一方刺史;天下乱,他才是一路诸侯。

刘表起初获得了京乡士族的支持,但这种支持是不可能长久的。

因为贵族、诸侯和士族门阀的利益基础不同——不是只有你刘表,才能保证我们士族的利益,曹丞相也可以。天下改姓曹,士族依然可以盘踞荆襄九郡,但刘姓贵族就未必有好日子过了。

有着这样的基层政治格局,三国注定重归一统,刘表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诸侯,其深层次原因我们放在后边讲。

袁绍是门阀转化而成的诸侯,它的本质是士族,是当时最强大的力量。

如果说刘表是伪诸侯,那么袁绍就是伪伪诸侯。

袁绍有一统天下的志向,他希望中央集权的官僚体系重建,士族的内心独白是:我只想当“三公”,谁是皇帝我无所谓,至于自己当皇帝更好。

但袁氏天子也必然是士族的天子,因为袁绍不只是袁家的袁绍,还是背后一大群士族的袁绍。

袁绍当了皇帝,那就让田丰、沮授、审配、郭图等人当“三公”。这与刘氏称帝,元氏为辅并无本质区别。

士族都希望中央够硬,地方上一大群割据势力,那我的“三公”之位岂不是要掉价。

所以他们辅佐主公东征西讨,但又不希望中央太硬,深入到社会基层,取代了世家大族在地方上的话语权。

袁绍败亡过早,导致这一场大戏我们没有看到,不过后来的司马氏,让我们完整的观看了士族王朝的一生。

而吕布那样的诸侯,只能算做庶族精英。

从历史大势看,庶族精英应该属于进步势力,是后世士绅的雏形。

但在这个时代里,庶族精英没有独挑大梁的能力,只能依附于人。

而曹、孙、刘三家起初都是对庶族很友好的政权,在重用士族的同时,也给庶族精英一些上升空间,在当时已经算是难得。

曹操提出:为才是举,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的人才,都要收入麾下。

但要清楚一点,在当时社会,“仁”“孝”不仅仅是道德判断,同时是一种士族门阀垄断仕途的工具,说你“仁孝”,你才“仁孝”。

曹操的本意应该是指只要有本事,即便没有名人的推荐信,你也可以来我这里做官。

但曹操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非要把话说绝,一方面提高求贤口号的知名度;另一方面也是个人气质的体现,故意用这样的口号,来羞辱一下垄断“仁孝”评判标准的士族。

刘备也是如此,关张皆非大族出身,却都在蜀汉政权中位高权重。后来诸葛亮也延续了这一路线,蒋琬、费祎、姜维皆非蜀中大族。

孙坚、孙策对江东士族也是颇有防备,启用了大量的淮泗将领和外来士人。

外来士人在其故乡,可能也有不小的势力,但流浪至其他地区,脱离根据地,就体现出了庶族精英的特性。

最后强调一点,庶族精英并非平民百姓,真正代表平民的黄巾起义,早早就被镇压了。

那些被逼反的农民们,最终成为了三国群雄功劳薄上的第一页,背上了“逆贼”的恶名,纵历千年难以翻身。

知道了汉末各个势力的权力构成,也就知道了谁是门阀。

(四)

那么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是门阀?士族门阀战胜了贵族诸侯,也压制了庶族精英。

原因虽然复杂,但最根本的还是在经济上。

门阀的基础是士族庄园经济,诸侯的基础是贵族国有经济,士绅的基础是租佃制小农经济,平民的基础是自耕农式小农经济。

先说国有经济,注意是国有不是公有,那时的国是属于贵族的。农民在属于贵族的耕田上劳作,耕田出产的粮食归属于贵族。自己只有仅供糊口的私田。

随着农耕技术的进步,已有余力开垦新田,这些新田自然成为了私田,而这些私人田主逐渐壮大,成为了士族门阀的雏形。

新开垦的私田越来越多,旧贵族与新田主达成交易,贵族承认私人田主的土地所有权,私田主为贵族交税,这是春秋战国时期最核心的制度改革。

管仲、李悝、商鞅等等改革家英雄所见略同,他们建议各自的主公忘掉分封制吧,承认土地私有吧,否则私人田主藏匿土地,逃避税收,就会侵蚀国家的经济基础,你不改革,别人就要改,别国就要崛起了。

士族门阀在政治上兴起于东汉,但在经济上的崛起,早在春秋战国就已注定。

这时我们就可以知道,刘表的荆襄土皇帝梦为何必然失败?三国为何必然一统?

因为先秦诸侯的权力支柱,是分封制下的各级贵族领主,而刘表这些伪诸侯,权力支柱是当地士族的支持。

分封制能够存在,前提就是贵族保有对土地的控制权,而一旦允许土地私有,就一定会有土地兼并,一定会形成私人地主,一定冲击土地分封制,一定削弱贵族诸侯。

而且在中国的内向型地理条件下,内有连片的大平原,外有地理天堑,内部交通远比外部交通发达。

一旦利益出现缺口,首先考虑的必然是内部利益重新分配,而不是出海获取外部利益。

如果中央集权足够强大,这种利益分配,可以由中央出面调拨资源来解决;一旦中央集权崩塌,则利益需求必然表达为战争。

当其中一方的战争实力足够强大,统一天下将成为必然任务。

老秦人也想过上山东六国的生活,如果周王说话管用,就让他出面命令齐国每年给秦国输送钱粮;如果周王说话不管用,那就战场上见。

有时游牧民族入侵,造成某地区利益缺口,也需要其他地区调拨资源来组织抵抗。

而不可能像草原文明那样,东方的部族攻击我,我打不过他,就向西攻打更弱的部族,用外部利益补足利益缺口。

既然我们的利益缺口只能内部补足,那么中国核心区分裂成几个互不同属的地块,就不可能长期相安无事,是为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的内在逻辑,已有无数精辟论述,这里就不再论。

(五)

总结来看,分久必合是战略原因,各地区都需要一个统一政府来填补可能出现的利益缺口,是不可改变的定式。

合久必分是战术原因,中央王朝无力弥合内部矛盾,只需要新王朝重新分配土地产权即可。

我们的前人将其概括为天下大事,或者治乱循环,也有人归结为民族信仰、大一统基因等形而上的原因。

但这里将从唯物的角度做些补充,在土地私有制和特定地理条件下,讲述其内在的利益驱动点。

统一与分裂、门阀与诸侯、士族与贵族、私有与国有,本就不可能兼容,凭什么刘氏宗亲跟天子同宗,就永远掌权。

我袁家也有良田千顷,家奴万人,虽然不姓刘,但诗书传家,郡望一方,门生故吏遍天下,在经济和政治上的崛起不可阻挡。

而且门阀比诸侯更支持皇帝掌权,虽然也要求君臣共治,也要求基层权力,但总比要求烈土封王的韩信、彭越、英布,更得皇帝欢心。

皇权与门阀结盟,取代了诸侯,有了皇帝的重用,只富不贵的豪强地主,逐渐成长为既富且贵的士族门阀,这位皇帝叫做刘秀,这时距离周武王大封诸侯,已经过去了1,000年。

而庶族精英和平民,更不可能对士族门阀形成威胁。

道理非常简单,大庄园农奴经济比起小地主,自耕农的小农经济要强大的多。

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在开垦荒地,兴修水利,抵御风险等方面,小农经济都不占优势。

庶族中小地主能在经济上崛起的前提,一定是土地利用效率的普遍性上涨,耕种技术的全面性扩散,以及农业基础设施的大范围完备,以至于小地主和自耕农有条件,从大庄园中独立出来。

如果没有这样的基础条件,国家再怎么抑豪强也不可能成功。

(六)

但是门阀也在一刻不停的消灭自己,因为土地私有制,同时也在培养着士族门阀的掘墓人——庶族中小地主,随着农业生产力的发展,他们终究会埋葬门阀。

这个过程类似于,大公司搭好了足够完善的平台,独立程序员才能开发出自己的小程序。但小程序的收益却要被大公司抽成。

当这些小程序员足够多足够强,足够愤怒的时候,最终联合起来,取缔了大公司对平台的所有权,还把那些大公司的实力者,杀的人头滚滚,天街踏进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

而这些人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位,叫做黄巢,

这时,距离刘秀借豪强地主之力登上帝位,又过去了约1,000年,之后就是士绅地主的时代。

他们出身庶族,通过科举入士。

科举制是庶族地主经济上崛起的结果,政治上崛起的原因,经济地位越来越高的庶族地主,必将登上政治舞台。

皇权与士绅结盟取代门阀,就如同千年前门阀取代诸侯一样。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这种庶族地主价值观沁入骨髓的诗句,也只有在黄巢以后才能出现。

相比于其他二者,庶族地主社会与今天的中国社会,时间上最接近,观念上最相似。

中小地主成为社会主流,社会原子化程度加深,难以形成强大的地方势力。

于是皇权逐渐加强,准确的说,是中央集权或者国家主权的加强,因为皇权有时并不掌握在皇帝本人手里。

严嵩、和珅可以被皇帝一言而废,这不只是因为皇帝们御下有方,善于弄权,而是社会经济基础,让大臣无力组织私人力量,乃至一介宦官竟能奉旨缉拿巡抚。

宋以后,政权更迭频率降低,政治分裂程度降低。

两次少数民族入主中原也发生在宋以后,这都和庶族地主社会的形成,有着紧密的关系,这里不再展开。

(七)

历史现象不能只归功于或归咎于少数决策集团,而忽视了经济基础和社会基础。

庶族社会的产生,是平民阶层的重大胜利,但不可能是每个平民子弟都胜利,而是平民获得了参与竞争的资格。

这种竞争并不公平,平民出身的士绅占据了绝对优势,平民社会的成果被平民精英占据了。

真正的底层百姓,依旧在贫困中苦苦挣扎。

核心生产资料,在社会各阶层之间的分布情况,是决定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核心原因。

我国古代,人均资源少,阶级差异大,平民阶层内部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竞争与内耗。

庶族地主社会,给现代中国留下最深刻的影响,就是构建了以平民、家族为单位的竞争型社会。

然后,工业社会进一步将家族解散为家庭,乃至个人。

竞争塑造了我们勤劳坚韧、实用主义的民族性格。

我们无比重视获得感,那么也必然非常缺少安全感。

我们默认竞争对手就在身边。

“枪打出头鸟”,拿枪的是谁?“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在防谁?

这是在资源不足时,个体缺乏安全感导致的自然心理。

激烈的内部竞争,带来了极大的社会内压,需要硬制度设计和软文化熏陶,双管齐下来缓和矛盾。

制度上,科举不仅是选拔手段,而且还是维稳手段,规则化的公平竞争渠道,可以缓和社会矛盾。

文化上,中国的文化性格偏向内敛。对集体来说,内敛可以淡化竞争烈度,让竞争方式更可控,而内部竞争的规范化和可控化,是集体团结的必要条件;对个人来说,内敛也是一种自保方式,在竞争环境下,张扬意味着危险。

例如,科举考试的同年考生互相称兄道弟,默契的避谈他们的竞争关系,场上竞争各显本事,场下尽量维持和睦,即所谓斗而不破。

直接冲突的代价是巨大的,一旦斗而破之,撕破脸皮,以后再想修复关系就难上加难。

这都起到了抑制竞争烈度,控制竞争方式的作用。

世界是物质的,竞争烈度归根结底,要取决于资源的总量与分配。

文化性格只能通过改变竞争形式,来缓和矛盾爆发,但不可能消弭矛盾。

而被积累起来的矛盾短时间内释放时,往往会带来巨大的社会地震,“三国”和“五代”是最典型的代表。

“五代”以后,时间来到北宋,庶族地主社会形成,社会风气趋向保守,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渐成主流,贞节牌坊这种保守主义圣物也越来越多。

保守化是一个会自我强化的过程,当更保守出现时,一般程度的保守会被道德谴责,可以想象这段历史中透露出的压抑。

这是一个略显怪异的现象,经济明明在发展,政治上升渠道明明在逐渐向平民开放,但社会风气怎么却渐趋保守了呢?

要知道汉唐气象是相当开放的!

因为在庶族地主社会中,有资格参与竞争的人数大幅增长,人与人之间的内压超过了外部环境赋予人的外压,此时稳定是第一要务。

稳定需求压制了发展需求,而保守有助于稳定。

中小地主无力主导进一步的生产力飞跃,只能进行量的复制,不能进行质的提升。

于是存量竞争的内耗,超过了增量开发的成果,这宣判了这种生产关系的死刑。

当封建社会发展到庶族地主社会时,已经开始限制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了,即将要被淘汰掉了。

它既是封建社会的最高阶段,也是最后阶段。

当发展生产力的需求,重新成为中国的主要需求时,地主阶级就必须要被消灭。

辛亥革命推翻了地主阶级的总代表,新中国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和工业化,彻底消灭了整个地主阶级。

而这时,距离黄巢起义又过去了约1,000年。

(八)

时代离我们远去了,但长江、黄河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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