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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书生的天下 王莽灭亡 刘秀消灭隗嚣

鲁鲁开讲资治通鉴

开头的鲁鲁问题:你是刘秀,面对着西北割据的隗嚣,你想怎么对待他?

公元23年,书生出身的王莽称帝15年了。严重的天灾和人祸,百姓生活不下去,各地起义蓬勃发展。义军更始皇帝手下的一个校尉王宪带领数百人向北渡过渭河,沿途百姓不断加入,这支乌合之军达到几十万,他们攻进皇宫。乱兵们一拥而上杀了王莽及百官,大抢皇宫。(鲁鲁评论:王莽大意,把军队大部分派出去了,京城军队严重不足。王莽不是死于有组织的造反大军之手,而是死于义军派遣的一个小分队演化而来的乌合之军。王莽轻易地得到了天下,又轻易地失去了天下。)

天下英雄并起,群雄逐鹿。刘氏皇族出身的刘縯、刘秀(在长安读过太学)加入了起义军队伍(绿林军)。因为有争夺皇帝位置的潜在威胁,刘縯被绿林军的更始皇帝刘玄杀了。刘秀急忙到刘玄所在的宛城主动向刘玄认错,大赞更始皇帝,说刘縯该杀。(鲁鲁评论:一般人听说哥哥被更始皇帝杀了,肯定逃跑了,刘秀不是常人。)更始皇帝刘玄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封刘秀为破虏大将军、武信侯。

成纪人隗崔等人起兵,隗崔哥哥的儿子隗嚣一向有好名声,喜欢儒家经典,隗崔等人共同推举知识丰富的隗嚣为上将军。很快,队伍达到十万人。更始皇帝刘玄进入长安,征召隗嚣。因为更始皇帝刘玄到长安就代表着正统,所以隗嚣应召到了长安,他被任命为右将军。

茂陵人公孙述是王莽建立的新朝所任命的导江郡卒正。在各地起义后,公孙述派人假冒更始皇帝派的使者,使者封公孙述任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经过征伐,公孙述占有了四川和云南。(鲁鲁评论:后来刘秀占据东部,隗嚣占据西北,公孙述占据西南。但隗嚣和公孙述没有统一天下的志向,就被有统一天下志向的刘秀给灭了。)

刘玄想派亲信大将去河北地区招降。经刘秀用心结好的大司徒刘赐力荐,刘玄任命刘秀为代理大司马,持节北渡黄河,镇抚慰问各州郡。(鲁鲁评论: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

刘秀打着更始皇帝刘玄的旗号,招揽将领和军队。真定王刘杨有部众十余万人,刘秀娶刘杨的甥女郭圣通为夫人,两方联合,刘秀力量大增。(鲁鲁评论:刘秀以前已娶阴丽华为妻,与郭圣通的婚姻是政治联姻,郭圣通后来被封为皇后,但郭圣通封后17年后,刘秀还是废了郭圣通,改封阴丽华为皇后。在长安读书时的刘秀写过一句名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当时刘秀为官理想不过是做个执金吾。)

在刘秀起兵造反前,图谶流行,刘秀也深信图谶。图谶中有一句话广为传播:“刘秀当做天子”,大家以为这话会应在国师刘秀身上,年轻刘秀的心蠢蠢欲动,说:“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应在我身上?”在场的年轻人哄堂大笑,他们都不相信。但刘秀这时立下了志向:这是说我的,我以后会成为天子!

更始皇帝刘玄封刘秀为萧王,让刘秀返回长安。刘秀则称黄河以北没有完全平定,拒不回去。(鲁鲁评论:从刘玄派刘秀外出河北招降时起,他就控制不了刘秀。刘玄不过是刘秀乘势发展自己、壮大力量的一个旗号而已。)

公元25年4月,公孙述在成都称帝。公元25年6月,刘秀在鄗县南郊称帝,后定都洛阳。

赤眉大军要来了,更始皇帝刘玄不肯逃跑。刘玄手下的张卬等人和隗嚣想劫持刘玄逃往南阳。但计划失败,多人被杀,隗嚣逃出长安,返回天水郡。在天水郡,隗嚣自称“西州上将军”。隗嚣礼贤下士,收揽人才,割据一方。

刘玄投降赤眉大军,后被杀。

公元25年,刘秀手下的邓禹代表刘秀,任命隗嚣为“西州大将军”。

隗嚣派马援去成都考察公孙述。公孙述大摆排场来接待马援。马援认为公孙述注重繁琐的小节,忽视人才,没有前途。隗嚣又派马援去洛阳。刘秀穿便装笑着欢迎马援,马援被刘秀的气度所折服,回去后大赞刘秀。(鲁鲁评论:如同张松拜见曹操、刘备的故事。)

公孙述派兵向东进攻三辅,被刘秀手下的征西大将军冯异打败。隗嚣也派军协助冯异打公孙述。

隗嚣上书刘秀汇报情况。刘秀亲自回信,称赞隗嚣。隗嚣和冯异联合多次打败公孙述军队的进攻。公孙述派人把大司空、扶安王的印信送给隗嚣。隗嚣诛杀了公孙述的使节。(鲁鲁评论:隗嚣这时还没有想自立,但后来他改变主意了。)

不久,隗嚣手下的自立派占据上风,他们说服隗嚣要自立。这些自立思想从隗嚣的辩士张玄游说河西窦融的话中可以看出:“我们应该保持疆界,跟隗嚣、公孙述结盟。运气好,可以成为战国时的六国之一。如果运气不好,也可以当一个南越王国的赵佗。”(鲁鲁评论:隗嚣的思想变化,他想自立,不想成为刘秀的臣属。面对着具有统一气势的刘秀,隗嚣的割据自立举动只能是自取灭亡。)窦融经过和部下讨论,决定归附刘秀,刘秀任命他为凉州牧。

刘秀的关中将领们上书,请求进攻公孙述。刘秀把这些信件送给隗嚣,让隗嚣去打公孙述。隗嚣上书说三辅军队孤单微弱,还有卢芳在北方不安分,不适合攻打公孙述。刘秀知道隗嚣不希望看到天下统一,就减少对隗嚣的礼遇。刘秀派马援、来歙劝说隗嚣到洛阳,许诺封他尊贵爵位。隗嚣不肯来。刘秀派来歙劝说隗嚣派儿子到洛阳,于是隗嚣派长子隗恂到洛阳当人质,刘秀任命隗恂为胡骑校尉,封镌羌侯。(鲁鲁评论:说好投降刘秀,就要全心全意,半心半意,首鼠两端,必然会被杀。不投降刘秀,就应该备战,而不是派长子当人质。隗嚣没有主见,怎么会不失败呢?)

公孙述手下的荆邯谈起隗嚣的不足:“隗嚣不能抓住更始皇帝败亡的有利时机,向东进军以便争夺天下,却想当西伯(西伯侯,这里指陕西的姬昌,周武王造反成功,追封父亲姬昌为周文王。)隗嚣尊崇、学习儒家经典,招揽宾客隐士,裁减军队,放弃军队训练,卑辞侍奉刘秀,还自以为自己是周文王再世。”(鲁鲁评论:虽然割据一方,隗嚣还只是个幼稚、狂妄的书生而已。)

刘秀让将领们在洛阳休养,多次写信给隗嚣和公孙述,想用和平方式解决隗嚣和公孙述问题。刘秀写信劝说公孙述,说他称帝是错误的,公孙述不理。

刘秀给隗嚣下诏,让他从天水出发去攻打公孙述。隗嚣上书说:“白水关险恶难以通过,栈道残破断绝无法通过。公孙述性情严酷,上下不信任,等到他的罪恶明显,然后再攻打他,这样能造成一呼百应。”刘秀知道隗嚣终究不能被自己所用,就计划用兵讨伐他。(鲁鲁评论:隗嚣这种说话语气不是对君王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对下属说话,难道刘秀需要隗嚣教他应该如何做?刘秀统一了中国的大部分,隗嚣还是认不清形势。)

刘秀准备派遣耿、盖延等七位将军取道陇西攻打公孙述。刘秀事先派中郎将来歙给隗嚣送诏书,通知他。隗嚣犹犹豫豫,无法决定该怎么办。(鲁鲁评论:隗嚣怕假道灭虢故事重演,是有道理的。)来歙生气了,想要刺杀隗嚣,没有成功。经隗嚣部下多人劝说,隗嚣放来歙走了。

隗嚣起兵反叛,派王元防守陇坻,砍伐树木来堵塞道路。刘秀的将领们和隗嚣交战,被隗嚣打得大败。

窦融和五郡太守联合,表示归附刘秀的中央,愿意打隗嚣。

隗嚣的原部下马援当时在洛阳定居,他向刘秀献策如何对付隗嚣。刘秀命令马援带领骑兵突击部队五千人往来劝说隗嚣的将领高峻、任禹等人和羌族的首领,为他们解析利害关系,以便离间瓦解隗嚣的部属。马援还写信给隗嚣的将领杨广,让他劝说隗嚣。马援的这些行动虽然没有立竿见影,但动摇了隗嚣部将的人心,让他们开始考虑归附刘秀的问题。马援成为刘秀将领了解隗嚣内部情况的好帮手。(鲁鲁评论:分化瓦解、挖墙脚是迅速取胜的法宝。内奸是必不可少的,何况马援是个优秀的军事人才。)

隗嚣上书向刘秀请罪,说:“官吏百姓听说大军突然到来,惊恐自救,我不能禁止。我的部队打了胜仗,但我并不敢违背臣子的本分,亲自将部队追回。我在朝廷的掌握之中,朝廷赐我死,我就死;加我刑,我就受刑。如果宽恕我,让我能革面洗心,我死后也会感谢。”刘秀让隗嚣把另一个儿子也送到洛阳做人质。隗嚣不肯。隗嚣意识到刘秀大军不久就会到来,派人向公孙述称臣。

公孙述封隗嚣为朔宁王,派出军队援助隗嚣。

隗嚣率领步兵、骑兵三万人侵犯安定,到达阴县,冯异率领诸将抵挡。隗嚣命令其他将领下陇山,攻打汧县的祭遵(刘秀部下)。这些战斗都没有取胜,隗嚣无功而返。

刘秀见隗嚣来进攻,准备亲征。刘秀和窦融约定出兵日期,但遇上大雨,道路断绝,并且隗嚣的军队已经撤退,刘秀才停止这次征伐。

刘秀命令来歙写信招降隗嚣部下王遵,王遵背弃隗嚣,投降刘秀。刘秀任命他当太中大夫,封向义侯。

中郎将来歙率领两千余人伐山开道,从番须、回中径直袭击略阳,斩隗嚣的守将金梁。隗嚣大为震惊,说:“怎么这么神速!”刘秀听说得到略阳,非常高兴,说:“略阳是隗嚣所依据的屏障,心脏腹部已坏,那么制服他的肢体就容易了。”(鲁鲁评论:略阳是战略要地,金梁没想到刘秀军队会突然到来,轻易被杀。)

吴汉等将领听说来歙占据略阳,争着率军也要去。刘秀认为:“隗嚣失去所依靠的险阻,丢失重要城市,一定会率领精锐部队前来进攻。等到旷日持久,隗嚣军队包围略阳而不能攻占,他们的士兵困顿疲惫,那时就可以乘敌人之危进攻。”(鲁鲁评论:刘秀的做法是孙子兵法中的避其锐气,击其惰归的变形。)刘秀派人把吴汉等全部追回。隗嚣果然亲自率领大军数万人包围略阳,公孙述派遣将领李育等人帮助隗嚣。来歙和将士们坚守略阳。隗嚣用精锐部队攻城,但略阳坚固,来歙死守,隗嚣几个月都不能攻下来。

刘秀亲自率军征讨隗嚣。窦融率领五郡太守以及羌族、小月氏等步骑兵数万人、辎重车五千余辆,和刘秀的大军会合。

刘秀命令投降的王遵写信招降隗嚣部下牛邯,牛邯投降,刘秀任命牛邯当太中大夫。在刘秀的大军面前,隗嚣手下有十三位大将、十六个县、部众十余万人都先后投降刘秀。

隗嚣带着妻子儿女逃往西城。

刘秀最后一次下诏给隗嚣,说:“你如果放弃武力,前来投降,父子还能相见,保证没有其他的事。”隗嚣仍然不投降。刘秀下令诛杀隗嚣的儿子隗恂。(鲁鲁评论:这是最后通牒了。)

刘秀用四个县的土地封窦融为安丰侯,封窦融的弟弟窦友为显亲侯。五郡太守全部被封为列侯。

刘秀西征,颍川郡盗贼群起,攻陷数县,河东郡的守军也叛变。刘秀急忙返回洛阳。

围攻隗嚣的吴汉手下军队粮食日少,官兵疲惫,逃亡的人数日益增多。刘秀手下的岑彭堵住谷水,用水灌西城,水位距离城头只有一丈多。这时,隗嚣手下的王元、行巡、周宗率领公孙述派的救兵五千余人从高处突然来到,擂鼓大呼:“百万大军来了!”刘秀的军队大惊,还没有来得及布阵。王元等人突破重围,死战,进入西城,护送隗嚣到冀县。吴汉的军队粮食吃尽,不得已烧掉辎重装备,退兵回去。(鲁鲁评论:隗嚣待手下甚厚,所以这时还有人为他死战。)

隗嚣病重,且属地发生饥荒,隗嚣只能吃到黄豆干饭,愤恨而死。王元、周宗拥立隗嚣的小儿子隗纯为王。

刘秀亲征讨伐隗纯,到了汧县。刘秀派寇恂招降隗纯手下的高峻。高峻派军师皇甫文拜见寇恂。皇甫文言辞不卑屈,寇恂大怒,杀了皇甫文。高峻恐惧,投降寇恂。

来歙和将领们攻陷落门。周宗等献出隗纯投降,王元逃跑投奔公孙述。刘秀把隗氏家族迁到洛阳以东。后来,隗纯和宾客们企图逃到匈奴。结果逃到武威县就被捕获,被处死。隗氏的威胁完全消除。

开头的鲁鲁问题的回答:要统一天下,不一定是用武力将各地的割据势力从肉体上全部消灭,而是应该尽量收服,减少统一天下的时间。在本文中,刘秀采用了以情感人,推心置腹、仁至义尽,分化瓦解、消灭等多种手段。首先,是让隗嚣麻痹,这样在刘秀统一东部的过程中,隗嚣没有捣乱。刘秀统一东部后,再来收拾首鼠两端的隗嚣。刘秀很有耐心,从和隗嚣交往,到抓到隗纯,用了十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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