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71年西周王室覆亡,虽名义上东周延续了周朝的称谓,而实际上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名存实亡了。随之而来的是,原西周的上层阶级沦落到下层社会,即所谓的“礼坏乐崩”阶段。而周礼也随着贵族们带着自身所具有的周文化,进入并开始了影响整个社会。孔子便是其中的一位著名的代表人物。大批的周王室贵族们进入社会底层后,可以说,最积极的贡献就是大面积地传播周文化。包括孔子在内的大批贵族们在整个中原大地上大办私塾,广育门生弟子,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文化的传播者,广泛意义上地散布到了整个“天下”范围,并形成了一大批具有文化教化、思想启迪和举止要求的书籍、言论。特别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们,提出、倡导和秉持重塑社会秩序为目的的理论体系,对内求仁,对外施礼,直接奠定了中国当时社会人文秩序的基础,成为了具有现实意义上的中华民族文化框架体系和中国传统文化基石。
孔子们最大的贡献,在于系统化地总结了过去,特别是西周以来农耕社会的人性发展规律和特点,以大一统思想为核心理念,从维护社会稳定发展的角度出发,提出并形成了一整套规范人们行为和人际关系的理论体系——中华人文秩序,并将这些提炼出来的人文秩序,以普世化的教育方式传播到了人所能及的各个地方,逐步成为了广大民众的精神追求和行为准则。君子成为了为人处事的追求目标,修身养性成为了达此目标的实现通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孔子所倡导的儒家思想,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向世人提出了具有普遍意义的精神追求和价值追求,第一次系统化地创立、倡导和推动了中国社会的人文秩序,并体系化地规范了中国人的行为规则,框架性的塑造了中国人文发展方向。这些足以成为孔子被后世所崇敬膜拜的主要原因。
如果说,春秋期间的240年是个全民文化大课堂的话,那么战国时期的230年就是列国之间的各个弟子们的社会文化大实践。包括战争的实践、区域贸易的实践,更是伴随战争、贸易进程中的文化大实践和文化大统一!这其中以北方地区所创造的书写文字系统,所推动发展的整个社会的文化扩张和以文化之的体现,尤为突出。
发轫于北方的儒家思想,随着整个文化实践活动的发展,由北方文字系统的承载,以各种方式的战争、贸易、交往、学校、书简等各类文化传播的载体,越过国界、穿越族群,跨过部落,形成了彼此之间的交流融合。战国时期的七雄中,秦国收义渠诸戎及北地上郡,至今日河套地区;赵国进入今天的内蒙古中部;燕国直接进入了辽河流域;楚国过去虽曾为蛮夷,但在成为七雄之一的过程中,不断向南向北发展,势力范围达到了涵盖淮河地区,直达长江。齐、魏、韩国等皆是如此。
在整个战国时期,原先的华夏诸族概念已经不重要了,而是以所秉持的礼或者说是某种程度上的价值认同,作为对周边族群认同的标准。也是基于此,整个华夏文化区域的范围和规模有了较大的扩大,对华夏文化的发展壮大和丰富充实,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特别是华夏文化在各个族群的之间的认同,逐步取得了高度的一致性。这一点,为秦汉帝国最终统一中国发挥了极为重要的文化铺垫作用。
下一期,我们将介绍秦统一中国后,如何第一次将中国建设成为了一个文化共同体,而汉代又如何在长达423年的长期安定中,将以儒家思想为核心内容的中华文化基本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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