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圆悟阶段对心的修持
圆悟阶段,,
包含三个修证层面。 顿悟者可直入到不同层面(依个人功夫 而异),由始(初)悟进修而至者,则须逐级而上,初达圆悟阶段者之心体, 已能显而不隐,然心之知用与心体,尚未能合而为一,呈时合时离。
所以如 此,
一是心体尚欠浑厚,尚不能涵心知于体内,
二是心知收敛于心体之习惯尚 未形成,或者说其“外向”的惯习,尚未得到彻底改变。 故其修炼在于心知专 注心体与静养心体,当心体充实到能涵容心知而不“外越”的持续的“知体 合一”,达到了“知即是体”、“体即是知”知与体混沦为一时,就能“进 人”“无天地人我之别、无边际、方所、古今”的虚豁境界。
一旦注意到自己 形体或其他具体事物,始知上述感受只存在于意识领域,还不能将上述心态融 汇、通贯于自己的形、气之中,到此心之体、用合一境地,无须再行专注心体 的修炼。改行将合一的兼具灵知灵能的心体充斥、融贯于自身的形、气中,体 认、掌握其“知”、 “动”。
这是心之体用合一后进人另一领域修炼。如果说 以前是心知与心体结合的修炼——完全是在心神领域,那么融贯形气的修炼, 则是统振生命层面的修炼,
常人把“见闻觉知”,当作自我之知性;
把形体各 种运动,当作自我之能力,知、能停留于形体层面的认知。
不知形体的知、动 是心的“知”、“动”显于外,但被形体(包括组织与器官)限定的结果,形 体的“知觉运动”是心的知、动功能被化了装的外壳而不是其真实面目。
用傀 儡戏作比喻也许更贴切:傀儡的种种表演,是牵线人指挥的结果,人的形态的 知觉运动,有如傀儡的表现;而心的知、动功能有如牵线人的指挥。这一机理 的全部内容,现代科学也未洞悉其情,故前贤有“百姓日用而不知”之语。
圆 悟阶段的“摄知归体”、“依体发用”旨在贯通心之体用与形体的知觉运动, 使之成为“身心一如”的生命整体,这一修炼过程涵概了对心体的“养”、“充”、“运”的修炼。
二、圆悟阶段修持纲要
本阶段修持有两种类型工程颢说:“质美者,明得尽,渣滓便浑化,却与 天地同体;其次唯敬持养。”顿悟一超直入的,属前者。由始悟而达属后者。
(一)顿悟直透心体者修炼纲要
素质好,悟性高,一悟即至圆悟心体,胸中疑间、滞碍全消者,则依旧 皆从心体修炼,王时槐说:“悟后更无他为,只一味默然成性,即依而修而 已”
程颍《求仁篇》多所述堪称对应之理法:
学者先须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 · · · · · ,。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 已,不须防检,不须穷索。若心懈,则有防,心苟不懈,何防之有, · · · · · ·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未尝致纤毫之力,此其存之之道。若 存得,便合有得。盖良知良能,元不丧失,以昔日习心未除,却须存习此 心,久则可夺旧习。'''“
对此,聂豹说:“体得未发气象,便是识取本来面目,敬以持之,常存 而不失,到此地位,一些子习气意见著不得,胸次洒然可以概见 · · · · · · 即反复推 究,亦只推究此心存否。”
王塘南对所存内容做了具体阐述:
见此理弥漫宇宙,贯彻古今,大廓于无外,细入于无间,无一处不 该,无一切不运,身心世界,混成一片,虽欲一刻离之而不得,本来如 是,非意之也。
这是体认到真实状态,勿改弦更张,守定此境则一门深入,体认越来越 细,对外在事物体认细致入微,对自身形气亦能了如指掌,罗近溪说:“若果 知(指能知天地之化育——笔者注)时,便骨肉皮毛,浑身透亮。”
又说: “若善理会性命,币而能使骨肉俱为浑化,则其体用自相停妥矣。”一直达到 “人己相通,形神相人”,则能行程颢称述的“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 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物而无情。故君子莫若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 之大人之事了。 365
(二)从始悟修至圆悟者修炼钢要
此类型修持,属循级而进的渐修。
1.静修存养心体
如前所述,从始悟进入圆悟阶段者之心体,尚不够浑厚,必须静修以存养 其心体,以期浑厚,敦实以涵容心知。
王时槐说:
此性克塞宇宙,然测之愈葛,唯一切放下,当休自在,故收敛者乃绝 驰求,息万缘,潜神于渊以凝道之功 · · · · · · 收敛归根亲切处难以P授,唯潜 心至极,大休大歇,久自得之,乃天然真止,非造作也。 始悟阶段之闭关,乃前人对此阶段修为之意见。
2.克除旧的习气
克除旧的习气,在顿悟者,只要一心默守心体即可,渐修者,则须多方面 努力,综括起来,
一是深入对习气的理论认识,
二是深究习气之内在源头,分 别对治。
关于第一点,王时槐阐述的较细而深,指出:
性本至善,自受形之后,情为物引,渐与性违,习久内熏,脉脉潜 注,如种投地,难以遽拔,是谓习气,夫习气云者,谓由积习而得,非性 本有也。
此在大贤以下,皆不能无,但纤翳之与重障有辨矣。
如大贤,学 以深造,粗垢俱脱,唯善微有迹见,未顿融,即其孺犹可名,亦为习未尽 亿。
下此则学力各有浅深,习垢不无厚薄,未易具论,
其又下焉者,则学 力自疏,宿染浓厚,种种忿欲积成内痼,虽沸浪暂巳停歇,而潜症终未涤 除,此则隐慝在中特甚者矣。夫隐慝在中,触境始露,当其未露,寂然若 无,自非洞察致精,往往冒认无过,此见过内诠之人,孔子所以有“已矣 乎未见”之殴。学贵销慝于未萌,故必内省于潜伏,若一涉浮漫,则习气 乘之犹不自觉,竟至认妄为真,可不谨欤!唯既云,习气本由外染,实无 根株,而自性贞明,原未坏灭,
有志者深信真信之可恃,即此贞明彻照, 便如烈日销冰,所贵果确无难,未可自生退屈矣。盖销磨习气,正尽性之 实功。 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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