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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张南庄的沪语小说《何典》

 张南庄,号过路人,约生活在清同治中约公元1868年前后。《何典》十回,又名《十一才子书鬼话连篇录

   《何典》是一部纯粹的老上海方言的调侃嬉笑说尽鬼话之书。书中的许多话语词汇都是父母辈说的,所以特别亲切。

序中提到如,随口喷蛆(瞎说),搜须捉虱,搲(wo,用手掌抓)迷露做饼,口轻唐唐(说话轻飘飘)笑断肚肠根,落开(张开)黄牙床,七缠八丫叉,六缸水浑。就是典型的老上海话的语汇。

我推测,作者张南庄是久居上海苏州河北的人,但小时候在崇明生活过。一个人的语汇是不会骗人的。书中用到的:勿得知、营生、小娘、空心肚里、升罗、眼眼、壳账、行船、讲唇、巴弗能够、无得吃了、起屋、筲箕、认真在(正在)、赤脚孛到,这些崇明所特有的词汇,证明了崇明生活的烙印。而书中大量的老上海方言,虽是鬼话连篇,但能融俗话与雅语、文言与白话、俏皮与调侃、死话与现实于一炉,表明了作者张南庄深厚的文学功底。有些句段妙不可言,普通话是无法译出其韵味的。

可惜上世纪二十年代,没有说上海话的人士,来谈谈此书的语言。

    第一回:

一味臭喷蛆(胡说八道)。

造起三埭院四埭厅的古老宅基来。(三进宅院)

    雌鬼便端正(做好)几样小菜。

一钱弗使,两钱弗用。(不花钱)

大呼小叫的吃甚寿酒,岂不是买咸鱼放生,死活弗得知(不知道)的。

七老八十(形容年老)。

庙里有个天尊,极是(很是)有灵有圣。

坐在船里,与游春白相(玩耍)一般。

   那只船直洸(左右摇晃)转来,几乎做了踏沉船。

   鬼囡便放下篙子,跷起半爿(半只)卵子,坐在船头上。

只见经岸旁边,蹲着一只愤气癞团(癞蛤蟆),抬头望着天上一群天鹅,正在那里想吃天鹅肉。

  我们行船的老秘诀,须要远桥三里就落篷,方能船到桥,直苗苗(笔直)。

   咬卵弗着咬了脬(音泡)去。

   见了情况眼热不过(很是羡慕)。

那些吃茶的清趣朋友,蛇头接尾巴的前门进,后门出,几乎连阶沿砖(廊檐下的砖)都踏烊(化)了。

酥迷糖是要馋唾(唾液)去拌的。

会(付)过茶钱,起身问道。

   只见中间塑着个鏖糟(体垢)弥陀佛,落开(张开)那张死嘴。

   右手搲个(握个)送死拳头。

   果然是那个冷粥面孔(冷面孔)。

  好佛在后殿。

   形容鬼恐怕爬坑缸(粪坑)弗上。

  出空了肚皮(排泄干净)起来,束好(系好)裤腰子,正要走动,忽闻坑里有鸣咂之声;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落坑狗,在里头嚼蛆。

    活鬼正与和尚坐在懒凳上说话,看见形容鬼走到,便向身边挖出肉里钱(辛苦出来的钱)来,送与和尚做香仪。和尚也向佛面上刮了些金子,送与活鬼。

急惊风(急性子)撞着了(碰到了)慢郎中。

活鬼接在手中,千谢万咶(音话)的辞别起身。

到得船上,已经有天无日头(太阳)哉。

便即买了一对昏头鸡,一块擐腿肉,几条放生咸鱼,一盘切只箍卖鸭蛋,教个毛头囡(半大小伙)挑了。(俏皮话)

隔壁乡邻,叫做六事鬼(做事毛毛糙糙的人。)。

活鬼道:那时也不曾壳账(想到)这般灵验。

一歇晨光(一会儿时间)。

老话头:宁许人,莫许神。既然许出了口,也是缩弗转的(收不回来的)。

剃头人便把他兜头(当头)一杓冷水,拿起缸爿(碎缸片)来就剃。

非惟赔饭折工夫(赔上饭又花工夫),还要担钱买憔悴!(文白相间)

第二回:

掮下无数木梢(双关语,兼指麻烦)。

村中那些大男小女,晓得庙已起好(造好),都成群结队的到来烧香白相。正是烧香望和尚,一事两勾当。

去看酒鬼相打(打架)。

这是前村催命鬼的酒肉兄弟,叫做破面鬼,正诈酒三分醉的在戏场上耀武扬威,横冲直撞的骂海骂山,不知撞了荒山里的黑漆大头鬼,两个牛头高马头高(身强力壮人高马大),长洲弗让吴县的(各不相让)就打起来了。

如今也不用千言万语,只要交还我凶身,万事全休。若交代弗出,只怕你地方变了地园地扁,还不得干净哩!

蚂蚁弗叮无缝砖阶(砖头)。

牛头弗对马嘴的。

六事鬼道:我晓得这饿杀鬼是要向铜钱眼里翻斤斗的。

若要摸耳朵,也须送他九篮八蒲篓(类似箩筐的竹容器)银子,少也开弗出嘴。

   形容鬼道:舍亲虽说是个财主,其实外头吓杀里头空(外面好看里面空空),都是有名无实的。如今既遭了这般飞来横祸,也说不得自然要把银子出来做买命钱了。只要老弟在老爷面前周旋其事,求他只好看瓜刊皮(看菜吃饭之意),不要扳只壶卢(葫芦)抠子(挖葫芦籽)。  

你们既有钱送他,他乌眼睛见了白铜钱,少不得欢天喜地。

你且去探探他的口气,方好讲唇(说话)。

刘打鬼道:阿妈说得是。待我去讨个尺寸(口径)出来。

只是那个尸亲催命鬼,与这地方扛丧鬼,都是杀人弗怕血腥气的朋友。

   缠夹二先生曰:穷出狗而极(发急)出屁的人,尽管苦中作乐,不怕人啃脱卵脬柄也。

第三回:

行船走马三分命。

贼忒嬉嬉的(嬉皮笑脸)到了土地面前。

霎时间船横芦篚(芦席)嚣(掀)起来。那艄公把舵弗定,一个鹞子翻身,扑通的跌下水去。

雌鬼拿出一大搿(音客,一大叠)替换衣裳来,两个把湿衣裳换下。

你向常用一个钱要掂掂厚薄(轻重),也算是一钱如命的。

千算万计,连我的壁挺如意,头肯簪,赵珠花,俱上了鬼当里(进了典当),当出银子,方能凑足数目送去,弄你出来。倒要这等怪东怪西的,真是弗得相谢反得吐泻了!

   在牢狱底头,真是日顶充军,夜顶徙罪,一个弗招架,连吃饭家生(指头)都要搬场(掉脑袋)。

只见那活死人已经未学爬,先学走,一路抚应作扶墙摸壁的行来,巴在(依附)活鬼身边。活鬼便把他抱在膝馒头(膝盖)上,说道:真是只愁弗养,弗愁弗长。说笑一回,大家收拾困觉(睡觉)。

    一面就在身边挖出眼眵(音吃,眼屎。)大的三五粒丸药来。

这丸药是杀渴(解渴)充饥弗惹祸的,直至次日半上昼(上午),仍旧弗推扳(差劲,没来),只得叫鬼囡再去候那郎中来。

你就请到了狗咬吕洞宾,把他的九转还魂丹象炒盐豆一般吃在肚里,只怕也是不中用的。

眼睛插了骷颅头(头骨)里去,牙齿咬得锈钉断。吨得(等到)临死还撒了一个狗臭屁,把后脚一伸,已去做鬼里鬼了。

他已叫声弗应,问声弗听的困到长忽(长觉)里去了,你就登时哭死,与他同死合棺材,也无济于事。

那形容鬼虽说至亲莫若郎舅,到底远了一步,来三去四(来来去去)的不甚便当。

只是那口烂棺材停在屋里,恐防烂断座台脚。一到断过七(四十九天后),形容鬼撺掇(催促)着,就在阴山脚下弄块坏心地,做了鬼坟坛,在太岁头上动了土,把棺材生好牛头扛,八抬八绰的扛出门去。

那棺材已歇在棚中。形容鬼处分把羹饭摆好。这番不用素鼓榔槌,都是大鱼大肉。众鬼仔细看时:一样是牯牛卵脬,一样是显汤狗头,一样是绵羊颈骨,一样是猪婆耳朵,一样是猢狲臀(疒而),一样是狐狸尾巴,一样是镬里鹞鹰,一样是擐折驴卵;还有两色水果:却是翻花石榴,掇皮酸橘子;两色点心:是碗里扤春饼,宿蛀大麦团;三杯寡酒;一碗烂饭;点起两枝风中之烛。(很夸张的说法)

凭你会钻铜钱眼,到头终壅茅柴根(埋在土里)。

第四回:

及至断了七,出过棺材,诸事停当,弄得家里冰清水冷(冷冷清清)。

一个搭脚阿妈,只晓得烧茶煮饭,踏杀灶堂泥,连大前头(屋前面)都不到的。一个委尿丫头,抱了活死人终日赶乡邻白相,弗到夜也弗肯归槽(回家)。

  只见一群叮屄虫,认真在(正在)屄爿沿上(边缘上)翻斤斗。

和尚道:现钟弗打倒去炼铜!又不是正明交易,倒是现开割的好。正叫做赊三千弗如现八百。雌鬼道:真正若要欺心人,吃素队里寻。不要说我是老施主,就是个面熟陌生人,象方才这等适心适意的被你鬼开心,难道肯替你白弄卵的么?我倒肚里存见,譬如割屄斋僧,弗做声弗做气罢了;你倒拔出卵袋便无情起来!今日出来烧香,倒变做买卵触屄了,与赔钱养汉何异?真乃意想不到。(雌鬼的冤话气话)

   连忙掇凳(搬凳子)弗及的请他坐下。

     六事鬼道:方才说好性格的难得碰着。他既肯做这捋卵皮生意,自然生副搓得团挛捏得扁的糯米心肠。况兼这些偷寒送暖,迎奸卖俏,各式各样许多方法,都学得熟滔滔在肚里,不比嫁着个乡下土老儿,只晓得一条蛮秤十八两的。不要说别样,就是这副标致面孔,与他肉面对肉面的睡在一处,也觉风光摇曳,比众不同。(六事鬼生动的说词。)

   原来他有虱多弗痒的本事,所以娘娘们都掉他不落(不能拉下他)。

第五回:

    个个掇臀捧屁(讨好)来奉承他。

起初还恐怕雌鬼要话长说短,遮遮掩掩的瞒着他。后来渐渐手滑,把雌鬼积蓄的许多臭铜钱,日逐间(日常之间)偷出去浪(胡乱花费)掉了。

一日,又出去赌夜钱输极了,回家向雌鬼要钱去还赌帐。雌鬼不肯,便拍台拍凳的硬要。雌鬼只得发极道:老话头:要吃要着嫁老公。我虽不为吃着两字招你归来,也巴望挡一爿风水。谁知你枉做了汉子家,只晓得吃死饭,又不会赚些活路钱归来,养老婆囡,反要挖出肉里钱去大掷大赌的输落,尽要向我一只钉上讨力。我又不是看财童子,会屙金子呕银子的,那里有许多闲空铜钱来接济你?难道天上有落下来的么?刘打鬼听了,不觉恼羞变怒,跳得八丈高,把雌鬼“触千捣万”乱骂起来。雌鬼怎肯让他?大家闹得家反宅乱,打起灶拳来;弄得盐瓶倒,醋瓶翻,一只碗弗响,两只碗砅砰。幸亏六事鬼在隔壁听不过,跑来强劝解开了。雌鬼真是有苦无话处,“爷娘皇天”哭了一场,也只得罢了。(先吵后打架,很是生动。)

不消几年早已写了“清”字。他还没肯歇手,尚在外面百孔千疮做下一屁股两胁肋的债,常常弄得前门讨债后门畔(躲)。

雌鬼是做个财主婆的,向常钱在手头,食在口头,穿软着软,呼奴使婢惯的;如今弄得吃朝顿无夜顿,怎受得这等凄凉?(富裕穷苦的对比)

   不免看同胞姊妹面上,到来睃睃(看望)他。谁知已经弄得赤白地皮光,家里风扫地,月点灯的(家产弄光)。

   却说那形容鬼的家婆,叫做醋八姐,是个小人家出身,嘴花捩撇的专喜嚼舌头根(惹是生非),不甚贤惠。幸亏形容鬼凡事自听自为准(自己做主),大着耳朵管(不听人言)不甚理他的。

醋八姐道:他做财主婆的时候,一把抓了两头弗露(抠门),从无一丝纱线破费在穷亲眷面上。

若不依我,就死了也是口眼弗闭的(死不瞑目)。

怎奈是老米饭捏杀不成团的;只得用畚箕撮了一面糊盆粳米糁(米糠)出来赔他。

进了对科衙门,看见那些阴兵,一个个拳头大,臂膊粗,强头倔脑的。

    醋八姐正怕苦形容鬼在家量柴头数米角(处处管束)的管他,巴弗能够(巴不得)出门去了,落得无拘无束,便放杀死(死命)的撺掇(催促)。

打杀老婆触死屄。(作死做)

好汉吃拳弗叫痛。(硬充英雄)

   第六回:

   那醋八姐自从形容鬼起身之后,就禁止他不许去念书,住在家里,半象奴半象郎的教他提水淘米,揩台抹凳,扫场刮地,差得头团栾。活死人苦恼子,真是吃他一碗,凭他使唤,敢怒而不敢言。还亏他心里明白,鉴貌辨色,样样都拿搭得来,不到得失枝脱节。醋八姐还不肯放松他,时常萝卜弗当小菜的把他要打要骂。后来一发号粥号饭(限止吃粥饭)起来。遂不免一顿饱一顿饿的半饥半饱过日子。(奴使役差虐待形容鬼)

    醋八姐处分道:你昨日嫌道柴湿,快到山里去斫些黄金狗屎草(斫柴,砍柴)归来(回家),好烧饭吃。

你枉苦聪明一世,如何倒蒙懂(糊涂)一时起来?

遂与串熟鬼作别,行到山脚根头(前),坐在一块狗头黄石上。

这里醋八姐在家中,等这活死人斫草归来,却是痴狗望着羊卵脬(风马牛),那里有个影响?

你这表兄弟,一定也被他吞在颈骨里(头颈里)是无疑的了。

那时活死人弄得来得去不得(不着落),心里好不着急。

人说叫化三年,做官无心相。(心思)

看见活死人弄得走投无路,便向身边拿出一张鬼画符来,向众狗一扬,那些狗就绝气无声,尽都摇头豁尾巴(也可形容得意之貌。)四散的去了。

今日偶然出来卖老虫药(老鼠药),在此经过。

孰知那些女眷家,只为想吃野食,所以要出来烧香念佛;忽有个精胖小伙子来做他口里食,真是矮子爬楼梯,巴弗能够的(巴不得),自然一拍一吻缝(一拍即合)。偶然千中拣一,有个把缩羞怕脸弗肯的,便捉住了硬做。那女眷吃了亏,只得打落牙齿望肚里咽,再也不敢响起。

第七回:

   谁料那赶茶娘不知己知犯了甚么年灾月晦,忽然生起馋獠病来,见了吃食就眼黄珠腾的,不拘团饵塔饼,鱼肉小菜,象饿老鹰一般,擒住了狼餐虎咽;也不顾甚么甜酸苦辣,多则多光,少则少光;无得吃了,便馋唾汨汨咽的搲肠食落,肚里绞转来弗受用。(一副馋痨相)

   臭花娘双膝馒头跪在地上,祝告一番。磕了头起来,便有一个后生师姑,向前来浪搭。那张牢屄嘴就象捋舌捌哥(割过舌的八哥)不停地,小姐长、小姐短,留他进去吃清茶。

臭花娘也在旁边听讲唇(听说话),满肚疑心疑惑。摸弗着头路(摸不着头脑)起来,便问道:你怎么弄得这等人弗象人鬼弗象鬼的?

若论那些膏粱子弟,大半只晓得吃食、打雄(交配)、屙屎、困觉,鲜衣华帽的摆摆空架子罢了。

   便伸手向他撏头毛(拔头发)凑耳朵的拔了几根,递与活死人收着。又吃了几杯喜酒,方才散席,便留活死人住下。

臭鬼因离家日久,不免到外面张(看望)亲戚、望朋友,应酬世故。活死人住在家中,与他娘两个闲话白嚼蛆(乱话三千),堆堆坐、堆堆讲,也没甚厌时。

第八回:

话说活死人好好住在臭鬼家里,与臭花娘朝夕相对,或是做首歪诗,或是着盘臭棋,有话有商量(和睦相处)的好不快活。

寻了好几时,无头无绪的,不免意懒心灰,肚里想道:这蟹壳里仙人既是他团好意,也该说明个场化地点(地点处所),却如何弗出麸弗出面的(不露面),叫我朝踏露水夜踏霜,东奔西走去瞎寻。

谁知阵头大(雷声大),雨点小,霎时雨散云收,依旧现出黄胖日头(黄梅的太阳)来。

活死人怪他出口伤人,便道:你怎眼眼弗生,人头弗认得,就这般出言无状,是何道理?那后生大怒道:你怎的敢回唇答嘴(还嘴)。便赶上赶落要打活死人。

端正(准备好)一肩行李,拣个入学日脚(日子)。

    第九回 

夫妻两个跌搭跌撞(跌跌撞撞)的赶到怪田里去寻看。跳过了八百个麦棱头(田垄),只见几只壅鼻头(齆鼻头)猪狗正在那里龈(啃)死人。

头破血淋,眼乌珠(眼珠)都宕出来,躺在田沟角落里。大家号肠拍肚(悲痛欲绝)的哭了一场,算计要赶到色鬼家里去拚性舍命(拼命)。

黑漆大头鬼,吃得稀糊烂醉,歪戴了配头帽子,把件湿布衫敝开,露出那墨测黑(漆黑)的胸膛,上街撇到下街的骂海骂山。

原来是一个酒鬼,吃了一扑臭酒,连死活都弗得知(不知道)的了。

青胖大头鬼大怒,提起升罗(升,量器)大拳头,只一拳,早把他打得要死弗得活!

黑漆大头鬼虽然勇猛,无奈是空心肚里(空肚皮)。

   那刘打鬼正要想跑,不料夹忙头里膀牵筋起来(抽筋),弄得爬滩弗动(不能动弹),寸步难移。

男子汉大丈夫,却如此贪生怕死。目今正在用兵之际,对了千人百眼(人多)做出这般小娘(女子)腔来,岂不慢了军心!

这关后有条尽头路,直通着仙人过岭,再过去便是无天野地(无限广阔之地)。

   自话鬼料无生路,只得拔根卵毛吊杀在大树上,变了一个吊杀鬼。(俏皮话)

第十回: 

    困着了(睡着了)。

厌烦时便来呼(吃液态的气态的东西称呼)他的骨髓吃。

     拖牙须(长胡子)堂客。

     与我做个好陶伴(伙伴)。

   忙解下臭脚带来,把他扎手缚脚,周身(全身)嬲住(绕住)。

   望着罗刹女颈骨(头颈)上斩去。

   只说是兄弟陶里(之间)。

   一向在七国里(泛指某处)贩牛,近来又在八国里(泛指某处)贩马。

   一只是别脚(翘脚,跛脚)驴子。

  一刀一个,都已头弗拉(不在)颈上,结成碗大的疤,变做个无头鬼。

将青胖大头鬼押赴市曹,剥皮蹬(镦,阉割)卵子,拆了骨头。

       二零一六年六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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