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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文史】白马一布衣||关于李固渡和武城镇的一些史料及其他的题外话

我觉得还是写点什么吧。毕竟好久都没有更新过公众号了。原因无他,忙。从今年大年初三,我就开始投入到工作之中。就是在其中有些闲暇,也多是读书,写文字,基本上没有时间来经营或者推送文字。就这样延宕至今。

虽然没有推送任何文字,但其实我一直在写。阅读和写文字占据了我大部分的闲暇时间,虽然这些空闲时间并不多。主要的还是一些考证的文字和读《滑乘补》的笔记。至于这些写下的文字什么时候推送,我自己也没有计划。因为那些写好的文字一直在改动中。随着读书范围的扩大,一些以往所下的结论会发生变化。所以一直在写,一直再改。

我想总有一天会分享出去的,且默默的沉下去。

关于李固渡和武城镇的一些史料

文/白马一布衣

偶然在群里聊天,谈到了岳飞在滑县的相关史料。其中《宋史·岳飞传》有这样的记载:“以铁骑三百往李固渡尝敌,败之。从浩解东京围,与敌相持于滑南,领百骑习兵河上。”李固渡这个地名的出现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许是灵光一闪,也许是心血来潮,只是下意识的习惯性的检索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李固渡竟然真的在滑县境内。

李固渡,金代黄河上津渡名。在今河南滑县西南沙店南三里许。

为什么是竟然呢?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有一个不知来自那位朋友或那本典籍的记载说是李固渡在滑州西南,至于西南何处或者在不在滑县境内就不太清楚了。但是今天偶然的一次检索,竟然发现了李固渡的具体而明确的位置,心中无疑有一种新奇和愉悦的情绪。但为了确认这个结论的正确,需要明确的史料来证明。在我的检索下,我发现了数则史料,可以佐证李固渡在滑县西南沙店村三里许结论的正确性。在阅读史料的同时还发现了有关武城镇的具体记载

第一则史料来自宋人黄震的《黄氏日抄》,其中有言:“二十五里至胙城县,去河尚五六十里,而渐水已侵过胙城十里矣。自县四十五里至黄河李固渡,渡浮桥用船百八十艘,半阁沙上河最狭处也。四十五里至滑州,二十五里至濬州,旧治已沦水中,对城即黎阳山古大伾也。”可知,李固渡距离胙城县四十五里,距离滑州城四十五里。

其二,是南宋人楼玥所著的《北行日录》,这部著作是楼玥于李固渡决口的第二年(即公元1169年)出使金国的途中所写,可以说算是李固渡决口最近最直接的记载,上面记述了其出使金国的行程。

“十七日戊辰,晴,风。三更车行二十五里,三角路上换驴马,一路可入滑州,又四十五里,武城鎮早饭,马行至黄河,去程所行李固渡口,以冰泮水深柴路不可行,又稍上三四里,先横过中滩上,入水牽挽数里,抛过南岸待车船至,方行循河至浮桥边埽岸,又行荒草陂泽中四十五里,宿胙城县。”

从记载文字上看,应该是回程的记录。从行程看,自滑州行四十五里到武城镇吃早饭,然后骑马到李固渡,可得到同第一则史料一样的结论,李固渡距离滑州四十五里左右。“又四十五里武城鎮早饭。”在武城镇吃了早饭,骑马到黄河,可见武城镇距离黄河不远。因布衣前些日子才看了一篇文章说武城镇在上官镇武安寨村,所以印象甚深。我在地图上经过标记、查找、比对,发现这个武城镇的行程有些不对。如果武城镇在今上官镇武安寨,那么这个行程明显是舍近求远,不太合理的。但是很快,另外一则史料的出现让我的疑问顿时消解。

这则史料同样来自南宋人楼玥的《北行日录》,不过上一则史料是楼玥的回程记录,而这则史料却是他前往金国路上的出行记录。

“十三日甲午,晴。五更车行四十五里到黄河,因河决打损口岸,去年人使迂行数十里方得上渡,今岁措置只就浅水冰上积柴草为路里余,车马行其上,策策有冰泮声。遇深险处即有人跣立道傍,指示使驱车疾行。河心有沙墠甚阔,盖河决时所淤积者。一行人兵车马尽于此登舟。渡舟底平无篷屋,于船头品字用抄,两傍又以大枋为桨,并力喝号。使副以下露坐其中,分数舟以渡。风静不寒,上卞冰合仅二寸许,惟通舟处见水面数丈。此李固渡本非通途,浮桥相去尚数里。马行三里许,饭武城镇,一名沙店。车行四十五里宿滑州。途中有土山夹道,尘埃最甚,咫尺不可辨,俗号小灰洞。盖前路有甚于此者。路西有白龙潭,傍有大碑,盖亦是昔年河决所潴也。滑即古豕韦氏之国,春秋战国属卫,辅郭白马县,本卫国曹邑,狄灭卫立戴公以庐于曹,袁绍遣颜良于白马,关羽斩良以报曹公,郦生所谓守白马之津,皆此也。有滑台本郑之廪延。”

这则史料中的一句话解答了我关于武城镇的疑问。“马行三里许,饭武城镇,一名沙店。”

原来,沙店即武城镇。而李固渡距离沙店有'三里许’。

我再次详读史料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检索史料的时候先看到楼玥出使金国的回程日记,后看到的是出发前往的记录。造成了我看第二则史料时抱着武安寨是武城镇旧址的成见,从而看到行程中绕路武安寨的不合理,产生了疑问,但这个疑问其实是在《北行日录》中前面就解决了的,然而由于计算机检索的顺序的原因,我没有按照顺序阅读这篇作品,造成本不应该有的疑问。一笑。

这三则史料的出现,也解决了我另外的一个疑问。我曾在读宋人笔记《御寨行程》时,读到这样的记载:“自东京至女真,所谓御寨行程:东京四十五里至封丘县。皆望北行,四十五里至胙城县腰顿。四十五里至渡河沙店。四十五里至滑州馆。二十五里至浚州。”

当时读这则史料的时候,读至“四十五里至渡河沙店”甚是疑惑,为什么到沙店还需要渡河?然而当这几则史料联系到一起,我忽然间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李固渡首次河决发生在1128年,宋将杜充为阻止金兵南下,人为决口。1168年黄河于李固渡再次决口,大河一分为二,一沿着旧河道绕滑台城东北流,一向长垣、东明、濮阳方向东南流。上官镇等乡镇出现的与黄河相关的地名应该与这条从李固渡决口的河道有关。比如铁牛渡。另外泥马庙的传说也与这条河道有关。从另一个侧面来说,如果真有泥马渡康王的故事,发生在滑县泥马庙村的泥马故事才是比较符合这段历史的,而其余的皆是附会,因为那些地方与这条新河道相去甚远。

因为李固渡河决,导致滑台城与开封之间出现了一条新河道,所以才有了从开封出发到滑州必须渡河的情况出现,但其所渡的河道并非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所说的旧河道,而是仅存六十余年的这条新河道。此后,1194年大河决阳武,黄河南徙,不再流经滑地,滑无河患。

时光荏苒,桑田沧海,昔日河道,而今平陆,名闻一时的李固渡,武城镇湮没在历史的记忆里,从滑人的记忆里消失,就连地方县志也不曾言及,掩埋在历史的尘沙里,沉寂千年。也许它依然会沉寂下去,沉积在历史的长河里,默默无言,等待着谁去拂去尘沙,还他本来的样子。

感叹完毕,切回正题。通过以上史料分析,我们可以清楚的知道李固渡就在滑县旧城西南四十五里,旧胙城县四十五里,而这距离的相交之处在今滑县沙店村南三里有余。另外,滑县文史界中认为的武城镇也并非今上官镇武安寨村,以上史料来自当时、当事人的日记记载,足资可证。

这仅是个人对以上四则史料,准确来说是三则史料的分析,也算不得什么发现,只是把古人记录进行了搬运和摘抄,以供有需要的同好者阅读和借鉴。

另外说些题外话。李固渡和沙店村是这次决口的两个标志性的地名,并且在决口后二十余年时间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岳飞在此抗金,南宋小朝廷通过这条线路往来金国,宋人笔记中多次提及,文人词客亦有吟咏,诗人范成大所作的使金七十二首绝句中有两首与之有关,一首是《李固渡》,诗云:洪河万里界中州,倒卷银潢聒地流。列弩燔梁那可渡?向来天数亦人谋!另外一首是《旧滑州》:大伾山麓马徘徊,积水中间旧滑台。渔子不知兴废事,清晨吹笛棹船来。

我相信,在李固渡,在武城镇(今沙店村)还有很多的历史的真相,悲喜的故事,瑰丽的传说,掩埋于泥沙和村落之间。这个地方是被滑县文史界遗忘的一个角落,在历版县志中均未提及,在一些本地文史作品中也鲜有涉及。李固渡,这是一个被我们滑县人忽略的人文宝藏。它其中所蕴含的文化意义,应该引起我们滑县文史界的关注和探讨。个人认为,这对于丰富滑县黄河文化的内容和底蕴很有补益。当然这是题外话,怎样挖掘李固渡黄河文化的丰富内涵是个比较宏大的工程,其中涉及到了各个方面的配合,这已经超出我个人的能力范围,就此打住。

白马一布衣于202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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