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我也要站在这个舞台上」,
一年前坐在十佳观众席上的普布这样想着。
十佳决赛前两周,我们的工作室刚刚接下十佳主持人化妆的单子。Rachel说有位选手想请我们做造型,并希望由我亲自操刀化妆,保证舞台效果。
初见普布,我惊讶于他的大气。他到达化妆间时主持人的妆容还未成型,虽然嘴里碎念着「我等的花儿都谢了,你们为什么还不理我」,却一直谦让地把没有定妆的主持人请到镜子前,自己悄悄退后。
为了完善造型设计,普布提前给我透露了表演歌单——《花房姑娘》、《饿狼传说》、《给自己的歌》,都是熟悉的曲调。但前后三首歌曲的风格差异很明显,在几次上场间需要对妆面进行较大的改动,时间并不宽松。
普布听说后轻松地笑了笑,「恐怕也不用麻烦你化三遍妆,能不能通关还不一定」。我被他的痞样逗乐了,调侃说往年由我化妆的选手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肯定也不例外。
果然奶中了——十佳歌手决赛第三名,不错的名次,当然还有更不错的人气。
普布扎西十佳决赛预告片
普布在第一首歌选择了金色的藏装。我没有过化藏族妆容的经历,所以就参考了父亲的一位画家朋友去西藏写生时完成的画作——妆容整体以紫红色调为主,眼中和腮红用杏黄色点缀,然后扫上高光,化上朴实的粗平眉。紫色基调的舞美灯光将普布的金色藏装烘托得富丽,同色系的妆容也显得更柔和。
赛后我问普布,为什么想到在演唱《花房姑娘》时穿一身藏装。他露出了少见的深沉,「我是个藏族人,但从小跟着母亲在成都长大,不会说藏语,也不了解藏文化。很愿意用那五分钟的时间弥补一些成长中的遗憾,即使与歌曲的关系不大,即使不是太搭」。
用普布自己的话形容第二场的妆容,「I slay」。的确,涂着中毒唇色的普布看起来像亚洲版Adam Lambert。化上铅灰色粗挑眉,用修容粉画出眼窝,褐色加重眼尾,红色晕染睫毛根部,再扫上金色亮片。最后当我举起黑色口红给他看时,普布配合地嘟起了唇,「你弄吧,我相信你」。我知道普布,他要的就是爆炸,要的就是好玩儿。
红色烟熏和黑色口红在现场收获了不小的惊艳。镜头在普布转身的瞬间特写到脸部,肢体极为随意的摇动伴随着《饿狼传说》的酣畅——歌唱的普布在舞台上发着光。第三首是李宗盛《给自己的歌》,普布极爱李宗盛,说歌里的每一句词都踩在心坎上。歌如其名,既然是说给自己的话,那搭配一个洗尽铅华的少年形象再合适不过。
与前一首表演曲目的巨大风格差异要求我必须在短时间内为普布重新全脸上妆。我以最快的速度卸下妆容,打上新的底妆,为他挑选了温柔的桃色腮红,干净的修容轮廓,以及清爽的裸色口红。
普布有慢性咽炎,在我上妆时脸上掉下了豆大的汗珠。见我流露出担忧,普布倒毫不紧张,「我现在是应激状态,肾上腺素水平高,在台上肯定一点差错也不出的」。果然,他干净利落地完成了整首歌。普布的腮红本身并不重,但镜头下脸色却有些发红,记得他曾与我说自己「唱这首歌不自觉地就会哭出来」,这也许就是普布为梦想动情的样子。
我没有听过天籁之音,也知道他的歌声并非人间难得,却自私地认为他与任何歌手相比,都显得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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