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文赤壁 清修苏东坡

 

 问路人如何知道有黄州这个地方？余秋雨回答“苏东坡成全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有了苏轼这尊“仙”，黄州的文赤壁扬名立万于神州赤县，当是翻书与翻掌之易。

“胜地因一人而名世，山水为一书而增色。”东坡一抖手写就了《念奴娇·赤壁怀古》、《前后赤壁赋》，黄州由此赤鼻矶风光了一千年，且余响经久不绝。  

建安十三年（208年）孙权刘备联军大破曹营“赤壁之战”后，关于这场以少胜多，以弱克强的著名战役叫赤壁的发生地，史家民间引典考据，吹沙掸尘，各求出了不同之处。

 今湖北境内，江汉之间，名叫赤壁的地方，共有三处：一位于今赤壁市西北部，长江南岸与北岸乌林相对之处，取名：赤壁之战的古战场。主流认为这才是周瑜大破曹军的地方，真正历史上的赤壁；二在武昌县东南七十里长江岸边，又名赤矶；三即苏轼所游之处，在黄冈县城外，当地人称赤鼻矶。

黄州国安寺距赤鼻矶仅在2千米多路。是日，散人撑着雨伞，一边溜达一边寻找着合适的饭馆。一大碗肉丝面，顺途把饥肠辘辘问题打发了。

散人是在春节时购买了湖北2百个景点年票的。走过“东坡赤壁”四柱三门三楼石牌坊，行越过三孔石桥，历经前门广场，刷脸就步进了“东坡赤壁”园区。

地图上看，从临皋亭路到赤壁山仅有三四里地。在黄州4年多时辰，苏轼定是没少去那突兀在江中的赤鼻矶。仅是1082这年，有记载的就有4回。1082年七月与长子苏迈同赏，撰写《念奴娇·赤壁怀古》；8月12日（七月既望），与道士杨士昌夜游，写就《前赤壁赋》。10月15（十月之望）月下弃舟登赤壁矶，再撰《后赤壁赋》；12月19置酒赤鼻矶下，进士李委献《鹤南飞》庆贺先生46岁寿诞。

绵雨下的黄州赤壁公园，茂林修竹、碧绿生青、池溪皎澈，灵泽滴翠。散人行过卧伏于渌水之上的八字型石桥，便按观赏佛教圣物的习惯，顺时针向左沿溪水枯荷池塘环行。跨越月形石拱桥，登上观景台，走进观景亭，移目扫视西面眼下的赤壁二赋碑廊。如今的碑廊当是昔时的江水之中，匆忙的步履没有去欣赏碑廊中的碑文雕刻，所有的目光都集聚荷花池对面的赤鼻矶上。

赤鼻矶在黄州汉川门外，屹立江滨，陡立如壁，石皆绛色，而得名。

壁立的赤岩，形如苍龙入水，前低后高，北面刀砍斧劈，南侧层层缓坡，其上是肁端于东晋时的赤壁城；矶头前水中潜伏一只白龟，是明时黄州知府依据东晋故事白龟救将而凿置，取名白龟渚。注视着这一泓静池，细碎的雨滴击起的朵朵水花，那翘首的白龟是否是向过往的人们诉说着当年的“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那壮阔澎湃的昔日之辉煌。

天地之间，贞元会合，物换星移，沧海桑田；血肉之躯，韶华如驶，时驰心明，定当珍惜。散人观物，多生悲情，叹人生之不易，唉岁月之无情。

折返经小径过樱花园，目礼东坡立像，探看了那用八块红石围口不知何时的古井，与涵辉楼（陈列馆）擦肩而过。转过身眼前就见红漆城墙，和左手方山峦上那扇拱劵“东坡赤壁”山门。

回身见过门楣后身“赤壁之游乐乎”横匾，便是进了自东晋至今近两千年的黄州赤壁城。赤壁城内自矶头临水处至矶尾山顶，相次由上向上、从南往北排布着尚存的建筑景致有：白石龟、放龟亭、睡仙亭、坡仙亭、石字藏（葬字塔）、酻江亭、二赋堂、留仙阁、碑阁、挹爽楼、问鹤亭、栖霞楼。

赤鼻矶脊上空间紧凑，方园狭小，参差交错的十多个景致，大的面积也仅在20平方上下，小的只有几个平米。浓缩的是精华，徜徉在亭阁楼堂间，就是用你的步伐去丈量曾经过往的厚度，用心眼去凝视历史来去时云卷云舒。假如你能沉下心，有性致，可仔细品察、细心的分辨，耐心地求释，你就能闻出每处微观景致里故事里的故事、探找到千年来人迹行踪、咂摸出世代延宕的气息。

四方翘檐的“放龟亭”，往昔客可凭江观“大江东去”。“睡仙亭”中一块靠墙石床石枕，杜牧、苏轼可曾睡过，盛夏你躺上去也觉冰凉。“坡仙亭”有碑文《念奴娇·赤壁怀古》，石刻《月梅》和《寿星》，说是苏轼半醉半醒时亲笔，是珍贵文物。“酹江亭”是将“一樽还酻江月”写在门楣上，此亭中尽管有康熙的御笔碑文，但更多的人将目光放在那一笔挥就的“寿”字上。

让散人惊艳的是那座高不过10米的七层红砂砾岩石塔，隔石出檐，逐层收拢，细看有向北面倾斜状。古人尊重圣贤，认为不可用脚踩写有字迹的字张，不能用头枕书籍，不去用字纸当便纸。于是就有了这元代某年的营造石塔，非为佛门之物，而是焚烧字纸的香炉“石字藏”。

堂前木架影壁是《赤壁赋》背面为《后赤壁赋》是始肇于清代时的“二赋堂”，它处于赤壁城进门显亮的位置；落成于1884年12月19日苏轼生日这天，内中展示12块碑刻，取意为长留坡仙的为“留仙阁”。“挹爽楼”得名于苏辙《黄州快哉亭记》“濯长江之清流，挹西山之白云”之句。走进“天一方”小门，四壁镶嵌着苏轼手书的《景苏园贴》石碑126块的叠构“碑阁”。“问鹤亭”下方，有一块像猴子的奇石，据说是块陨石，叫做“剪刀峰”。“问鹤亭”原名玩月台，改名于《后赤壁赋》中孤鹤化为道士梦中同苏轼问答的描写。问鹤楼上方是赤壁矶上最后一幢最高的构筑“栖霞楼”。此楼背山面江，朝迎晨曦，暮送晚霞；当夕阳照身，余辉映江时，如霞归栖，故名栖霞楼。

    当步出东坡赤壁园，左手边高坡上有座惹眼招人的古城墙，古城墙西南转折角就是“汉川门”轩豁城门和高昂的“月波楼”（谯楼）。“月波楼”起建于北宋或更早年代的。于是，散人过桥登坡，沿着那高大的仿古城墙由北向南，顺城墙一条小径，两侧竟排布着八九尊“石像生”。石像生断臂折肩，石质不同，风格迥异，看得出原址不在一起也并非在此。汉川门劵拱厚重，门前坡阶陡峭；月波楼二层，画枋檐廊，居高临下，腑视大江，气势宏阔，向为黄州胜迹。

有人说月波楼扁额斜向江面45度，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给人一种正反感。说实话对着照片散人凡眼是没看出来。

    出得园区，门口便是8路站。从此可转向鄂州观音阁。

是日2023年2月1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