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照片
清初至民国的安庆是安徽的省会,今天的安庆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安庆城曾有两处“曾公祠”:一处在双莲寺后,一处在湖南会馆,纪念的是曾国藩、曾国荃兄弟。“曾公祠”约遗存至1970年代,现在已经踪迹全无,曾氏在这座城市鲜有痕迹。
湘军克服安庆省城图
曾国藩是湖南人,因为太平天国运动与安庆城结缘。不独于此,安庆的近现代化,其实也始于这个湖南人。
清咸丰十一年(1861),曾国藩的湘军攻占安庆,终结了安庆的一段特殊历史。
安庆疑似太平天国英王府
上海、苏州、镇江、南京、安庆、九江、武汉、沙市、宜昌及重庆十座沿江中心城市,先后有九座城市于1842—1895年开埠,开放为通商口岸,安庆是个例外。1902年9月5日,清廷被迫签定《续议通商行船条约》,安庆等五座城市成为通商口岸。
西方列强一直试图打开安庆的大门,英国外交档案藏《東王楊秀清答複英人三十壹條並質問英人五十條告谕》,美国国立档案馆藏《殿前貳天將李伍天將莫致美國水師提督照會》,上海市博物馆藏《志天義何文慶致甯波法國領事命戒饬該國船商人等照會》等,可窥西方列强觊觎之心于一斑。
通商行船条约谈判代表合影
力阻安庆辟为通商口岸的是曾国藩。湘军克服安庆后,英国公使最先向清廷提出“准开安庆,在彼居住,准许船只装载货物贸易往来。”此后,英国公使又向恭亲王提出“以安庆、芜湖、大通为准许外轮持汉口或九江护照装运茶叶的地方。”
曾国藩奉与英国赫德商谈。1863年5月11日,曾国藩致书其弟曾国荃曰:“吾但能保沿江最要之城隘(安庆),則大局必日振也。”出于国家利益的考虑,曾国藩千方百计阻止安庆为西方列强所控制。安庆的战略地位,在曾国藩的眼里比南京、武汉更重要。
安庆内军械所
曾国藩希望在安庆建立起民族工业。湘军克复安庆后,曾国藩立即城内建立的内“安庆内军械所”。这是中国最早的近代化军工企业,也是安庆近代工业的发端。中国第一台国产蒸汽机,近代史安庆诸多“中国第一”,也正由此产生。
曾国藩《圣哲画像记》
曾国藩为安庆带来的,是安庆文化的全面复兴。
清代安庆文化的巅峰是“桐城文派”。经过两百多年的兴盛,19世纪中叶的桐城派已趋于衰落,几乎陷入后继乏人的困境,“出而振之”的便是曾国藩。
曾国藩自身是古文的爱好者,曾氏洋务思想的核心是学习西方的“技艺”、“术数”以自强、卫道,更与桐城派对义、理的坚守不谋而合。作为洋务运动的倡导者,曾国藩则藉桐城派为洋务运动摇旗呐喊,整合整个社会精英。1859年,曾国藩作《圣哲画像记》,将姚鼐列入三十二圣哲,并宣称“国藩之粗解文章,由姚先生启之”,桐城派因此声名重振。
吴汝纶
“曾门四弟子”之一的吴汝纶,桐城人。吴汝纶曾入曾国藩幕府,历官直隶深州、冀州知州。光绪十五年起,吴汝纶主讲保定莲池书院,执教多年,弟子甚众,张百熙曾荐其为京师大学堂教习,吴汝纶为近代著名的文学家、教育家。
萧穆索书函
清代的安庆,有一位著名的文献学家——萧穆。
萧穆(1835—1904),字敬孚,又作敬甫、敬父、敬敷,桐城人,清代著名的文献学家,《清史稿》文苑传三列有《萧穆传》。
萧穆生于道光十五年(1835),幼年时,其父督其种地放牛,萧穆不从,常常怒而杖之。萧穆于他人私塾窗下听讲,家人无可奈何,在其9岁时送其入学。同治二年(1863),曾国藩湘军进驻安庆,安徽督学朱兰补行咸丰年间岁科试,年已29岁的萧穆欣然应试,并以第二名取入桐城县学。
曾国藩 白莲池
曾国藩安庆幕府中,聚有一批当时的名流学者,如考据学家钱泰吉、经学家汪士铎、目录版本学家莫友芝等。萧穆虽因桐城故老之介,得以结识。曾国藩爱惜其才,于同治十一年推介他到上海江南制造局广方言馆,担任编纂,直至光绪三十年(1904)病逝。萧穆一生“确守曾文正公遗训,时时仍以朝章国故为念”,受其影响,最终走上了以朝章国故为学问大宗的道路……
一个湖南人,就这样重铸了安庆的辉煌。曾国藩对安庆的影响,其实又岂止这些。而这座城市,似乎欠他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