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华裳尽碎，容貌全毁，一块断剑的裂片反映出他被刺瞎的左眼。
他的右眼却是张开的，瞳孔中烧着蓝火，看着活人。
断剑从威尔无力的手中落下，他闭眼默祷。优雅修长的双手拂过他的两颊，掐住他的咽喉。这双手虽然包裹在最上等的鼹鼠皮手套里，且满是粘稠血块，却冰冷无比。
——《冰与火之歌（纪念版）》
卷一：权力的游戏 序幕
《冰与火之歌》首卷于1996年出版，乔治·R·R马丁以其如椽巨笔彻底颠覆了文学界对奇幻小说的认知，2011年HBO拿到版权翻拍出《权力的游戏》后，“冰火”系列的影响力更是频登高峰，同年作者也被《时代周刊》评为“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一百位人物之一”。小说计划七卷，第六卷《凛冬的寒风》进展缓慢，2016年播出的电视剧第六季便已基本脱离原着，今年7月16日首播的第七季剧情则是完全原创。好在根据此前纷繁复杂的线索铺展，加上各种细节暗示，发展至此也是时候收拢了。喊了六季的“凛冬将至”，序幕中属于死人眼眸的蓝火，终于将以最激烈最直观的方式到来。
剧版进度快于出版速度，无可避免地吸引了众多书粉也会在屏幕上一睹为快，而无法再“忠实”于原著的现状，也就暂时压下了改编作品从来需要面临的口水之争，“冰火”世界得以以一种不失偏颇的立体化形象呈现在全球观众/读者面前。第七季拉开帷幕，哪怕是更快餐化的影视剧跨度都已迄七年，这幅恢宏、悲壮、充斥着权谋与战火的瑰丽奇幻世界，有哪些幕后知识已然被我们忘却，有哪些或死或生的人物依然长萦心间，又有哪些新的走势能够从刚播出的两集中看出些端倪？
维斯特洛：奇幻与历史相融
乔治·马丁于2014年接受Chanel 4 News采访时坦言：“英国史对我创作《冰与火之歌》的影响很大。”事实上，《冰与火之歌》从里到外都烙印着英国史的影子。故事的主要舞台为虚构的维斯特洛大陆，从地形设计上即可看出，它与英国地图几乎呈轴对称……
左为倒置后的英国地图，右为小说中的“维斯特洛大陆”。
位于北境、序幕中即登场、作为整个冰火系列一大象征的“绝境长城”亦有其原型。
“还会有谁呢？”奈德举起“寒冰”，俯首审视手中冰冷的钢铁。“而且恐怕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也许我更会别无选择，非得召集家臣，率军北进，与这个绝境长城以外的国王一决生死。”
“绝境长城以外？”凯特琳想到就不禁浑身颤抖。
奈德察觉了她脸上的恐惧。“我们用不着害怕曼斯·雷德。”
“长城外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她转过头去，看着城心树惨白的树皮和赭红的双眼，凝视、倾听、思考着深邃悠远的思绪。
他的微笑好温柔。“你听了太多老奶妈的故事了。异鬼和森林之子一样，早已经消失了八千多年。鲁温师傅会告诉你他们根本就没存在过，没有人活着见过他们。”
——卷一：权力的游戏 第2章
奈德与凯特琳·史塔克谈论长城外的可怕
书中的绝境长城由“筑城者”布兰登带领修筑，是整片大陆的北面屏障，阻止异鬼以及野人南下。在真实的英国历史上，罗马大军的铁蹄于公元43年踏入不列颠岛，公元122年起，罗马皇帝哈德良为防御北部皮克特人，在英格兰北部修筑了一系列防御工事，即后世以他名字命名的“哈德良长城”。这条长城全长120公里，同样是为了隔绝北部的“野蛮人”。作者乔治·马丁也在2000年11月接受的一次采访中透露，他描写绝境长城的灵感来自于自己参观英格兰北部与苏格兰交界处的古罗马哈德良长城时的感受。
小说前四卷占据绝大篇幅的是“五王之战”，而英格兰历史上同样上演过一场波澜壮阔的王位争夺战——“玫瑰战争”，发生于1455年-1485年，参战方双方为约克家族与兰开斯特家族。这两大家族都是金雀花王朝王室的分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五王之战”的末尾，渐渐浮出水面的“狼家”vs“狮家”主线。另一方面，一直远在狭海对岸发展壮大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颇有“玫瑰战争”终结者、同样年少流亡异邦（法国）、日后回归一统的亨利七世之风，无独有偶，在亨利七世的皇家徽章上亦爬着一条红色巨龙。
说到家族纹章，倒是还有些更为明显的相似之处。
提利昂指头一紧，十字弓正好在泰温公爵起立瞬间“哐”地一声舐出飞矢，插进公爵膀胱之上，他闷哼一声，又坐回去。箭插得很深，直没到羽翎。鲜血顺着箭柄，不住渗透，流过父亲的陰毛，顺着光光的大腿，滴到地板上。“你放箭！”父亲难以置信地说，他眼睛朦胧中充满惊骇。
“您总能迅速把握形势，父亲，”提利昂评论：“难怪是永远的国王之手。”
“你......你……你不是……我儿子。”
“这您就错了，就我看来，我是小一号的您。发发慈悲，快点死吧，我急着赶船呢。”
这一回，父亲总算遂了提利昂的愿。厕所里猛然散发出一阵恶臭，死亡的公爵肠肚彻底松弛。很好，他死得真是地方，提利昂心想，臭气证明那句名言是彻头彻尾的谎话。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到死也没有拉出黄金来。
——卷三：冰雨的风暴 第77章
“小恶魔”在茅房内射杀生父
兰尼斯特世代富庶，“有债必偿”，如厕都有黄金，箴言“听我怒吼”，纹章为红金配色的狮子，即下图左。
图右为十二世纪英国皇室盾徽。
《冰与火之歌》展现的是一个复杂绚丽的“低魔”世界，这或是它与《魔戒》《纳尼亚传奇》《哈利波特》等其它经典奇幻文学的最显著分野，情节、人物与真实的历史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奇幻元素的映衬下更泛着现实的质感。换个角度看完全可以当成发生在平行世界的中世纪史诗。诚然，猜虚构小说的历史投影就像猜女孩体重一样，只能得出近似值而非确定值，作者们向来也最反感硬套灵感源、一一对应式的解读。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故事里权谋才是真核，神魔反倒退居幕后，一如舞台旁侧的聚光、只为中央上演的曲折剧情作增色之用。
世代继承北境临冬城的史塔克家族开篇登场，POV（视点人物写法）章节数最多，当属全书的主角——如果有“冰火”系列有主角的话。
带着惯常的习惯去阅读会被一次次冲击心理防线，“刚刚对某个角色产生感情，该人物转眼就会‘领便当’”已然成为“冰火”在刻画人物、构筑情节上极具辨识度的特征，甚或成为故事具有异样吸引力的源头。第一卷《权力的游戏》里奈德·史塔克作为家主，入君临任“国王之手”，面对诡谲的政治漩涡坚守荣誉和骑士精神的奈德处处碰壁，然而观书者一路跟着他的视角，都觉得“主角”最后铁定会化险为夷，却不料情节以近乎残忍的方式一锤定音：
父亲提高音量，重新开始：“我是临冬城公爵暨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他越说越响亮，声音在广场回荡。“今天我来到这里，当着天上诸神和地上凡人的面，承认我的叛国罪行。”
“不要！”艾莉亚哀嚎。她下面的群众开始大吼大叫，空中充满了各种嘲弄与脏话。珊莎则把脸深埋进双手间。
......
人群里飞出一颗石头，击中父亲，艾莉亚见状叫出声来。金袍卫士撑着他，不让他倒下，他的前额砸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汩汩流下。更多石头随即跟进，有一块打到了父亲左边的卫士，更有一个匡当一声，正中黑金铠甲骑士的前胸。两名御林铁卫出列挡在乔佛里和王后身前，举起盾牌保护他们。
她的手伸到斗篷下，抽出鞘里的缝衣针。她使出浑身力气，紧紧握住剑柄。天上诸神，求求你们，请你们保护他，她暗自祷告，别让他们伤害我父亲。
......
但乔佛里随即转身面对群众，“那是她们软弱的妇女心肠使然。只要我一日为王，叛国之罪必将严惩！伊林爵士，给我砍下他的头！”
群众哗然。他们纷纷向前推挤，艾莉亚只觉贝勒的雕像也跟着摇晃。总主教抓住国王的披风，瓦里斯则冲上前来指手画脚，就连王后都对他说着些什么，但乔佛里只摇摇头。贵族和骑士让开一条路，“他”走了出来。御前执法官伊林·派恩爵士，身躯高大，骨瘦如柴，活像一具穿着铁甲的骷髅。艾莉亚隐约听到姐姐的尖叫，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珊莎双膝一跪，歇斯底里地啜泣。伊林爵士爬上讲坛的阶梯。
在高高的讲坛上，伊林·派恩爵士做了个手势，黑金铠甲的骑士立即下达命令。金袍卫士把艾德大人按在大理石板上，头和胸露出台子边缘。
......
伊林爵士从背后抽出一把双手巨剑，当他把剑高举过头时，陽光在沉暗的金属上舞跃波动，那剑锋比任何剃刀都要锐利。寒冰，她意识到，他拿的是寒冰！眼泪流下两颊，遮住了视线。
正在这时，一只手从人群中飞速窜出，如捕狼的陷阱般紧紧扣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使得缝衣针从手里飞了出去。艾莉亚被抓离地面，她觉得自己好像个洋娃娃，被轻易地擒来抱去。一张脸贴上了来，这张脸有黑长发，还有纠结的胡 须和烂掉的牙齿。“不要看！”对方粗声粗气地对她咆哮。
“我……我……我……”艾莉亚抽抽噎噎地哭着。
——卷一：权力的游戏 第66章
艾莉亚目睹父亲被斩首
长子罗柏·史塔克受拥成为新的北境之王，一路攻城拔寨南下之势锐不可当，却和母亲共同殒命于“血色婚礼”；养子希恩背叛，落得被“小剥皮”拉姆斯·波顿酷刑虐弄的下场；布兰一直瘫废在床；瑞肯在逃亡时被一箭贯胸……剩余三人幸存至今，只不过珊莎被像玩偶一般来回折腾、艾莉亚飘零七国远赴布拉佛斯、琼恩在长城与野人乃至异鬼周旋，幸在存活的几人都历经着成长与蜕变，作者笔端未至，剧中的狼家应该会走上畅快复仇的逆袭之路了。
血色婚礼：完美的轮回
“血色婚礼”恐怕是全书迄今让人印象最深刻、心绪波动最大、最不忍卒读的事件。改编成电视剧后该集（第3季第9集）在IMDB上的评分一度高达9.9。这一情节发生在五王之战末期，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和他手下的许多贵族以及3500名将士在孪河城参加盟军佛雷家族婚礼时，在受到“宾客权利”庇护的情况下在宴席上被集体杀害。从篇幅上看也正是全书的拐点，自此以后史塔克家族彻底失势，后续发展里几位幸存者们的凄惨、隐忍、修习、上升、回归也就显得顺理成章。
凯特琳没有回答。她猛扑向艾德温 ·佛雷。楼台上的乐队已唱到国王和王后脱光衣服的部分，这时突然一转，未待片刻宁息，便奏起另一首歌。没人开口唱词，但凯特琳知道这正是“卡斯特梅的雨季”。艾德温朝大门奔去，她朝艾德温奔去，被音律所驱使，六个快步赶上。汝何德何能？爵爷傲然宣称，须令吾躬首称臣？她紧紧捉住对方的胳膊，想将其扭转过来。丝袖下，触铁甲，浑身冷颤。
“啪”地一巴掌，凯特琳打破了对方的嘴唇。奥利法，她心想，派温，亚历山大，他们都不在，只有萝丝琳的哭泣。
艾德温 ·佛雷用力推开她。乐声掩盖了所有响动，在墙壁间回荡，好似石头也遥相呼应。
罗柏恼怒地瞪了艾德温一眼，走过来阻拦……跨出一步，陡然停住。一支箭射穿了国王的身体，刚好插进肩膀下。他的叫喊被笛声、鼓声和琴声所淹没。第二支箭刺入大腿，国王倒了下去。楼台上，乐师们纷纷放下器械，取出十字弓。她朝儿子奔去，走到一半背上却挨了重重一击，随即撞到坚硬的石地板。“罗柏——” 她厉声呼喊。只见小琼恩迅速掀起一张高架桌，扔到国王身上。
一、二、三，无数弩箭插进木板。罗宾·菲林特被一群佛雷家人所包皮围，他们的匕首起起落落。
文德尔·曼德勒爵士沉重地站起身来，拿羊腿当武器，一支箭舐进他张开的嘴巴，刺穿了脖子。
他朝前倒去，弄翻了一排桌子，杯子、木勺、酒壶、餐盘、碟子、芜蕾、豌豆四处横飞。无尽的、血红的酒流满厅堂的地板。
凯特琳背上如有烈火在熊熊燃烧。我得到儿子身边去，这是她唯一的想法。小琼恩用羊腿劈面给了雷蒙德·佛雷爵士狠狠一击，但还不及取下剑带，便为驽箭 舐中，半跪下来。红狮子斗黄狮子，爪牙锋利不留情。卢卡斯·布莱伍德被霍斯丁·佛雷爵士砍翻，某位凡斯家的人士和哈瑞斯·海伊爵士搏斗时，被背后的黑瓦德斩断了脚。出乎致命招招狠，汝子莫忘记，汝子莫忘记。
十字弓舐倒唐纳·洛克、欧文·诺瑞及其他六七个人。年轻的本佛雷爵士捉住黛西·莫尔蒙的胳膊，而她反手操起一壶酒，当头砸晕对方，随后朝大门奔去。刚到门前，门却轰然打开，全副武装的莱曼·佛雷爵士当先冲进大厅，身后跟了十来个佛雷家士兵，手中均握长柄重斧。
“慈悲！”凯特琳哭喊，但号声、鼓声和金铁交击掩盖了她的请求。莱曼爵士将黛西开膛剖肚。另几队士兵从侧门涌入，个个穿厚毛皮斗篷，全身盔甲，手握武器。他们是北方人！半晌之间，她以为得救了，直到目睹对方两斧砍下小琼恩的头颅。希望如风中残烛，湮灭无踪。
河渡口领主高高地坐在精雕的黑橡木椅子上，贪婪地审视着这场屠杀 。
——卷三：冰雨的风暴 第51章
凯特琳·史塔克视角下的血色婚礼
在电视剧《权力的游戏》第七季第一集开头，河渡口领主再次召集家族所有成员大摆宴席，祝酒的言辞间似有他意，待所有人喝下杯中酒后，假面撕下真容露出，艾莉亚·史塔克。
刚好形成一个轮回，从最触目惊心的惨剧，到最酣畅淋漓的复仇。
冰火碰撞：草蛇灰线终昭揭
《冰与火之歌》的POV写法提供了繁杂多样的人物线，在乔治·马丁看来人物的命运起伏本身即为小说情节。尽管万众书迷翘首以盼，但秉持质量的他写作速度缓慢地如同蜗牛用尾迹勾勒图画。影视剧进行改编和原创的依据，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前文所埋下的人物线，根据走势，渐渐拼凑汇拢，取一个最接近作者本意的结局。
毕竟这样的叙事方式亦有弊端：视角的频繁切换，如同多声部的重奏，难以抓住主轴，如果这场演奏会还漫长如年的话，总难免给人以零碎之感。这点不论看书还是看剧感受类同，人的记忆曲线下坠极快，接收短期、集中的信息，比起细水长流弯弯折折式的信息流，总要来得舒服些。美剧《权力的游戏》面对的受众与书粉终有差异，目前看来，是打算迎合着市场继续拍了。
需要承认前几季电视剧有原著打底制作极其精良，正是影视剧的传播方式将更多人引入了冰火世界。剪辑和镜头叙事同样依循着原著风格：频繁的转场，分线叙述，齐头并进、若即若离。再辅之以优良的配乐、合理的画面调度、贴合度极高的演员，足够带给观众一场场视听盛宴。观众们亲切地给剧中人物起了种种易记的外号，其传播度甚至都超过了人物原名。电视剧比起电影最大的缺陷是经费限制，后者能主要靠镜头推进故事，前者大多则选择对话推进，但《权力的游戏》作为奇幻题材，亦有不少让人欣慰的高光特效和大场面。剥除这些表面因素，作品的好坏则要看故事本身了。现在《权力的游戏》需要做的，正是由编剧自己收线——根据人物的命运暗示来收拢大局。
从第六季以及截至7月24日播出的第七季前两集来看，还算明朗。
自第六季末段揭露了“囧雪”的真实身世，大方向似乎已然确定，“冰火”意象的原型人物浮出水面：命中要与北域异鬼抗衡的琼恩·斯诺+拥有三条巨龙的“龙妈”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龙焰还刚好能克制不死的异鬼，似乎是狼家狮家争罢、天下仍要龙家唱主角的惯用套路。
前两集中山姆发现了龙石岛藏有大量龙石晶，这是克制异鬼的另一样武器；渡海而来的“龙妈”同时驻军龙石岛，并在“小恶魔”的建议下向琼恩发出邀请，“冰火”相遇共抗千年异敌似乎已成定局。另一方面瑟曦·兰尼斯特据君临城仍为名义上的“七国守护”，与远道而来目标铁王座的丹妮莉丝也必有一战，但整体上看，故事的重心会从七国内乱转移到维斯特洛大陆抗衡代表着“长夜”“凛冬”的异鬼大军上，在意象上再次完成一次有头有尾的完整轮回。
《权力的游戏》敲定一共8季，第7季仅有7集，明年便将剧终。对全球观众来说既有终于能等到尾声的欣悦，又难免有些“看一集少一集”的怅然若失。好在小说完本尚且遥遥无期，只希望作者写书不会受到剧里提前“预定”的结局影响。哪怕小说哪年哪月也出到了最后一本，冰火世界也不会就此断章，它会像屹立在北国的绝境长城一样，长久地在奇幻文学史上占据一席之地，而它的拥趸也会如守夜人军团一般源源不断，旅行至此，抬头仰望，或是就此驻足开启一段长久的守望。
守夜人誓词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我是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本文节选段出自《冰与火之歌（纪念版）》
[美]乔治·R·R马丁 /谭光磊等译 /重庆出版社 /2017
整理、责编：万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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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严彬（微信 larf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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