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H'S贝壳
“我听说,江南的梦,像落花一样轻。”
当我拿起她的书,随意翻到其中一页看到这句话时,心中蓦然跃起一阵欣喜、释怀,以至是忘怀。不由得爱上这一句话,爱它的轻柔,也爱这种突然眼前一亮的感觉。于是,有了一种比往常更要强烈地往下和回头读整篇文章的欲望。
本是糟透了的心境,当认真静心下来读《灵山圣境》,读到第二页时,心则开始慢慢平静下去。越往下读,却又叫我分心走神了……咫尺之处,落梅清新恬淡的文字在我的眼前越来越隐约,甚至有那么一刻我的目光呆滞了,脑海里此起彼伏地涌现的全是之前自己看过她的那些明静如水的文字,及其描绘出清雅绝尘的意境。一点一点,细细地回味,不能自已地沉浸在回忆她的文字中去了。
读她的文字,就像读自己的心声,不能说她想要表达的我都懂,只是很多很多她都表达了我想表达的。
“做一个像水一样洁净的梦,梦里已不知几度菩提花开。”于此,自己也仿佛身临其境,与她共享那一个梦的温柔和圣洁,双双双手合十伫立在佛前,虔诚地注目座下白莲,又一缕一缕地吮吸着沁人的菩提花香……
又如:“落叶空山,苍苔小径,无论曾经以何种方式道别,总会有不期而遇。待岁月的浮尘都被过滤,就把每一天当做是吉日良辰,把每个人当做是生命里的初见,把每朵花都唤作是姹紫嫣红。”
“时光若水,无言即大美。日子如莲,平凡即至雅。”
一字一句读来,像是在念诗,又像是在聆听禅语,其中的美,其中的义理,随之昭然若现。
第一次听说“白落梅”的名字,是在文学史的课堂上,那时候我全然不知道她竟是一位如此出色的作家。
第一次看她的书,是两年前在新华书店无意中拿到的《在最深的红尘里重逢》。那时拿到它,翻看到第一页,便被那些平静而有力、唯美而富有哲理的文字深深地吸引住了;一口气之下,那个下午,我便把整本书看完。只是时隔已久,书中具体的佳句、精彩的段落和优美的诗现在已记不清,唯依稀记得书里面讲的是西藏一代情僧仓央嘉措的传奇故事,真挚、深沉而感人。
接着开始关注白落梅这个人,其实更多是是关注她的书。于是,后来买了她写林徽因的评传《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也是一本让我一拿到就不想放下的书,所以也很快就把它看完;看完后,悉心收藏。不过后来,还是送了人。
这以后,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她的书。
一年多后,又想看她的书了,再三抉择后,在网上购买了《花开半季,情暖三生》。这是一本品读唐诗之作,篇章皆是举一首诗词来赏析,不同的是她以她独特的视觉和清秀的文字来写文章,并不像传统鉴赏诗词结构、意象和意境等诸于此类般古板乏味。但毕竟是品诗词的读物,对于涉足此领域不深的自己来说,要饶有兴趣地一股气读完是不太可能的。为此,这本书成了我床头书,哪一天有心情舒适或者想平静烦躁的心情时就拿来翻阅翻阅;前前后后也数不清究竟用了多长时间才从头到尾看过一遍,有时候看过的又回头看,一遍又一遍去看书中一个个故事里的悠长,一回又回去感受那份古刹的绝尘与自然。
在看《花开半季,情暖三生》期间,还借了同学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一书,挤了又挤时间赶在前者之前把后者看完。《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也是出自落梅之笔,书中的文字也是那般清新隽秀,韵味深长。
只因太喜欢她的文字,反复看了又看,在心里默念了又默念。
“时间很短,天涯很远。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静地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应记得,有一条河流,叫重生。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如果有人要问我这一段话是什么意思,我会告诉他,我也不会解释。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用解释,不用去揣测作者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你若有心,一字一字去念,自然会懂得是何意。或者说,这是一种自我感受与心灵相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沿着来时的路离去,去寻找前方更明亮的风景,回首的过程却蕴藏了一份醒世的清凉,会让你觉得人生若禅,越参越孤独,世味如茶,越品越淡泊。”长长的句子,轻轻地娓娓道来,却颇具铿锵的说服力,不知说中了多少同道中人的心坎。尤其是后半部分,“人生若禅,越参越孤独,世味如茶,越品越淡泊”,实在是耐人寻味。
在她的书中,随处可见诗意般的句子,像歌声一样悠扬——
“就这样想起,想起杏花烟雨的江南,想起在春风墨绿的水乡。多年以前有过一场悠缓的等待,多年以后还在淡淡地追寻。”
“一滴清雅绝尘的兰露,像碎墨落于宣纸上,泅开缤纷的记忆。”
“穿行在素淡又含蓄的风景里,在诗意中感受时间的恍惚,而温暖的阳光印证了生命的真实。”
……
在她的书中,你很难看见带有强烈情绪色彩的问号和感叹号,不管一篇文章多长,她几乎都只是用逗号断开,句号结尾,偶有省略号夹在其中。一切深深浅浅的感触,一切大大小小的义理,她都只是选择陈述的语气。所以,读她的书时,内心常常可获得平静,如同沐浴在温柔的春光中、漫步在静止的岁月里。
落梅的文字,不像三毛的放逐,不同张爱玲的凌厉,不如林徽因的醒世,也不似简嫃的自我。它有它的独特,是诗意的流淌,风雅而淡泊,明净以致远。
文如其人。“今生所愿,则是看一场姹紫嫣红的春光,读一卷赏心悦目的诗词,做一个洗尽铅华的女子……”她在《花开半季,情暖三生》一书的序言如是说到。是的,我相信她是这样的人,是如水的古女子,有才华,很柔情,诗意地栖居。
读她的文字,总能让我躁动的心得以平静,让平静的心更平静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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