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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开达:赶在精神分裂症发作前是关键
原创 2017-07-27 江开达 心理与健康杂志社
心理与健康杂志社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严重的、终身性的疾病,80%左右的病人为慢性病程并最终导致功能残疾。然而大量研究及临床经验显示,很多精神分裂症病人在首次发病之前,其精神症状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时间的长短与预后有关,病人在正式接受治疗前的精神症状持续时间越长,那么预后就越差。因此,尽早识别及干预对治疗有重要意义。

对于精神分裂症来说,从出现精神症状,到首次发病,这段时间称为“精神分裂症的前驱期”。回顾性研究表明,多数病人在首次精神病发作之前往往存在一段较长的前驱期,从几天到几年不等,平均为5年。起初,研究者对这段时间所用的术语不尽相同,如精神病高危综合征、精神病前驱期综合征、临床高危、超高危等等,近年来,研究者越来越关注精神病的前驱期状态,并一致认为精神病早期阶段的识别和干预可显著改善精神病的病程和预后。

绝大多数精神分裂症病人在首次发病前的一段时间内,就已经存在感知觉、思维、言语、行为等多方面的异常,也可称为“亚临床状态”。在此期间,病人出现了一些非特异性的精神症状,比如猜疑、奇特想法、抑郁、焦虑、情绪不稳、易激惹、记忆障碍、注意力不集中,对自我、他人及外界感知的变化,以及睡眠障碍和躯体不适等。这些症状如果达到了一定的严重程度,又具有动态恶化的趋势,它们就有可能预示着精神病即将发作。

既然精神分裂症在发病之前有一段前驱期,那么如何察觉呢?国外研究对精神分裂症前驱期的识别主要从以下方面入手。

临床症状,即所谓的“精神病性前驱期综合征”,它是指这部分病人不仅出现了一些精神症状,而且这些症状具有一定的严重程度,有动态变化的趋势,它提示病人有可能要出现精神病发作。

前驱期综合征的临床症状特点主要有三种类型:

1.间歇性精神病症状,它是指精神病性阳性症状,如感知觉障碍、妄想等,其发生的频率和持续时间短暂。

2.轻微的阳性症状,它是指精神病性阳性症状在严重程度上尚未达到诊断标准。

3.遗传风险和功能减退综合征,指有一级亲属患有精神障碍,与一年前、病前水平比较,社会功能有所下降。


2010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RachelLoewy等人制定了简明前驱期问卷,内容包括21个条目,主要针对阳性症状。但在使用该量表之前,需先排除酒精与药物的影响,检测近一月内的思维、情感及体验。

这个问卷的题目包括:

“周围熟悉的环境对你而言是否变得陌生、混乱、威胁或不真实?”

“你耳中是否会听见一些类似咚咚、滴答、嘶嘶、拍手、电话等不寻常的声音?”

“你是否有预知未来、心灵感应的体验?”

“你是否觉得自己的想法或思想不能控制?”

“交谈的时候是否因为离题而让你不能清楚地阐明自己的观点?”

……


前驱期综合征中,最常见的是角色功能受损,社会隔离和退缩,以及缺乏主动。针对有前驱症状的病人,6个月后随访发现,15%发展成精神病,1-2年内向精神病转化的风险更高,转化率大约在35%左右。

还有研究显示,精神分裂症病人在出现明显的精神病性症状以前,就已经存在认知功能的损害,比如持续记忆、工作记忆、处理速度、执行功能以及语言学习与记忆衰退,疾病发作时可能会进一步加重。在寻求治疗的前驱期综合征病人中,25%的人报告有情感识别困难。这种情感识别困难、情感处理过程的缺陷在出现明显的精神症状以前已经存在多年。

出现了疑似前驱期症状,最终还是要到专业的精神专科医院就诊。精神科医生使用的诊断工具,包括“精神病高危综合征结构性访谈”,它类似于前面介绍的简明前驱期问卷。同时,医生还可能会使用一个“精神病高危症状量表”,它由4个部分组成,包括阳性症状(不寻常的思维内容/妄想性想法、猜疑/被迫害的想法、夸大、感知觉异常/幻觉、交流混乱);阴性症状(社会快感缺乏、意志减退、情感表达困难、情感和自我体验异常、构想的丰富性、职业功能受损);混乱症状(古怪的行为或表现、奇异的想法、注意力集中困难、个人卫生料理差);以及一般症状(睡眠障碍、烦躁不安的心境、运动障碍、正常应激的忍耐力受损)。

另外,比较常用的还有美国精神障碍与行为问题诊断标准(第四版)中分裂型人格障碍的诊断目录,包括牵连观念,与所属文化规范不符的奇特的信念或魔法思想 (比如相信“千里眼”、心灵感应或“第六感觉”);不寻常的知觉体验(包括躯体错觉);奇特的思想和言语(比如含糊的、隐喻的、过分渲染的或刻板的);猜疑或偏执观念等等。

 

近年来,研究者在精神分裂症前驱期的早期识别、诊断工具以及生物学预警因素等方面已经发现了一些奥秘,但这些标准主要围绕临床症状,尚缺乏可靠的生物学的标记,对精神病风险和结局的预测仍缺乏有效的指标。对于研究者来说,这些便是今后的研究方向。而对于大众来说,对精神分裂症前驱期进行早期识别、有效干预可以预防“潜在人群”转化为精神分裂症,这种“以预防为主”的观念应该融入到对精神疾病的认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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