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头上插草，宋人发间簪花

吴钩

昨天出去逛街，发现那种“头上插草”的时尚已经袭至广州。

也不知这到底是哪个地方先冒出这种时尚的？要是在以前，头上插根草标，那是表示人口出卖的意思。倒是在头发上插花是唐宋时期非常流行的时尚——叫做“簪花”。

从唐宋时期流传下来的美术作品中，比如《簪花仕女图》，我们可以找到不少簪花的女性形象。那时候，不管是上层贵妇，还是市井妇人，还是山村野妇，都有簪花的习惯。来看看——

更有意思的是，宋代时，男性之间也非常流行簪花。“自皇帝以至群臣禁卫吏卒，往来皆簪花”。《水浒传》中，有不少好汉都以簪花形象出现。如短命二郎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小霸王周通，“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鬓傍边插一枝罗帛象生花”；病关索杨雄在蓟州当刽子手，“鬓边爱插翠芙蓉”；另一名刽子手蔡庆，诨号就是“一枝花”，出场诗赞曰：“茜红衫上描鸂鶒，茶神衣中绣木香。曲曲领沿深染皂，飘飘博带浅涂黄。金不灿烂头巾小，一朵花枝插鬓傍。”下图就是明刻本《水浒传》中的一枝花蔡庆：

这一张是宋画《田醉归图》的局部。画上那名喝醉酒的农村老汉，头上也插了一朵大红花。

明代画家仇英的《四相簪花图》，清代画家钱慧安的《簪花图》，画的都是宋朝男子簪花的风尚。

今人的“头上插草”，是向宋人的“发间簪花”致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