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城为啥设有四个水门

        　　■何惠明
    

　　松江府城在中国历史上还是很有影响的。千年前唐代建立的华亭县城，元代升为府城，明清一度成为东南沿海最著名的城市之一。绵延的城墙、高大的城楼、古朴的城门，城内青石铺成的马路、城河边那“窗外闻橹声，门前连市井”的旧日情形，一切都令人难以忘怀。
　　小时候，我家住在古城西门口妙严寺弄里。一有空就和几个邻居小朋友，穿过黑鱼弄和护城河桥，奔上西边的城墙。那时，城墙高五六米，顶部宽三四米。由于经过千年风雨洗礼，砖已很少能见到，存下的只能算是土墩子，城墙上和两边斜坡上长满了小树与杂草。我们喜欢在城墙上奔跑，从西城墙跑到北城墙，累了便席地而坐。从城墙上远眺，古老的松江城映入眼帘，护城河中一艘艘小船在游动，住宅区内房屋一幢紧挨着一幢，院落围筑则是一堵堵高低错落的火山墙、马头墙。远处，还可看到古城东西有两座高耸的宝塔，庙宇上空飘动着丝丝烟气。
　　上世纪70年代后期，我在从事文物考古工作期间对松江古城的了解逐步有了加深。先是从上海最早的一部地方志南宋《云间志》中看到记载：“唐之置县，固有城矣。”但松江城垣真正形成规模应始于元末。当时天下大乱，张士诚夺取江南、坐镇苏州、拥有松江后，委署史文炳镇守松江。为加强防御，还修筑起了具有一定规模的城墙。
　　明洪武三十年，松江府以张士诚所筑城墙为基础，建起了一座具有规模的城墙。城周围九里七十三步，高丈有八尺，池（护城河）广十丈，深七尺余，城上建有敌台20座、窝铺26座、雉堞（垛口）3389垛。同时，开有4个陆门、4个水门。水门主要让城内外河道沟通、潮汐流畅，并供船只进出。4座陆门分别是东门披云门、西门谷阳门、南门集仙门、北门通波门。此外，设有4座城楼，分别是东门城楼名迎生、西门城楼名宝成、南门城楼名阜民、北门城楼名拱宸，都由明代大书画家董其昌题写。
　　自唐天宝十载置华亭县后，松江政治、军事地位日显重要，经济、文化也迅速发展。除县衙和市舶司外，还设有盐监、酒监、税监、造船场等官署以及各类官仓。当时的县城，前临“官衙”，后枕流水。现今东西向的松江中山路，最早是华亭县中的一条通衢大道，可称为上海地区最早的一条城市道路。此路初为宽三米左右的青石板路，后逐渐放宽拉长。明代，随着棉纺织业的兴盛，松江府城内外商市云集、店铺林立、楼堂连片。为缓解当时城内人口增多且拥挤不堪的状况，松江城开始沿市河向东西两侧延伸，由此逐步形成了一条“东至明星桥、西至祭江亭”，用石板、条石铺成的十里长、三四米宽的街。
　　明崇祯《松江府志·街巷》中说：“郡治大街西自跨塘桥以东，东自华阳桥以西，贯府县两治之前，曰大街。”松江人俗称东到华阳、西至跨塘的十里长街即指此。近代虽然几经兵灾，但此街依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至于“十里长街”改名为“中山路”，据说是为了纪念1912年孙中山先生到松江的视察。
　　时过境迁，旧时雄伟的古城墙早已不见踪影。我曾和几位学者作过探寻，在中山东路东首松东路南面发现还有一段松江府城的旧城墙和旧城河。加上松江打靶场里保留的旧城墙，相关遗迹成了松江古城的宝贵历史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