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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考斯基《六寸》▲|如果你要看短篇小说,你只需要看这篇










嚯~嚯~

这不是金箍棒,是待会儿用来刺杀我老婆的帽针









大家好,我是粗花妹,你也可以叫我老婆

哦不......也可以叫我尧仔

每期故事是我画的



这期有点特别,画儿少字多对不对

其实是为了推荐一篇很棒的小说

本想把小说的高潮部分做成gif

估计贴出来就会被秒删

只画几张

剩下的大家自行脑补吧




再介绍一下我不重要的搭档:马一木

我们一起编故事

他的主要职业是我老公

另外

做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比如:ditto视频



马一木为了讨好我

用他好不容易过了四级的英语水平

翻译了我最爱的作家查尔斯·布考斯基的一篇短篇小说《六寸》

竟然翻译出了我认为迄今为止国内以及港澳台布考斯基译本的最高水准




布考斯基是我最爱的作家

他做过洗碗工、卡车司机、邮差、门卫、仓库管理员、电梯操作员

屠宰场扛过猪肉

狗饼干工厂当过小工头

...........................

太多了


他写的东西有粗粝感是生命最真实的呈现

货真价实

不像很多作家只是把自己的呕吐物变成畅销书

就像布考斯基的女人评价他

如果你认识布考斯基,你愿意为他做一切












「六寸」


[文]查理·布考斯基

[译]马一木

[画]尧仔





我和萨拉结婚头三个月过得还行,之后开始不妙。她厨艺很好,这些年来我第一次吃得像个人样。我体重飙升,萨拉开始责难我。


“亨利,你看起来就像是感恩节胖得流油的火鸡。”

“没错,亲爱的。”我说。


我在一家汽车配件仓库做运输工,收入少得可怜。我唯一的乐趣就是吃饭、喝酒、睡萨拉。算不上什么好日子,但男人嘛,得到什么算什么。萨拉就很够劲。她的一切,就一个字,“性”。我和她是在仓库员工的圣诞舞会上认识的。她在那里当秘书。我发觉没有一个男人接近萨拉,疑惑不已。她相当惹火,看起来也绝非那种笨女人。我向她走去,喝酒聊天。她极美,但眼睛有点怪。定定地望着你,眼皮也不眨一下。趁她去洗手间,我和卡车司机哈利聊了会天。


“哈利”,我问,“兄弟们怎么没有一个追求萨拉呢?”

“她是巫婆,如假包换的巫婆。你最好离她远点。”

“哈利,巫婆根本不存在,这已经被证实了。以前他们把那些女人绑在柱子上烧死,那真是残忍而可怕的错误。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巫婆。”

“可能有些女人是被错烧的,也许吧。但这个婊子是巫婆,听我的没错。”
“哈利,她想要的不过是理解。”
“她想要的是猎物。”哈利说。
“为什么这样说?”
“事实就是这样啊,”哈利说,“这儿曾有两个男人,推销员曼尼和业务员林肯。”
“他们怎么了?”
“他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就那么缓慢地,——你看着他们走远,消失不见。”
“说明白点。”

“我不想再谈了。你觉得我疯了不是吗?”

哈利走开。接着,萨拉从洗手间出来,看起来真美。


“哈利说我什么了?”萨拉问。
“你怎么知道我和哈利聊天?”
“就是知道。”她说。
“他没多说。”
“他说什么,都别理会。都是瞎扯的。我没让他占便宜,他难受了。他总喜欢说别人的不是。”
“哈利怎么想,我才不关心呢。”我对她说。
“我们俩会在一起的,亨利。”她说。

派对后她跟我回了公寓,说真的,我还真没那样云雨过。她是女人中的女人。大致一个月后我们结婚了。她立即辞掉工作,但我没说什么,能够拥有她,我已经撞大运了。萨拉自己缝制衣服,自己整头发。她是了不起的女人,非常了不起。


但我之前说过,三个月后,她开始责难我的体重。一开始点到即止,后来变得相当刻薄。有天晚上我回到家,她说,“脱掉你该死的衣服。”
“说什么呢,亲爱的。”
“少废话,混蛋。脱!”

那个瞬间,她看起来和我之前认识的她不是一回事儿。我脱掉外套和内裤,扔到地板上。她瞪着我。

“糟透了,”她说,“真是一坨屎。”
“你说什么呢,亲爱的?”
“我说你看起来像一坨屎。”
“宝贝怎么了?今晚怎么老骂人啊?”
“闭嘴。你看你腰部两坨荡来荡去的肉。”

她说的没错。我的腰两侧都长了些肥肉,在臀部上方抖动着。接着她紧握双拳,对准那两坨肉重重地来了几下。

“我们必须狠揍这些烂肉。粉碎脂肪组织,粉碎这些细胞…...”
她又来了好几拳。
“嗷,亲爱的,挺疼的。”
“那就对了。现在,你自己揍自己。”
“揍我自己?”
“快点,妈的。”

我揍了自己几拳,相当卖力。几拳过后,烂肉还在,不同的是看起来红扑扑的。

“我们得让这些烂肉滚蛋。”她对我说。

我想这就是爱情,暗下决心配合她。

萨拉开始计算我的卡路里摄入量。她没收了我的膨化食品、面包、马铃薯和沙拉酱。但我保住了我的啤酒,我得让她知道这个家谁作主。

“妈的,”我说,“我必须喝啤酒。我很爱你,但啤酒给我留着。”

“好吧,”萨拉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做到的。”
“做到什么?”
“把烂肉弄掉,把你减到理想的尺寸。”
“那什么尺寸是理想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

每晚回家她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


“今天揍了的你腰没有?”
“揍了,揍了。”
“多少下?”
“两边,各400下,下了重手。”

上街时,我会边走边揍我的腰。人们盯着我看,但很快我就无所谓了,因为我知道我正在实现的事,他们办不到。

揍腰法奇迹般地生效了。我从225磅跌到197磅,然后再跌到184磅。我觉得年轻了10岁。每个人都盛赞我,除了卡车司机哈利。他无非是妒嫉我,因为他没睡过萨拉。他哪有这福气。

有天晚上,我站上体重计,发现自己减到了179磅。

我对萨拉说,“你不觉得我们可以到此为止了吗?你看看我。”

我腰侧的赘肉早已不见,腹部坚挺,双颊深陷。

“按照我的计划,”萨拉说,“按照我的计划,你还没减到理想的尺寸。”
我说,“我六尺高,该多重才理想呢?”
萨拉顿了顿,很奇怪地回答我:“我没有说‘理想的体重’,我说的是‘理想的尺寸’。我们进入了新时代,原子时代,太空时代,更是人口过剩的时代。我是救世主。我有对付人口大爆炸的好办法。污染问题让别人忙去吧,解决好人口过剩问题才是根本,污染问题什么的随之也就解决了。”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顺手起开一瓶啤酒。
“别担心,”她说,“你会明白的。”

我又站上体重计,我发现,就算体重不断变轻,但我看上去并没有变瘦。真奇怪。接着我发现裤腿下垂盖住了鞋子,衬衫袖口也比手腕多出一截,开车上班时方向盘也变得越来越远,得把座位往前调一格才够得着。

某晚,我站上体重计。

155磅。

“看这儿,萨拉。”

“怎么了,亲爱的。”
“我糊涂了。”
“糊涂些什么?”
“我好像在缩小。”
“缩小?”
“没错。”
“你蠢啦!谁会信!一个人怎么会缩小呢?你是不是认为节食会缩骨啊?还溶骨呢!少摄入卡路里,减少的只会是脂肪。别白痴似的。缩小?我看你想多了。”

然后她大笑起来。


“好吧,”我说,“你过来。这有支铅笔。我背靠墙站着。小时候长个子,我妈妈就常这样给我量身高。用铅笔顶在我脑袋最高的地方,然后在墙上画一条线。”
“好吧,小傻瓜。”她说。


她画下一条线。

一星期后,我跌到131磅。轻得越来越快。

“过来,萨拉。”
“来了,小傻瓜。”
“再画一条线。”


她画了一条线。我转身去看。


“你看,这一周我轻了24磅矮了8寸。我快融掉了。我只有5尺2了,疯了,疯了。我受够了。我上次撞见你裁我的裤腿和衬衫衣袖,这不管用的。我要重新开始大吃了。你简直就是巫婆。”
“小傻瓜……”

过了不久,老板叫我去他办公室。


我爬上椅子,对着他坐。


“你是亨利·马克森·琼斯二世?”
“我是。”
“你真的是亨利·马克森·琼斯二世?”
“我就是啊,先生。”
“哦,琼斯,我们一直认真地考察你。你现在已经不能胜任你的工作了。我们也不想看你这样离开……呃,我们真不愿意看你就这样离开,但……”
“先生,我一直很尽责尽力啊。”
“你确实尽了力,琼斯,但你干不了一个男人的工作了。”


他让我丢了工作。当然,我会拿到一笔遣散费。但他那样让我走,太不近人情了。

我整天和萨拉在家呆着。这更糟了——现在由她喂我吃饭。我已经小得够不着冰箱门。不久后她用一根银链子拴住我。

很快我只有2尺高,大便时得用婴儿专用座椅。啤酒倒还能享用,这点上她很守信用。

“啊,我的小宠物,”她说,“你又小又可爱。”

我们的爱情生活也结束了。随着我的缩小,所有的东西都融化了。我爬上她,过了一会她笑着把我拎在半空中。

“你尽力了,我的小鸭子。”
“我不是鸭子,我是男人。”
“哎呦,我的小可爱男人。”

她把我拎高,用猩红的嘴唇亲我。

萨拉终于把我缩到了6寸。逛街时她把我扔进手包,随身携带。她在手包上戳了个洞,这样我就能张望外面的人群。我得为这女人说句公道话,到这时候了,她还容许我喝啤酒。我找到一个顶针做杯子。一品脱够喝一个月呢。要在以前,只要45分钟我就能这些酒消耗掉。我对莎拉言听计从。我清楚她要把我化为乌有简直太容易了,只要她想。6寸也好,怎么都比没有强。当你濒临生命尽头,你会发现,生命再小也弥足珍贵。所以,我开始取悦萨拉。我只能如此。她给我缝制了小衣服小鞋,把我放在收音机上,打开音乐,说,“跳舞,小家伙!跳吧,我的傻瓜!跳吧,我的蠢蛋。”

好吧,我现在也没法去领我的遣散费,那就在收音机上跳跳舞,看她拍手看她笑。

和你想的一样,蜘蛛能把我吓破胆,苍蝇就像巨型的老鹰盘旋,如果我被猫逮住了,它肯定会把我当小老鼠折磨。但我还活着,这很宝贵。我歌照唱,舞照跳,就这样耗着。人总是那样,哪怕处境变得相当糟糕,还是能接受,再糟糕点也照单全收。如果我在地毯上大便,就会被打屁股。萨拉在我身边放了些纸片,我得拉在那儿。拉完了我就撕点纸片擦屁股。分明就是硬纸板。这让我生了痔疮。晚上也睡不着。我感觉是个劣等生物,深深地被困了。我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不管怎样,唱歌跳舞还有萨拉让我喝酒时,我会感觉舒畅些。出于某种原因,她一直把我维持在六寸整。究竟出于什么原因,我无法参透。现在什么事情我都参不透了。

我给萨拉写歌,起了名字,叫“萨拉之歌”:

“我是一个小不点,
可惜没人把我舔,
欲火来了没人戳,
只能戳他妈的针眼。”

萨拉拍手,大笑。

“要在皇后跟前成角儿,
你得溜须拍马穿小鞋,
皇后嘘嘘像瀑布,
6寸刚好看个够。”

萨拉再次拍手,大笑。好吧,事已至此,就这么过吧。

但某个晚上,最最恶心的事发生了。我唱着歌,跳着舞,萨拉躺床上,一丝不挂,拍着手,边喝酒边大笑。我演得相当精彩,几乎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但和往常一样,收音机开始发烫,烫着了我的脚。我再也没法在上面站着。

“亲爱的,”我说,“我表演完了。让我下来。我要喝啤酒,不要葡萄酒,那便宜到家的烂酒你喝去吧,我要一杯上好啤酒。”
“没问题,亲爱的,”她说,“今晚你演得相当动人。如果曼尼和林肯有你的水准,他们也就能活到今晚了。但他们一不唱歌二不跳舞,都是闷葫芦。最糟糕的是,他们拒绝压轴戏。”
“那什么是压轴戏?”我问。
“亲爱的,现在你喝点啤酒,放松点。我会让你享受压轴好戏的。你显然比曼尼和林肯有天赋多了。我确信我们能终极对对碰。”
“太好了,”我一饮而尽。“帮我倒满。但什么是终极对对碰?”
“好好喝你的酒,亲爱的。你很快就会什么都明白的。”

我把酒喝完,接着,恶心的事发生了,最最恶心的事。萨拉把我拎起来,往她微微张开的双腿之间塞。我的面前是一片毛茸茸的森林。我意识到将发生的事,于是用力绷紧背部和颈部肌肉。我被挤进黑暗,臭得要命。 我听见萨拉的呻吟声。然后萨拉开始拖曳我,慢慢地,来来回回地。里面简直臭不可闻,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不过那里总算还有点空气——侧壁上有氧气气泡和氧气气流。我的脑袋、我的头顶不时地撞向“小船里的男人”,每逢这时,萨拉就会格外酣畅地呻吟。

萨拉抽送着我,越来越快。我的皮肤开始灼热,呼吸越来越困难;气味也越来越臭。我听到她喘。我在想,这事越早结束,我受的罪就越少。每次冲向里边,我都尽力弓起我的背和脖子,蜷成一个钩子,一头撞向“小船里的男人”。


突然,我被一下子拖出那条可怕的隧道。萨拉抓着我,凑近她的脸。

“射啊,你这烂人!你射啊。”她命令道。

在酒精和欲望的双重作用下,萨拉完全醉了。我感觉自己又重新冲进了隧道。她迅速地抽送我。接着,我猛吸一口气,让身体膨胀,然后用腮帮子啜足口水往外吐——一次, 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我停了下来……那里已经臭得超越一切想像。最后,我终于被拖出来了, 重见天日。

萨拉举着我,灯光照射着,开始亲吻我的头和肩膀。

“亲爱的!我宝贝的小鸡鸡啊!我爱死你了!

接着,她用可怕的涂成猩红色的嘴唇吻我。我吐了。她把我放在双乳之间,酒精和欲望弄得她精疲力尽,昏睡了过去。我歇了下来,听着她的心跳声。她已经把拴着我的那条该死的银链子解了下来,但这也没什么用。我仍然没有自由。她其中一只巨大的乳房往一边侧去,我看起来就在她心脏上方。巫婆的心脏。如果我是人口大爆炸的解药,那为什么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乐子,一个性玩具?我趴着,听着她的心跳。我确信她就是巫婆。我往上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妙不可言的东西。就在床头板的小缝隙里。一根帽针。对,一根帽针,长长的,那种一头有紫色玻璃球的帽针。我沿着她乳沟往上走,爬过她的喉咙,登上她的下巴(费了不少周折),接着我静悄悄地穿越她的双唇,她动了一下,我差点摔下来,不得不抓住她的鼻翼。我小心翼翼从她的右眼方向往上走——她的头部微微左倾——接着我登上了前额,爬过太阳穴,进入她的头发——路很难走,像水中跋涉。我站着,全身伸展,刚好够着了那个帽针。我把帽针抓在手里,走得比先前快,但也更加危险。有几次我差点身体失衡。只要摔那么一次,我就完了。我大笑了几次,因为这真是荒谬。公司舞会竟是这样的结尾,圣诞快乐啊。

我再次抵达那双巨乳,底朝下拿着帽针,听着动静。就是这心跳声。我确定好位置,在赤色小胎记正下方。接着我站了起来。我举起帽钉,末端的紫色玻璃球在灯光下看起来真美。我想,这管用吗?我6寸,帽针大概比我长一半,9寸。心脏的距离看起来比9寸短。
我举起帽针,插了进去。就在胎记正下方。

萨拉翻滚抽搐。我紧紧抓住帽针。她差点把我甩到地板上——对我来说,那无疑是万丈深渊,摔下去我肯定得死。我抓住帽针不放。她的唇间发出一声怪响。

她看起来就像是冻坏了的女人,浑身颤抖。

我把帽针剩下的3寸没入了她的胸脯,一直到顶端漂亮的紫色玻璃球抵着她的皮肤。

萨拉一动不动了。我侧耳听着。

我听到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

心跳停止。

接着我用我那双刚行凶的小手,抓住床单,滑到地板上。我6寸高,还活着,又怕又饿。我在卧室朝东的纱门上找到一个洞,钻出去逃回了人间。我抓住枝桠,往上爬,顺着枝桠躲进一丛灌木。只有我知道萨拉死了。但那也不会给我带来现成的好处。我想活下去的话,就得弄到吃的。但我忍不住想,如果我上法庭,会被如何判决?我有罪吗?我扯下一片叶子,嚼了几口。味道不好。极难吃。接着我看见南边院子里的女人给猫放了一盘子猫粮。我从灌木丛爬出来,靠近猫粮,提防着动物,留心着其他动静。猫粮的味道比我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糟,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吃到再也吃不进进去为止——死亡的味道比这还糟呢。然后我走回灌木丛,再次爬进去。

就这样,我,一个6寸高的男人,人口大爆炸的解药,满肚子猫粮地在灌木丛里晃荡。

接下来的事,细节我不再赘述。总之我在猫狗鼠群中不断逃亡。感觉自己在一点点长高。我看见有人把萨拉的尸体抬了出去。之后溜回萨拉家,发现自己还是太小,没法打开冰箱门。

有一天,当我偷吃猫粮时,一只猫差点逮住了我。我撒腿就跑。
我长到8或10寸高了。我还在变高。我甚至吓着了鸽子。当你能吓着鸽子时,离成功就不远了。有一天我跑上了大街,在建筑的阴影处和树篱笆下躲藏。我一路跑一路躲,最后来到一家超市门口。我在对面的报摊下藏了起来。接着,一个壮妇走来,自动门打开,我尾随她走了进去。收银处的一位店员抬起头,说:
“天哪,那是什么玩意儿?”
“怎么了?”顾客问他。
“我想我看到什么了,”店员说,“或许没有。我希望没有。”

我设法溜进了后面的储藏室,没有被发现。我在几箱烤豆后面藏了起来。那天晚上,我走出储藏室,大吃了一顿。马铃薯沙拉、酱菜、黑麦火腿、薯片,还有啤酒,充沛的啤酒。这成了我每天的例行程序:整个白天躲在储藏室里,晚上出来狂欢。但我越长越大,藏身麻烦了很多。我发现超市经理每天晚上会把钱锁进保险柜。他总是最后一个走。每天晚上我都认真地研究他开保险柜的声音规律,听起来像是——右7下,左6下,右4下,左6下,右3下,门打开。每天晚上我都去试保险柜的密码。我得把空箱子垒成梯子,爬到拨盘的位置。刚开始总是失败,但我一直在试。每天晚上都在试。同时我长得飞快。我可能有3尺高了。超市里有服装区域,我得不停去那里换上更大一点的衣服。人口大爆炸的问题又出现了。一天晚上,保险柜终于打开了。我拿了足足2万3千元现金。看来他们马上要存银行了,我真撞对了时机。我拿了超市经理的钥匙,用它开了门,防盗铃果然没响。然后我走到街上,在“落日汽车旅馆”订了一星期的房。我告诉那个女人,我是电影里演侏儒的。她好像不太感兴趣。

“10点后不许看电视,不许喧哗。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她收了钱,给了我收据,把大门关上。

钥匙上写着103房。我连房间都没看就付了钱。门牌号依序写着98、99、100、101,我往北走去,朝着好莱坞山的方向,山脉绵延逶迤。我沐浴在天主伟大的金色光芒中,慢慢长大,长大。


“男人没什么大不了”











「正在粗花」?大人漫画

伸向荒诞世界的一只爪,不定期制造点儿睡前原创漫画。



关键词回复:尧仔。可以看到我的小样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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