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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素说茶|古道之魂,远去的马帮(7)

刘素说茶|古道之魂,远去的马帮(7)

    来源:说茶网    编辑:茶小乖   2015-12-02 11:50:58

历史上,普洱生茶与马帮有着不可离说的历史渊源与人文地理关系。贡茶时期的普洱茶,还有另一个俗称,“筒茶”。因七片茶叶用竹壳捆扎起来,外形似筒状。故此,云南还缺一怪,云南十八怪“茶叶捆着卖”。茶叶的流通全靠马帮这个古老的运输载体通向外界。延伸着大山深处的渴望与向往,南方云岭的子民们对于外界充满了期盼与交流。一芽一叶的普洱甘茗带着他们内心的希翼之梦走出大山,驮茶马帮的旅程是漫长又极为耗时的,绕行于野岭峡谷中需付出种种艰辛与劳苦。同时呢,躺在马背上的普洱茶饼在缓慢地呼吸,与自然的气息轻轻交融渐变发酵。“吸自然之灵气于自身,融入旅路的瞬时之变”,成就了普洱茶独特的沉滢口感。这样一个沉滢的滋味来路是自然微发酵的缘由。而现代呢,普洱生茶则只好老老实实等待时间来慢慢陈化。在那个当下,“普洱茶是鱼,马帮是水”,水能送鱼到想去的地方。可说是“马帮”成就了普洱茶。马帮,“古代的运输公司”这样形容比较合适。而且,只能生活大山里,云南属于这样的地方。“山外还是山,一直连成川”,红土高原上,一切物品的运输全指望这些动物们的劳作,当然,还有辛苦的赶马人,正因他们太苦了,“与马差不了多少”,都忘了跟马分开说事。马帮的主力并不是马,而是骡子。也许我需要解释一下“骡子”,这样说吧;“毛驴是它父亲,马是母亲”,骡子没有生育能力,是人们把它们拉到一块配出来的杂种!耐力好,力气大是其特点。马帮作为“运输公司”,有大有小,大公司有枪!就形成江湖传说中的“镖局”。云南的马帮还多出来一支枪,烟枪。是马帮汉子们的第二件“武器”。云南人喜烟,这个烟并非大烟。而是云南独有的烟草。

清代时,云南马帮作为茶叶运输的主力以外,据说还有使用牛来驮运茶叶的“牛帮”。但它们毕竟太小众了,数量极少。加之,牛走起来实在慢得不成体统。只是临时急用应付的办法。而四川雅安进藏的茶就更为牛叉了,“人帮”,以人来驮运茶叶。呈现了一个茶路上的“悲惨世界,”可怜的苦命人成为当中的一分子,人像牲口一样背着沉重的茶叶走在高山雪岭中。一不小心,就连同茶叶一起跌下山崖去。一个悲催的生命就此结束,人生的无常事时刻伴随着每一个人,任何的怜悯之心也阻挡不了人生的苦难。作为贡茶的普洱茶,却要幸运许多。向来是不缺银子的,驮出去的是茶叶,回来时已变成白花花的银两。云南马帮的汉子们在高山野岭轮转着,历经各地成百上千人的轮递。将一片片普洱茶慢慢传送到北京城,传递到达官贵人的茶桌上,送到位于九五之尊皇帝的茶杯里。说到这里,不由浪漫地幻想上一把,不由想起了那个曾经拍了2.8亿元的“鸡缸杯”。刚开始觉得很疑惑,那么“一个烂杯子,凭什么值那么钱啊”?后来了解到,据说,有乾隆皇帝的题款。这就不奇怪了,“沾了皇气的边”,有了极高的文物价值。普洱茶也同样是沾了人家的皇气才火爆起来的,大家都知晓,鸡缸杯那可是乾隆皇帝的“专用杯”。恰好,乾隆皇帝又如此喜好普洱茶,它们在历史上是否有缘分相聚呢?幻想归幻想,任何的追忆与辉煌在历史的长河中终将空无与消失,在无常的巨轮下一切的现存物境与幻像终将湮灭。

马帮汉子就相当于现在的卡车司机,不同之处是他们驾驶的是马匹。悲催的是,他们却不可以骑马的。马匹已用以驮运茶叶,早已没了他们的位置,只能与马儿一块徒步行走。所谓的“驾驶”只不过是在路上赶着马走,所以他们便同马儿一般的辛苦。两条腿的需要跟上四条腿的骡马,辛劳之态不言而喻。彼此都是一群大山里相依为命的苦命动物。照顾管理马匹是他们分内的工作,所驮运的茶叶呢,那是他们长年经营着的饭碗,是一生人里牢不可变的依靠。须细心的照料与看管,不让其淋湿破损。普洱贡茶这一带的马帮运输以汉族为主,汉族相对这一地区来说是极为有科学头脑的,且要聪明的得多。起码,那儿的少数民族是这么想的。汉族木匠发明出来专门运输用的“马驮子”,也就是货架。将货物捆绑于马驮子上,茶叶每天抬上抬下马匹是非常的方便。古代的路途上通常都有马店,类似于现在的汽车旅馆。一般来说20多公里便有一个能解决食宿的小驿站。贡茶出发前需祭祀一番,以求旅途的顺利。清政府花银子修建的那条运茶的五尺道,修到易武已为终点。马帮驮上贡茶出发先走到象明,然后接着是倚邦、勐旺、在走现今的普文,思茅(现在的普洱市),宁洱(以前的普洱县)。在到磨黑,茶庵潭,在到达墨江的通关镇。通关曾是古道上的重镇,有许许多多的马店。是古时众多马帮休整的一个重要驿站。镇子里,那儿曾有一条磨损得非常光滑的青石坂路。路却比丽江的石坂路有感觉得多,是完全不同的风格。那是一种青蓝色的石头,石头并不规矩,一眼望去,极有岁月的沧桑之美。一条街上开满了遍地的历史之花。可惜,当地人觉得这样是落后的表现,他们需要跟上新时代的步伐,就给埔了一层水泥上去。现今,已追悔莫及。

最小规模的马帮组织为12匹骡马,由3位赶马人组成。低于这个数就不能称为“帮”了,人家“四人帮”都是由4人组成。如果达到60匹马以上的就可称“大马帮”,超过200匹,用现在的话来说“马帮什么什么集团”还有类似于董事会的玩意。账房先生每天都把算盘打的哗啦啦做响,计算着马帮茶事的收入与支出。而小马帮的伙计们只需要搬动手指头就成,实在是收入不多,很容易计算出各自的利益。贡茶的运输是一大桩赚银两的美差,一般由信誉好实力强的大马帮来完成茶事的运输任务。大马帮有三多,人多,马多,钱多。正规的大马帮领头的是马匹,有饰品装扮。在前方指引道路,以漂亮的俊马居多,一般不用骡子,“妈妈”带头,骡子们都听话。可要是骡子领头,就会发生小麻烦,小摩擦。“凭什么啊”,凭什么它走前面?骡子们就闹情绪。骡子打架可不是头对着头干,它们的牙只用于嚼草,不习惯撕咬。而是跑上前去很暴躁的向后一个飞腿,“让开”,腾空伸出有力的骡蹄子,它就会这一招。骡子的叫声,毫无个性,仿佛被人下了哑药似的,但又不哑得彻底。我们得原谅它的声音不动听,因为,它们是我们人类给弄出来的可怜动物。(《自然之韵:细说普洱生茶|第二章》完)

作者:刘素,本图文选自《自然之韵:细说普洱生茶|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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