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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牧草的爬犁 (少儿小说) 作者:高福钱
 
    北方大漠边缘的坨子里,由于沙丘起伏及冬季冰雪覆盖车辆进不去,一些农牧民就用木制的爬犁套上牛或马做交通工具,春天拉着犁杖种地,秋天往回运送收割的庄稼,而冬天则往家里运送生火的柴和牛、羊吃的草。爬犁的的长度和宽度相当于马车,它是用木撑将上下两层长方形的硬木框支起来的,底层接地处略显弧形,以便行走时减少与地面的阻力,而上层则是平的,拉柴草时可以加跨,以便拉的更多。

    水源六岁那年冬天,沙河镇及周边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早晨起来,水源的爸爸和爷爷就开始扫房上及院子里的雪。水源也戴着手套和皮帽子,在院子大门口用铲子铲雪堆雪人玩。

    突然,一匹黑马拉着爬犁停在水源家的大门口。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穿着白羊皮大氅、扎着腰带子的老爷爷,从爬犁上下来问水源:

    “小孩,这家姓水吗?”水源瞅了瞅老爷爷,感到很陌生。便回答说:

    “是姓水。我叫水源。可我怎么不认识你呀?”戴狗皮帽子的老爷爷,一下抱起水源笑呵呵的说:

    “我叫巴彦。你就叫我巴彦爷爷吧!你的名子不错。水源,有水就有源,有源就有水。今天我是来寻源,找‘草原’来了!”

    “巴彦爷爷,你找错人了。我不叫‘草原’,我叫水源。”水源认真的说。

    “没错!没错!我就是来你们水家,找‘草原’来了。”巴彦爷爷是蒙族人,汉话说的不流利,连大人都很难听懂,小孩就更不好听懂了。

    水源有些着急,涨红着脸刚想分辩,只听爷爷走过来说:

    “水源,你巴彦爷爷说的对。他是来咱水家找牧草来了!”

水源这才点了点头。他从巴彦爷爷怀里下了地,听爷爷和巴彦爷爷说话。爷爷问:

    “怎么,坨子里的雪比这大?”

    “平地都有一尺多厚。很多缺草的牧民还没来得及去北边进草,就被这场雪给封住了。还有几户牧民的牛、羊被大雪困在山里,村干部和乡亲们正在想法救援。”巴彦说。

    水源听完巴彦爷爷的话,急着对爷爷说:

   “爷爷,快把金草垛里的牧草让巴彦爷爷拉点吧!坨子里雪大又缺牧草,牛犊、羊羔会冻死饿死的。”

   “巴彦,需要多少?”水源爷摸了摸水源的头,转过头问巴彦。

   “老书记,这回最低得三垛五垛的。”巴彦回答说。水源爷原来在村里当过支书,巴彦和他处的很熟。

   “算我家,再找两家就够你拉的了。你怎么运走啊?”水源爷问。

   “加跨拉草的爬犁已经在金草垛等候了。我就知道,我巴彦在你们村办事从来就没有不行的时候。”巴彦乐呵呵的说。

   “那是我们相互支援的结果。你们也没少帮助我们培育优良品种的牛、羊啊!”水源爷笑着说。说完就去邻居找人。

    通往金草垛的路上,早已压满了杂乱的爬犁辙。水源爷领着水源和几个村民,坐着巴彦的爬犁来到金草垛北口,那里早已排满了加跨拉牧草的爬犁。

    太阳出来了,金草垛里洁白的雪花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往日,在草垛上飞来飞去啄食的小鸟,今天,却站在草垛旁被雪花压弯的枝头,饿着肚子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牧民们在水源爷和村民们的指挥下,不一会儿,就拆开了五垛大草垛,把白雪覆盖下的金色草捆,一捆捆的装在加跨的爬犁上。这一捆捆雪中送炭的金色牧草,就像沙河人民一颗颗金子般的心,表达了对蒙族牧民的一片真情厚意。装完牧草,巴彦和牧民们含着热泪向水源爷和村民们告别,然后,挥鞭赶起拉着装满牧草爬犁的马儿,在冰雪道上一溜烟儿的向北边坨子里驶去……

    几垛牧草运走了,地面上剩下了一些草末,还有牧草和鲜花的种子。树捎上的小鸟等人、车走后,呼的一下子飞到地面上,开始争先恐后的啄食。水源看见小鸟啄食,高兴地说:

    “爷爷,马儿拉着装满牧草的爬犁走了,坨子里的牛、羊有草吃了,小鸟也有食吃了!”

    “是啊!牛、羊、鸟都有食吃了,来年春天,这金草垛和坨子里又会增添很多新的生命!”水源爷说。说完摘下皮帽子抖了抖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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