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重若轻的父爱
——参加岸风八月活动“摘一瓣心香”
雨荷
阳光如瀑先生作为一个文人，他的散文篇篇都是经典佳作，知识面广，文笔优美，思辨性强，具有哲理，叙事抒情看似信手拈来，其实颇有章法，自然是无话可说了。
读他的散文最打动我的还是那循循善诱，寓教于乐，举重若轻的父爱，在他的博客中有许多篇都记载了这段父女情。浓浓的爱意毫无保留的渗透在《小南瓜与玉葫芦》《老爸，你真啰嗦》《四月的星空下》《女儿在杭州打工》《女儿在清河坊》《又见荷花》《夏日晚上的对话》等篇章中，这种炽爱连我们这些做母亲的也只能自叹弗如了。
阳光老师的女儿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若尘，一听就知道是有学问的人起的名字。我曾经想为什么叫若尘呢？是取自阮籍的“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吗？或许希望她轻灵飘渺，不与世俗，如尘埃落地一般沉静，与世无争？总之，一定是寄托了老爸对女儿的深厚期望的。下面摘录几段与大家分享：
【小南瓜与玉葫芦】到了西湖边，登上一条游船，陪着女儿欣赏景色。桨声欸乃，烟雨蒙蒙，女儿偷偷摸摸把手伸到湖水中，高高兴兴张望着经过的游船，开开心心回答着船夫的问题。……我抽着烟，看着神情轻松的女儿，听着她一路上嘀嘀咕咕不停说话，安心不少。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买。糖果、空竹、香皂、本子、相册、书签、飞镖，把我空荡荡的旅行包塞得鼓鼓的。女儿一直咧着嘴巴，拉着我的手往前冲，跟我嚷嚷：“老爸，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快走快走！”我问她，小东西，你累不累，要不要老爸背你一程啊？她摇摇头，安慰我说：老爸，一点不累，比去仙居轻松多了，这是街道啊。两个人走了一家又一家，旅行包里的东西越来越多。
将要离开的时候，小家伙又站住了，她看到一家商铺里堆着不少南瓜，大小跟一个拳头差不多，上面刻着各种各样的句子。她拿起这个，放下那个，那些“向钱冲锋”、“中华好男儿”、“我是美女我怕谁”、“天天向上”的词语惹得她乐不可支，不停笑着问店主这个那个。店主告诉女儿，这是真南瓜，可以存放两年时间。我说，小若尘，你就挑选几个吧，放在你的书柜上，一定很不错；肚子饿了，你就放到锅里煮熟了消灭它。女儿大笑，挑选了半天，终于看中一个刻着“天天开心”的小南瓜：“老爸，这个好，我要天天开心。”我拍拍她的脑袋：“就是，就是啊，你就要天天开心。”她好像忘记了，在我们这一带，“南瓜”有“不很聪明”、“傻乎乎”的意思。女儿，就是我的小南瓜。
【老爸，你真啰嗦】 青少年宫的大门未开，外面风不小，我搂着女儿，为她遮风。发现女儿距离我的下巴还有一截距离，就把女儿旋转了一圈，让她的脸对着我的脸：“小若尘，这段时间你米饭吃得多吗？”她很肯定地点点头。她不会撒谎，我放心了：“嗯，好，多吃米饭，少吃零食，今年你长到一米五十了，老爸带你去呼伦贝尔草原翻跟斗。”女儿脆生生地说，长到一米五十啊？老爸，我可没有信心。我拧住了她的小鼻子：“没有信心？胡说，你多吃早睡，肯定很快长到一米五十。不就是每个月长那么半公分一公分嘛，喏，就是这么一点点。”“你写作文的时候，不要老去看电视，安安静静写字，就写得跟我一样啦。有信心没有？”女儿想了一想，笑着说：“还是没有信心。”我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大门开了，女儿向我挥挥手。她走进大门，又向我挥挥手。隔着门，我喊道：“小若尘，写好字，一米五！”她跳了起来：“知道啦，老爸，你真啰嗦。”
这种白描式的叙事，随意的铺陈开来，使父女间的亲密无间及老爸对女儿的慈爱跃然纸上，令人生羡。
【四月的星空下】玩了一段时间游戏，女儿走到我身边：“老爸，咱们去下面散散步吧？”我为她拉上外套的拉链，牵着她的手下楼。走到操场上，小家伙仰起头，惊喜地说：“哇，老爸老爸，好多好多的星星。”我抬起头。蓝色天空里，那些蓝色的星星在闪烁，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找到一个石阶，我把一本杂志铺在石阶上，让女儿坐下，我坐在她身边，一起享受四月的星空，享受四月的晚风，还有四月草木的清香。我问依偎着我的女儿：“小若尘，你说，天上的星星像什么呀？”“老爸，星星像飞舞的萤火虫，像一盏盏的路灯。”透过树叶间的灯光，我看到她眨着漆黑的眼睛，就拍拍她的头：“嗯，像飞舞的萤火虫，像一盏盏的路灯。知道郭沫若吗？他写过一首诗叫做《天上的街市》，说天上的星星像一盏盏的街灯，街灯就是路灯。”女儿摇摇头：“爸爸，我不知道，我知道郑振铎，他的《海燕》我会背呢。”我连忙拍她的马屁：“嗯嗯，我的女儿就是聪明。老爸跟你一起背吧。”“乌黑的一身羽毛，光滑漂亮，积伶积俐，加上一双剪刀似的尾巴，一对劲俊轻快的翅膀，凑成了那样可爱的活泼的一只小燕子。”我的女儿，更是活泼可爱的小燕子啊，我搂紧了她。“……嫩蓝的春天，几支木杆，几痕细线连于杆与杆间，线上是停着几个粗而有致的小黑点，那便是燕子，是多么有趣的一幅图画呀！”女儿的记性还不错，稚嫩的声音更好听。我们就这样坐在石阶上樟树下，一起背诵《海燕》。晚风徐徐，草木清香，星光灿烂。
有其父必有其女，女儿在父亲的艺术熏陶下，快乐健康的成长着，这种天伦之乐是最能打动人的。
【女儿在杭州打工】进入嘟嘟城，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女儿不停寻找人少的场馆，不停排队。每个场馆门口都有不少人，小孩子们吵着闹着跑着。担心玩得不过瘾的女儿，在我安慰下，就安安静静抱着我的腰，安安静静等待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人在安安静静的时候，是最动人的。“动人”这个词语，也许不适宜小家伙，但是看着她，心里就是无法言说的愉悦。这个以“少儿社会体验”为主题的场馆里，女儿依次体验了蜡染花布、编织手链、制作饮料、商店服务员、制作肥皂等七种体验。透过玻璃窗看到，每一个活动，小家伙总是听得很专注，玩得很投入，只是苦了她的老爸：四个多小时，我没地方抽烟，没地方坐。克制着自己找个地方抽烟的冲动，就那么隔着玻璃窗看着我的女儿。她神情专注听服务员的讲解，轻松地跟小伙伴聊天，认认真真做着自己的事情，高高兴兴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工资——嘟嘟城里使用的一种纸币，很慎重地放进自己的笔盒中。……嘟嘟城里只能用嘟嘟币，我的银子最多也没有用。这个设计不错，能够让孩子体验到只有通过劳动才能取得报酬，获得生存的道理。女儿找到了一份制作肥皂的工作，终于获得了需要的四块钱，高高兴兴买了她想要的塑料跳棋。……她知道，我带她来嘟嘟城打工付出的银子，可以买几箱子这样的跳棋。小家伙对银子毫无概念，但是她知道快乐，她在打工中体验到了真实的快乐。
阳光老师时刻不忘对女儿全面的培养教育，点点滴滴，潜移默化，滋润着小若尘幼小的心灵。
【女儿在清河坊】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呼呼大睡，女儿就开始叫我：“老爸，老爸，你还要睡啊？我可想起床啦。”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说：“小若尘，几点了？咱们去西湖吧，老爸好好给你拍照片。”“七点多啦，”女儿开始扒我的眼皮，“我不去西湖，老爸，我要去清河坊。”我一骨碌坐了起来，乖乖点头，捏住了女儿好看的鼻子：“小神经，七点多就让我起来啊？好好好，咱们去清河坊。”非常顺利地逮到一个漂亮的服务员，请她为女儿梳了辫子，很快来到了清河坊。
下了一场细雨，街道干净，空气不错。跟着女儿行走在商铺林立，酒楼茶肆鳞次栉比的街道里，心情大佳。看着蹦蹦跳跳的女儿，我顿生一计：“小若尘，这地方你来了好多次，又读小学三年级了，买东西，你得自己去付钱吧？”小家伙很没有自信地点点头，接过了我递过去的一把银子。买两个自己看中的小盆栽时，她很准确地从一把钱中取了要付的三十块钱，交给商贩。但是买着买着，她就乱了方寸，不管对方要多少钱，她把手里所有的钱往柜子上一撒，就顾自己专心致志摆弄那些小玩具，任凭商贩自己拿钱。我差点笑岔了气，悄悄问：“小若尘，那些卖给你东西的叔叔阿姨，会不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多拿你的钱啊？”她眨着眼睛，好像领悟了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残忍，破坏了女儿对别人的信任，就转移了话题：“做什么事情，都要专心。付钱的时候，你就专心付钱；玩儿的时候，你就专心玩儿。”女儿点点头。
社会是个大学堂，及早培养孩子的理财能力，让她们独立自主是很必要的，有的东西即使是阴暗面，也该让孩子了解，免得她们踏上社会以后上当受骗，这就是阳光老师的良苦用心吧。
【又见荷花】下了晚班，洗了女儿换下的衣服，就跟她下台湾跳棋。女儿玩得很认真，所得税、房租、过路费，计算得分毫不差，怪不得她数学得全年级唯一的满分。这是我第二次跟女儿下跳棋。玩到十一点多，女儿说不玩了，老爸你洗澡吧，我睡觉了。以为女儿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洗澡。谁知道传来女儿的惊叹：“老爸，你怎么有那么多的董桥啊？”“我喜欢啊。”“老爸，你怎么有三本《橄榄香》啊？”“版本不同的，你拿下来看看。”“我能看吗？”“这有什么啊，你是我女儿啊，撕破了也没有关系。”洗澡完毕，女儿站在卧室的书柜前，很得意地说：“爸爸，我数了一下，你有七十多本董桥的书呢。真浪费啊。”我拍拍她的头：“老爸得给你准备一份，这些好书，你长大了必须看的，你得有品位。”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问：“爸爸，有些书上怎么没有标明书价啊？多少钱一本？”我告诉她，那是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的书籍，一个北京的学生帮我买的，我也找不到书价，不贵，一百元一本。女儿又是一声惊叹“天哪！”女儿总是有很多问题，等待我的答案。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回答女儿的各种问题，一会儿传来她的呼噜声。睁开眼睛一看，小家伙睡着了，一只手就放在我肩膀上。
回到寝室，她写了几个毛笔字后，自觉上床了，估计是没有午休困了。哪里知道我拿起《蓄墨小言》，她马上问我：“老爸，这书名是什么意思啊？”我告诉她，“蓄墨 ”就是收藏墨锭，“小言”就是关于小事的言论，是作者谦虚的说法。“这样啊。那‘蓄’就是收藏的意思吧？”我点点头，告诉女儿“小言”也有“精深微妙之言”的意思。“啊？那那那作者就是吹牛啦？”女儿瞪大了眼睛。我拍拍她的头：“不是吹牛，是骄傲。这样的好书，很多人写不出来呢。”“一会儿是谦虚，一会儿是骄傲，真好玩。老爸。”我假装困了，迷糊着回答：“就是啊，书中好玩的内容太多了，你要好好读书。”
这样寓教于乐的教育方法，那个学生不喜欢呢，可惜现如今的老师具备这样修养和学问的老师不多，小若尘是幸福的。
【夏日晚上的对话】为女儿洗头发，累得我腰酸背痛。我说，小若尘，你坐在床上看书，让电扇吹干你的头发，老爸得到外面抽根烟。你的头发太长了，清洗真累人。抽完烟回到卧室，女儿放下书本问我，老爸，除了丰子恺的漫画精选，你还有他的书吗？我从书柜上取下《护生画集》给她。对《护生画集》的佛学故事，女儿兴趣不大，看了几页就不看了，我递给她一本《江南烟景》。这是一本仿线装本，右页是李涵的风俗画，左页是王稼句的文字。女儿果然大感兴趣，欣赏画作之后，就一字一句阅读那繁体直排的文字，遇到不认识的字就问我，我也不认识的就查词典。“正当二分春色之际，花苞孕艳，芳菲酝酿，天地间万紫千红由此起也”，我听着女儿脆生生的朗读声，看着卢冀野的笔记。“老爸，‘褴褛’是什么意思啊？”我放下书本看着女儿被电扇吹得轻扬的头发，“‘褴褛’就是破烂不堪，衣服破得剩下一根一根的线。”女儿恍然大悟：“哦，老爸，你的意思是衣服破得像鱼网一样？”我哈哈大笑，“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晚饭后带她去水沟里捉小鱼，我们就带了一个小鱼网，没想到小家伙活学活用了。
“老爸老爸，端午可以写成‘端五’呢，真好玩。”“那当然，你读书越多，越能发现书中好玩的东西。”“老爸，这里说端午是恶月、毒月，为什么啊？”“哦，那是天气热，人容易生病；蛇虫出没，容易咬人。你看看你的腿，不是被蚊子咬得都是小泡泡吗？”“我还以为端午像过年一样，是个好日子呢，老爸。”“小若尘，差不多一点了，你得睡觉啦。爸爸看看书，也睡觉了。”女儿乖乖躺下，又对靠墙的书籍产生了兴趣，继续与我对话。周作人是谁，鲁迅为什么取这么一个笔名，《最后的漂流》怎么用了这样的书名，《恋恋摩梭》是什么意思，《敖鲁古雅风情》是什么内容，卡尔维诺的文章好不好……几乎把我枕边的书籍都问遍了。我努力睁开眼睛，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小家伙午休了片刻，晚上一点多了居然毫无睡意。她在看《敖鲁古雅风情》，查找“敖鲁古雅”的含义。安静了一会，她坐了起来。我闭着眼睛问：“小若尘，你做什么啊？”“老爸，你怎么把《明式家具研究》放最下面啦？”我听到轰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女儿把《明式家具研究》抽出来了，堆叠在上面的书塌了。她码好书，就盘腿坐在床上看家具的图片，乌黑的头发丝绸一般光滑，小时候的塌鼻子现在像一管湖笔那样挺直。“老爸，这张椅子最好看啦。”她摇摇我的头，我再次睁开眼睛，原来是陈梦家夫人藏的那把黄花梨雕花靠背椅。“说说看，好在哪里？”女儿毫不犹豫说：“精致啊，你看，椅子上雕刻了很多花草，还有动物，还有字。”我也坐了起来，摸着女儿的头说：“嗯，你说得有道理。其实，在明式家具里，这把椅子算是最差劲的。靠背装饰很繁缛，其他部位没有任何装饰，不够协调。把靠背上的花草，移一部分到其他部位，就好啦。你听得懂吗？”女儿点点头，不知道真的懂了，还是半懂半不懂，不过我相信女儿不会不懂装懂。
“老爸，那什么家具是最好的呢？”“最好的家具啊，得简单，得朴素，越简单越朴素却是好看的，那才了不起呢！”“简单，朴素？”女儿忽闪着乌溜溜的眼睛。“对啊，简单朴素。你到街上看看，有些人化妆很浓，涂脂抹粉，装神弄鬼，把水泥啊涂料啊使劲往脸上倒，好看的人需要这样吗？”女儿摇摇头。“椅子，就是椅子，用来坐的，不需要那么多的花草动物，一点点，点缀一下，就恰当好处了。”我找到了王世襄收藏的黑漆炕几照片，给女儿看：“你看这张茶几，只有腿足上卷成花瓣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很文气很古朴？”女儿点点头，我说好啦，老爸关灯了，你好好睡觉吧。我相信女儿乌溜溜的眼睛没有闭上，她还不肯睡觉。果然，一会儿时间，她的问题又来了：“老爸，海德堡是哪个国家的啊？我看到你书柜上有本《海德堡语丝》。”“德国的，海德堡大学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呢，出过不少世界顶尖的科学家。”“是德国最好的大学吗？”“老爸不知道，德国还有一座哥廷根大学，也非常著名。”“跟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一样？”“外国的大学好得多了。”“那法国的大学好吗？”“当然好，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巴黎大学，也是顶尖的。等你长大了，咱们去溜达溜达，吃德国法国的冰激凌。”小家伙得意地嘿嘿一笑。
我突然想起上次女儿问过我根号的用法，就出题目考她了：“小若尘，100开根号是多少啊？”“是10。”“25开根号呢？”“是5。”“99开根号呢？”静默了片刻之后女儿告诉我，没有两个相同的数相乘等于99，她不知道答案。“与99最接近的数字是多少？”“是100。”“对啊，你刚才说的，100开根号是10，那你想一想，99开根号，是不是很接近10？我相信小家伙学数学应该有我遗传，她马上想到了答案：“老爸，那应该是小于10大于9的数字吧。”“再想想，这个数字大约是多少？”“9.9吧？”我拍拍她的小脸：“真聪明啊，当然，说9.99999最好。老爸明天请你吃冰激凌。”“老爸，你再考我。”“50开根号。”“7.9999。”“35开根号。”“5.9999。”“聪明，聪明。睡吧，小若尘。”“老爸，上次你说，给你一堆砖头打围墙，能够计算出什么样的打法能够围出最大的地方，叫什么来着?”“函数。”“对，函数。那你明天教我啊。”“哦，你给老爸两分钟时间，我得想一想怎么教你。”
读了以上这些文字，我想没有一位读者会不动容的，阳光老师正如他的名字那样，把如瀑的阳光洒在小若尘的身上，让她沐浴在阳光雨露之中健康的成长，他就像一本厚厚的大书，使小若尘的求知欲得到最好的生长。问世间情为何物？我想这种父爱算是最朴素的一种吧，它如涓涓细流，举重若轻，润物细无声。
转自：http://yhly.blog.hexun.com/79248488_a.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