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福利
五月八日是“母亲节”,每一个做儿女的都应该在这一天为自己亲爱的母亲送一件礼或者做一件事,带母亲去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你计划好了吗?为自己的妈妈做点什么?
位于城区南片区的碧水蓝天浴海酒店在“母亲节”即将到来之际,首先向全市的所有的母亲们问声好,祝“母亲节”快乐。同时向城区所有辛苦一辈子退休在家的母亲们送上一份礼物:免费享受价值138元的净桑洗浴一次,但前提是:身边必须有家人的陪伴,母亲们到达前厅后,出示身份证,凡年龄满55周岁的母亲均可领取一张免费净桑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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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泽铜匠的赌铜梦作者:萧易在云南会泽县,有一门叫斑铜的手艺,说是手艺,却同赌石一样,可以让人经历一贫如洗与一夜暴富的轮回。侥幸出炉的斑铜,历来被视为至宝,只有达官贵人、商贾富豪才敢问津,一件5厘米的斑铜猪,售价都在上万元人民币。2008年深秋,作者与摄影师驾车到会泽,幸运的是,他们碰到了铜匠赌铜,让我们得以窥见其中的奥秘。生铜的外表很普通,一块这样的生铜价值却上万元,经过铜匠秘不外传的手艺锻打之后,就会成为变化斑驳的铜器。然而这样的生铜日渐稀少,不少人为了赌到这样的宝贝而付出不小的代价。铜匠街10号,巧遇铜匠赌铜说起赌石,读者或许早有耳闻,一块未经雕琢的石头可以称其为璞玉,可能是价值连城的美玉,也可能是一文不值的顽石,疯狂的赌博令人经历着一贫如洗与一夜暴富的轮回。
铜匠赌的是生铜,也就是自然铜,而日常生活中的铜,几乎都是由铜矿冶炼得来的。
自然铜是自然界铜元素在地质作用中的产物,可遇不可求,不像铜矿一样,找到“苗引”便可大规模开采,过去都是矿工在山中采矿,或是樵夫进山砍柴时,偶尔捡到的,因而价格不菲。
为了寻访这门神秘的手艺,2008年深秋,我与摄影师从成都出发,经成渝高速到宜宾,转经7月才开通的水麻高速,途经水富、大关、昭通,大约9个小时后才抵达云南会泽。
到会泽已是下午,我们连行李都没放,在前会泽文管所所长陶正明指引下,径直去了大名鼎鼎的铜匠街。想象中的铜匠街打铜声会不绝于耳,走进去才发现这只是一个“过去时”。
窄小的街上,黝黑的屋檐压在头顶上,陈旧的青石板路雕刻着深浅不一的车辙。
当地人告诉我,铜匠街10号,是老街最后一个铜匠铺。
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眼前是一个破落的清代四合院,煤炭与黄豆堆满了大半个院子,鼓风机的噪声令这个局促的院落终年处于一种忙碌的节奏之中。
张克康没空搭理我们,转身从纸箱里夹出一块暗黑色的铜块,扔到火炉中,院子里有个中年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铜料。
大约1分钟后,张克康用铁钳夹出烧得通红的铜料,凑到眼前看了看,摇摇头:“空洞多,连个小茶壶都打不出来。”
说完,又将纸箱里的铜块,一个个丢进火炉,最后叹了口气:“铜我是没办法买了,你拿回去吧。”
张克康依旧摇摇头,中年男子沮丧地抱着一箱生铜讪讪离去。
我与摄影师很好奇:不是自然铜难得么,送上门怎么不要?
张克康给我算了一笔帐,生铜价格每斤在数百元左右,成色好的能上千元,这箱铜在50斤上下,买下来要几万元,外形却如“歪瓜裂枣”,估计打不成什么器物,几万元转瞬之间便会打水漂,与其赔本,还不如不要呢。
2007年11月,我曾参加“探秘三星堆寻访南丝路”考察活动,在会泽江西会馆里,第一次听到了赌铜的传说:铜匠街过去有个王铜匠,祖辈都是铜匠出身,传到他这一辈,家道颇为殷实。
几天后,王铜匠带着妻儿搬出了铜匠街。事后人们才知道,这批生铜除了那几块样品,全是“歪瓜裂枣”,连茶壶都打不了,王铜匠用祖传的四合院换来了一堆废铜!
铜匠买来自然铜,自然不是为了收藏,自古以来,会泽流传着一门独特的手艺—斑铜。
斑铜以自然铜为原料,因自然铜夹杂其他金属成分,做出来的铜器表面会分布着星星点点的斑点,离奇闪烁,宛如游离在一块黄色绸缎上的明珠,故有此名。
根据清人吴大勋在《滇南闻见录》里的记载,斑铜还有治病之功效:“自来(然)铜,不可经火,须生锤成器,如锤成炉,则宝色倍于寻常之炉;如锤成镯,常佩之可以医遗症,体中有病,则铜之色预变黑黯。”
关于斑铜的来历,在会泽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明宣德年间,一场大火突袭紫禁城,皇宫库房难逃一劫,众多精美的金、银、铜器皿在大火中熔化成一砣砣金属块。事后,皇帝巡查库房,看到满地的金属块,突发奇想,传来工匠就着这些材料铸造香炉。没有想到,铸造出来的香炉色彩斑斓,流光溢彩,远远超过了昔日的精美程度,此后,铜匠常常有意识地将金、银、铜熔化在一起,铸造宫廷器皿,著名的大明宣德炉,便是这其中的精品。
明朝灭亡后,紫禁城中的工匠隐姓埋名,四散流亡。
到了清朝,云南东川府(治所为会泽)每年有六百三十余万斤铜料经五尺道、金沙江水道、三峡水道、京杭大运河运送到京师铸造铜钱,成为清朝铜钱来源地。
铜匠街在清代聚集着几十家铜匠,前是店铺,后面居家,铜匠的作坊一般就在院子里,当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如今是破旧的门面,残破的屋檐,有时半天都看不到一个行人。
张克康是街上唯一的铜匠。
若干年过去了,一个姓张的铜匠,偶然得到一块自然铜,他用祖传手艺做了个香炉,没想到,这个香炉竟比大明宣德炉还要光泽、剔透,斑点更为天然,一拿到店铺,即被商贾高价收购。
自然铜本是中药一剂药材,先经火煅,然后醋淬,反复九次后再研为细末,主治跌打肿痛,筋骨折伤。
“斑铜”手艺兴起后,铜匠为了争夺不可多得的铜料,纷纷抬高价格,暗地里也是勾心斗角。
在会泽众多铜匠中,名气最盛的,莫过于眼前的张家,最早用自然铜做斑铜的工匠,据传便是张克康的先祖。
民国年间,峨眉山有个僧人千里迢迢从四川来到会泽,想请铜匠做一个熟斑佛塔,僧人带来一幅画,画中的佛塔高九层,金顶木楼,煞是壮观。
经人介绍,僧人找到张兴源,几个月后,佛塔完工。
根据张克康的回忆,佛塔金碧辉煌,放在桌上,快抵到了屋梁,微风吹过,佛塔四角的铜铃发出清脆的铃声。僧人雇了辆马车将佛塔运回四川,马车走在会泽城中,行人皆停下来观看。
前几年,县里有人到峨眉山旅游,张克康还托人打听佛塔的下落,人家说,佛塔不晓得哪年就被盗了,早已下落不明。
像张家这样的铜匠世家,在清代铜匠街上有二十多家,也就形成了独特的习俗。
铜匠街的铜匠,过去不愁买卖,日子过得颇为安适,白天歇息,晚上酒足饭饱,抽几口鸦片,这才点起火炉,拉起风箱,叮叮当当做起活路。
于是,会泽城中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夜深了,其他街上的店铺早已歇业打烊,铜匠街却是风箱声、铁锤声一片,院子里熊熊炉火,映红了半个会泽古城的夜空。
第二天一早,我们再次来到铜匠街,张克康已在院子里忙活开来了。
他从火炉里夹出一块烧饼大的铜块,放到铁案上,抡起铁锤夯打起来。
自然铜有个忌讳,就是不能冶炼,只能在火炉中加热几分钟,然后将边缘的碎土、砂石一点点凿掉,反反复复,直到千疮百孔的自然铜成为一块块规整的铜块为止,这个过程,大约会耗时2-3个月之久,铜匠得有足够的耐心。
今天,张克康突然在铜块上发现了一个气泡,这意味着铜块内部不均匀,剔是剔不掉的,得从气泡的位置切开,小的那块就废了。
这个意外显然令张克康颇为懊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长叹了口气说:“原本合计着能打个花瓶,现在连茶壶都不晓得够不够。再有经验的铜匠,也看不到生铜的内心呀。”
铜块成坯后经过简单造型便进入烧斑工序,烧斑是斑铜的点睛之笔,直接决定了斑铜的色泽与精美程度。
从烧斑开始,不但不允许拍摄,铜匠还会闭门谢客,一连几天也不外出,他们将烧制过程视为自己的饭碗,是断然不肯外泄半个字的。
我们的采访,到烧斑只好戛然而止。
后来,陶正明告诉我,听老一辈说,烧斑就是在屋内堆上一堆炭火,将器物埋入其中,不过看似简单,但对室内通风、火候要求极高,如果温度过低,斑点无法形成;而一旦温度过高,铜器又会烧毁甚至熔化。
给生铜加温的炉灶很小,下面有鼓风机,能控制一定的温度,高温时可以达到一千多度。
对铜匠而言,做完一件斑铜,或许还意味着长达数月赌博的结束。
因为从选料开始,铜匠就一直在与命运赌博,祈祷赌到一块好铜,剔料不要碰到气泡,火候恰到好处。
生铜材质较脆,如此多的工序,只要稍一疏忽,便前功尽弃。
回到成都后,我就烧斑请教了成都理工大学一位教授,他说,烧斑的过程,从物理学上解释,其实是金属内部的细小晶粒(金属学上称为“孪斑”)通过加温加热变大的过程,其间由于大小晶粒之间的能量差异悬殊,大晶粒吞并小晶粒后愈长愈大,得到的斑点就可能长约4-5毫米。
在烈火的洗礼下,星星点点的斑点在铜器表面慢慢呈现,如同一个诡异的魔术。
由于自然铜稀少,斑铜产量不高,价格也是水涨船高,过去只有达官贵人、商贾富豪才敢问津。
陶正明问我:“你觉得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我说:“怎么也值几千块吧?”
一旁的张克康听了哈哈大笑:“那个5厘米长的小铜猪,要卖一万元;双龙戏珠瓶是我早年做的,10年前有人出8万元,我都没卖!”
张兴源做的斑铜,一般交给二哥送到昆明出售。
昆明商号“亮货行”是当时名震一时的大商号,他们收购的斑铜,经过简单加工后便可高价售出。
斑铜送到昆明,路途是遥远了点,可昆明商家给的价格比会泽本地要高,所以铜匠都愿意送过去。
抗战年间,二哥抱了个香炉到昆明,恰逢日军空袭,城中响起防空警报,飞机在头顶盘旋,二哥哪见过这个架势,抱头就跑,一口气跑到农田,这才发现怀里的香炉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了。
正午,张克康儿子张文蹬着三轮车从集市回来了。张文今年24岁,从云南农业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每天跟母亲到集市卖豆腐。
张克康平时也难得在家,家里有几亩农田,没有活路时就下地干农活。
清代会泽是著名铜都,铜匠皆不愁原料,但是到了抗战年间,日本空袭云南,云南矿厂大多关门歇业,自然铜也由此变得极为珍稀。
事实上,斑铜这门手艺,如今也面临着失传的尴尬。
自古以来,斑铜只是家传,并且只传男,不传女,直到清光绪年间才出现收异姓为徒的现象,但即便如此,诸如烧斑等关键技术,仍不外传,徒弟出师后只能加工简单的铜器,做不了斑铜。
抗战年间,斑铜手艺几乎断绝,直到上世纪70年代才又恢复起来。
张克康坦白地告诉我,他也不愿意收徒弟,想把手艺传给儿子,因为如果斑铜铺子多了,自己生意就要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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